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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吃多少嘛。」蘇官軟綿綿的反駁道,他將腦袋放到紀清閣的肩膀上,「就是有點暈,靠在殿下的肩膀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紀清閣把他抱在了懷裡,離到蘇州還有一段水程,睡一覺會舒服很多,蘇官閉上了眼睛,將手遞給紀清閣,軟聲道:「殿下再幫我揉揉嘛。」
「真是嬌氣鬼。」紀清閣嘆道,繼續抓著他柔軟的小手,繼續幫他輕揉虎口。
蘇官嘴角咧出笑意,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心滿意足的躺在紀清閣懷裡小憩。
宋員外終於在碼頭上看到了熟悉的大船,忍不住拉著程氏的手,難掩激動道:「快看,官官回來了!」
程氏也是一臉喜色,也不知兩年沒有見,小外孫有沒有長高長胖,他上次離開蘇州的時候,瘦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到,可把他心疼壞了,可就是怎麼餵都餵不胖。
船慢慢停靠在岸邊,紀清閣拍了拍蘇官的背,「官官,蘇州到了。」
蘇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拽住紀清閣的袖子,像還是在做夢,「到家啦?」
紀清閣撫了撫他的小臉,笑道:「嗯,到家了。」
蘇官看到外面熟悉的水景,慢慢從夢中清醒過來。
這是蘇州,他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蘇官一見到宋員外跟程氏,便小跑到二老面前,臉上洋溢著歡樂,「外祖母外祖父,我回來啦!」
宋員外看著小外孫,比之前長大了不少,個子也高了些,皮膚更白了,長得也更好看了,她頓時生出了一種吾家有孫初長成的自豪感。
程氏拉住蘇官的手,將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心疼道:「看著是沒有比之前瘦,但還是能摸到骨頭,你這兩年整日都吃了些什麼?」
「吃飯和糕點呀。」蘇官捏了捏自己臉上的肉,「外祖父您看,我還長肉了呢。」
他還是跟從前承歡在外祖膝蓋時那般天真活潑,看起來還是個被家人寵愛的小少年,完全不像已經嫁了人,成了婚的。
宋員外慈愛的看著小外孫,突然想起來小外孫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問道:「太女殿下呢?」
「殿下還在船上清點我的行李,等會兒才能下來。」蘇官有些不好意思道,他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自己又想著趕快見到外祖母和外祖父,就只能勞煩殿下了。
宋家祖上世代都是商戶,當年她本該可以給兒子招個上門妻婿的,這樣還能守住老祖宗留下來的諾大家業,但她還是決定把兒子嫁了出去。
可哪怕兒媳在京城中做了官,她也是萬萬不敢想,小外孫有朝一日會嫁進東宮。
在見到著暗黃色華服的矜貴女子時,宋員外就要帶著程氏一起行禮拜見,紀清閣看向蘇官,蘇官明白了紀清閣的意思,把她們的禮攔了下來。
「殿下很和善的,在京城時也沒讓阿娘和阿爹行禮。」
宋員外眼底閃過詫異,聽見紀清閣道:「官官說得沒錯,二位年事已高,又是官官的長輩,合該孤給長輩行禮才對。」
宋員外趕忙退後道:「草民不敢。」
她一介商戶,萬萬不敢受當朝皇太女的禮。
但經過這番的接觸下來,她倒是能夠鬆了一口氣,太女殿下既能陪小外孫來探親,又沒有對她有所輕慢,看來對商戶並沒有偏見。
蘇官摸了摸肚子,看向宋員外和程氏,「外祖母,外祖父,我有點餓了。」
程氏慈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家裡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沒有變,都是你從前愛吃的。」
蘇官高興的點了點頭:「我都愛吃的!」
宋家的園子跟兩年前相比,大致都沒有變化,蘇官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的鞦韆,這是他小時候玩過的,到現在還沒有被拆掉。
他坐到鞦韆上,自己用腿蹬了幾下,感覺還是一樣的好玩。
直到程氏叫他,他才意猶未盡的從鞦韆上下來。
飯桌上,程氏一直在給蘇官夾菜,他雖然年邁了,記性不如年輕的時候,但對小外孫愛吃的東西卻記得牢牢的。
「這是你最愛吃的八寶鴨,甜口的。」
「鹽烤鹿肉,紅燒肉,還有糖醋魚,吃多了肉才能長肉。」
蘇官裝菜的小碗都快滿出來了,面對外祖父的一片好意,他只好鼓著腮幫子一直吃個不停,畢竟是他自己先喊餓的。
但他肚子能裝的東西卻是有限的,蘇官最後主動把碗裡的菜夾到紀清閣碗裡,「殿下吃這個鹿肉吧,特別好吃的。」
程氏本來想阻止蘇官的,畢竟哪裡有從自己碗裡夾東西給別人的,而且太女殿下從小在皇宮長大,禮儀規矩肯定特別嚴格,但沒想到太女殿下居然吃了。
紀清閣評價道:「的確好吃。」
她其實本來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但蘇官這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她知道他是不想剩下東西,浪費了他外祖父的好意,便吃了。
其實那道鹿肉她已經夾了三次,但既然是蘇官夾給她吃的,那便不算破了食不過三的規矩。
宋員外和程氏看著自家小外孫和太女殿下的互動,不禁相視而笑。
蘇官還是在以前的房間住,紀清閣見柜子里還有些漂亮的小衣服,一看便知是他小時候穿過的,不光如此,床邊還有一隻木馬,桌子上更是有好多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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