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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閣眉心動了動, 深吸了一口氣, 鬆開了他。
沒了禁錮, 蘇官慢慢爬進了被子裡,把衣不蔽體的自己勉強給遮住, 像是在不給紀清閣任何欺負他的機會,紀清閣不禁失笑。
蘇官原本就喝了酒, 醉得渾身都軟綿綿的, 僅剩的那點力氣也全被紀清閣給折騰沒了,幾乎是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紀清閣看著他安靜乖巧的睡顏, 確定他身上現在只有自己的氣息了,這才滿意。
蘇官睡得正香,突然感覺有什麼人好像在捏自己的臉,睜開眼睛後發現是一臉笑意的紀清閣,他不高興的皺起小臉,就在起床氣即將發作時,聽見她道:「你二姐姐今日回來了,我帶你去城門接她。」
蘇官的起床氣立馬就消失了,他睜大了眼睛,驚喜道:「二姐姐回來了?」
蘇官趕緊從被窩裡出來,匆匆忙忙把半春叫進來給他梳頭,看著穿戴整齊的紀清閣,他嘟起嘴巴,埋怨道:「殿下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我。」
紀清閣輕輕挑眉道:「我昨晚與你說了。」
蘇官突然想起,在自己把紀清閣認成姐姐時,她好像真的說了,但是他當時腦子暈暈乎乎的,就沒記住,而且就應該這個,他又吃了不少的苦頭。
說起來是他理虧在先,不應該在外面喝酒,還醉得不省人事,要紀清閣親自把他接回來,但是紀清閣也很過分,居然打他的屁股,他已經十六歲了,又不是只有六歲。
蘇官很是記仇,在半春給他梳頭的時候,就對紀清閣道:「殿下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紀清閣不動,他就站起來親自把紀清閣往門外推,一開始他自然是推不動的,紀清閣見他都快要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只好道:「好了好了,我自己走出去。」
紀清閣剛走到門外,還沒來得及轉身看他一眼,門就被合上了。
她看著門裡面的那道身影,無奈的輕嘆道:「真是記仇的小傢伙。」
蘇官已經兩個月都沒有見過蘇棱卿了,從前蘇棱卿在的時候,每次從國子監休假回來,都會給他帶東西,還會帶他去外面買喜歡的吃食。
蘇家一共有三個孩子,蘇蘭玉最年長,蘇棱卿排行第二,蘇官是家中最小的一個,不僅家裡母父寵愛他,就連哥哥姐姐也都很喜歡他。
旁人都說蘇棱卿為人板正,看起來不好親近,但弟弟對於她來說卻是個例外。
一上馬車,蘇官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蘇棱卿了,紀清閣知道蘇家三個孩子之間的感情都非常要好,在蘇官回門的時候,他還因為見不到蘇棱卿而傷心。
如今蘇棱卿回來,他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蘇棱卿是跟隨郭祭酒外出遊學的,她還記得走之前弟弟十分不捨得自己,一想到要兩個月見不到她,看起來都像是要哭了,蘇棱卿不是很懂得安慰人,便跟弟弟說會給他帶好東西回來,叫他在家乖乖聽母父和長兄的話。
沒想到在行至雲南時,她收到了來自阿爹的家書,說是弟弟被陛下賜婚,即將要嫁入東宮。
得到這個消息蘇棱卿很是震驚,她甚至懷疑這是阿爹在跟她開玩笑,但冷靜下來後,她不得不確認這是真的。
她心性單純,不諳世事的弟弟真的要成婚了,連長兄都沒有成親,她也沒有娶親,家中最小的弟弟就要嫁人了。
但云南離京城實在是太遠了,就算郭祭酒同意,她也沒辦法立馬趕回去,只好先在當地仔細挑選了一塊成色上乘的玉翡翠,派人寄回去,算作給弟弟的新婚禮物。
當然,送給弟弟的禮物不止是這些。
知道弟弟喜歡玉,蘇棱卿還帶了不少玉回來。
回到闊別一陣的京城,蘇棱卿心中有種特別的感覺,蘇家的祖籍在蘇州,自蘇善芳中進士後才算真的在京城安定下來,不過她小時候也在蘇州外祖家住過一段不短的時間。
蘇棱卿對車上頭髮花白,正閉目養神的老人道:「老師,我們到京城了。」
郭祭酒緩緩睜開渾濁的眼睛。
一旁的柳歸淺忽然出聲道:「老師,那好像是太女殿下。」
穿著太女錦袍的年輕女子從馬車上下來,目光顯然是朝著她們這邊望過來的。
蘇棱卿對太女殿下會出現在這裡有些意外,但她轉念一想,郭祭酒曾經在太女殿下年少時給她授過幾次課,也許太女殿下是感念與郭祭酒的師生之情。
郭祭酒也十分受寵若驚,蘇棱卿和柳歸淺一左一右將她扶下馬車。
而此時,紀清閣也將蘇官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蘇官本來礙於大庭廣眾之下,想要自己下來的,但紀清閣已經把他抱下來了,他不好意思的躲到紀清閣身後,默默在心裡祈求沒有人看到剛才那一幕。
郭祭酒見到紀清閣,激動道:「老臣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站在郭祭酒身後的蘇棱卿和柳歸淺也隨著郭祭酒,向紀清閣行禮。
紀清閣扶起欲下跪行禮的郭祭酒,溫聲道:「孤幼時受過祭酒的教導,早已在心中將祭酒視為半師,祭酒年事已高,一路上又舟車勞頓,就免了這些虛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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