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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時,他的臉就恢復得看不出一點痕跡了。
在詢問了紀清閣的意見後,莫管事便去帳房拿了幾本簡單的帳本,想著不要讓蘇官先生了退卻之心,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拿了一本複雜難看懂些的,帶著一起去見了蘇官。
「見過太女夫,給太女夫請安。」
蘇官看著莫管事帶來的東西,他第一眼覺得有些像帳本,便等著莫管事解釋。
莫管事開始道:「太女夫嫁到東宮來,便跟太女殿下一樣,是東宮的主子,以前是太女殿下沒有娶親,便由老奴這個老頭子暫時管著,如今東宮有了正兒八經的主子,按理應該是交由太女夫執掌中饋。」
莫管事又連忙道:「這是問過太女殿下的,若是太女夫覺得有些繁瑣,也可以延後,若是您有什麼不懂的,老奴會全力協助您的。」
蘇官若有所思道:「原來是殿下讓我管家。」
他眉眼明亮,沒有絲毫嫌麻煩的意思,一口應下道:「有勞莫管事了,我會努力學習,不會辜負殿下的信任的。」
莫管事一心為著紀清閣,自然希望太女夫是個能幫到她的賢內助,如今聽到蘇官並不推脫,反而爽快的說要學習,他不免有些欣慰。
莫管事把帳本都留到了蘇官這裡,並留了一個比較寬裕的時間讓蘇官看。
蘇官看著帳本,轉頭問半春,「半春,你覺得看帳本難嗎?」
半春撓了撓頭道:「奴婢不大認識字,對於奴婢來說肯定是難的。」
蘇官隨手拿起了最厚的那本,嘀咕道:「好久都沒看過帳本了。」
紀清閣第一回見到蘇官坐在案前,正認真翻帳本的樣子,她緩步走過去,免得突然嚇到他,先輕輕叩了叩桌面,蘇官見到她,似月牙般的眸子裡有些驚喜,軟聲喊了一聲殿下。
紀清閣笑問道:「在看什麼?」
「看帳本。」蘇官將帳本翻了幾頁,撅起了嘴巴,「殿下明知故問,這明明就是殿下讓我看的。」
紀清閣揉了揉他的頭,以示安撫。
晚間就寢時,蘇官見紀清閣又要去將燭火吹滅,先一步拽住了她,問道:「殿下明日還要早起嗎?」
紀清閣被他拉著,只得先不去熄燭火,停在原地回答他的問題,「明日小朝會休朝,但是要陪你回門,還是要早起的。」
回門是對男子很重要的事,對於這門婚事,京城中有太多的流言議論,剛好借回門壓下那些。
而且回去得早一些,蘇官也能在家多待一些時間。
他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也是最受寵的,他嫁到東宮後,蘇善芳和宋氏想必都很掛念他。
紀清閣為蘇官考慮得很周到,蘇官知道明天能回蘇家見家人,也很高興,恨不得現在就能睡著,等睜眼時就到明天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要緊事。
他在紀清閣耳邊小聲道:「殿下今晚好像還沒親我呢。」
紀清閣眸子一閃,看著仰著脖子的蘇官,他的眼睛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連帶著人也是。
她道了聲好,欲去熄燈,蘇官卻再次拉住了她。
「就這樣,就現在這樣,要能看得到殿下。」
第11章
若是熄了燈,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看不見殿下親他,更看不到殿下的樣子。
紀清閣見蘇官攔著是鐵了心不讓自己熄燈了,只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順帶揉了揉他的頭髮,「好了,快睡覺吧。」
雖然是親了,但蘇官並沒有滿意,忍不住嘟囔道:「昨天不是這樣子的,都不一樣了。」
紀清閣聽到他的話,疑惑道:「哪裡不一樣了?」
蘇官有些鬱悶,昨天殿下是親了他的唇角,今天卻是跟新婚之夜那樣,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這哪裡能算是一樣呢。
見他還沒有鑽進被窩,紀清閣無奈催促道:「再不睡,明日就要起不來了。」
蘇官聞言慢慢爬進了被窩裡,心裡卻仍想著這件事,紀清閣見他不再鬧騰了,終於得以將燭火吹滅,屋子一下子陷入了濃濃的黑暗之中。
蘇官閉眼捏著被子等了一會兒,最終沒忍住主動將身子湊了過去,委屈道:「殿下的肩膀太硬了,都把我的臉枕紅了。」
這話說得,像是紀清閣做錯了什麼事情。
紀清閣哪裡不知道是蘇官「惡人先告狀」,她伸出胳膊,將少年攬進懷裡,試探的問道:「這樣會好些嗎?」
胳膊自然比肩膀要軟,而且這個擁入懷的動作,讓蘇官的鼻尖抵在了紀清閣的胸膛,木香的氣息在這一刻格外的濃郁,只是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將手放在哪裡。
紀清閣久久沒等來回答,剛想將人鬆開,就聽見胸膛處傳來軟糯的聲音。
「我原諒殿下啦。」
他說得很一本正經。
紀清閣忍不住笑意,問道:「殿下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蘇官睜著黑曜石般的透亮眸子,偷偷的揪了揪紀清閣裡衣的袖子,「不告訴殿下。」
「好,不告訴我。」紀清閣也拿他沒辦法,撫著他的背,將下巴抵在他的發間,嗅著少年的發香,聲音帶著些睏倦,「這次真的要睡了。」
「殿下晚安。」蘇官說得很輕很輕,也跟著乖乖閉上了眼睛。
蘇官現在養成了醒來時,下意識伸手去探旁邊的位置,前兩日都是又空又涼的,紀清閣也早已不見了身影,這會兒他卻是實打實摸到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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