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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氏在採石場做了兩年苦役,自然聽說過這位新任漠北王, 傳聞她嗜血好殺, 喜怒無常, 只用了短短几年就將漠北四十八部皆歸於她的統治之下, 為人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生姐妹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物, 怎會娶蘇蘭玉, 還對他愛護有加?
直到在遇到蘇蘭玉之前, 司氏都堅信, 哪怕他在採石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但蘇蘭玉在京城也絕對不會好過,京城裡的世家小姐,是不會娶一個被退過婚,還年紀大,不能生孩子的男人的,等待蘇蘭玉的,只能是孤獨終老的結局。
可現實卻給了司氏一拳重擊。
蘇蘭玉竟然嫁到了漠北,還成了漠北的王夫,過著被人伺候,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卻成了採石場最低賤的苦役,女兒也怨恨他,不肯來看他。
所謂雲泥之別,誰是雲,誰是泥,高下立見。
司氏剛才的話,到底還是讓蘇蘭玉想起以前的事,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越臨將他摟進懷裡,握住他冰涼的掌心,用行動告訴他,一切都有她在。
她的阿玉是多麼溫柔善良的人,所有想要欺負他,害他難過的人,都該死。
司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目光,他哆嗦著身子,抖著唇道:「我不想死...」
不過就是將蘇蘭玉之前的事情抖出來罷了,他又沒有做錯什麼,而且這裡是中原的地界,就算是漠北王,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想到這裡,司氏頓時多了幾分底氣。
誰料下一秒,便聽見越臨冷聲吩咐道:「耶其多,給孤將這個賤人的手腳砍下來。」
其實越臨想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但她懷裡還抱著蘇蘭玉,她要擋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面,而且若是她下手的話,司氏這個賤人挺不過三刀,就這樣輕易死掉,倒便宜他了。
「不,不!」司氏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他沒想到漠北王會如此囂張,居然要當眾砍掉自己的手腳,他求救似的望向採石場的官差,希望她們能救救自己,畢竟他是被陛下下旨流放到這裡的。
可那些官差卻像是忘記了有他這個人似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司家早就被世家除了名,況且自身難保,全族記恨司氏都來不及呢,哪裡還會在意他,而且還是司氏自己找死,出言不遜惹怒了漠北王。
就算是太守大人來了,見到漠北王都得是畢恭畢敬的態度,更別說漠北王的王夫,還是蘇家的大公子,太女夫的嫡親哥哥,那幾位小殿下的舅舅。
官差們只盼著,漠北王別遷怒到她們身上才好。
所以根本沒有人會來救司氏,當司氏意識到這點時,耶其多已經拿著刀向他走來,他的骨頭都斷了,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可若是被砍掉了手腳,與死又有什麼分別。
司氏平生頭一次,低下了頭,開口向蘇蘭玉求饒。
「蘇蘭玉,看在容兒的份上,你救救我,容兒那麼喜歡你,不惜忤逆我也要娶你,她本該有大好的前途,但都因為你而放棄,你不能再讓她傷心了,啊!」
耶其多手起刀落,利落的斬掉了司氏的兩條腿,司氏的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他瞪大眼睛,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越臨用身體擋住了蘇蘭玉的視線,卻見蘇蘭玉抿著唇,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手也怎麼都暖不熱,越臨不放心的開口喚他,「阿玉。」
蘇蘭玉抬起眸子,有些搖搖欲墜,「越臨,我有些頭暈,我們回宮吧。」
越臨握緊了他的手,「好,我們這就回宮。」
耶其多正想要問自家王上,要不要用冷水把司氏潑醒,再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雙手被砍斷,畢竟她跟著自家王上那麼多年,沒少學折磨人的法子,但見王上抱著王夫走了,她只好也跟了上去。
只砍掉了兩條腿,倒便宜這個司氏了,不過想必採石場的官差,也不會給他請大夫,所以只是早死和晚死,多受些折磨和少受些折磨的區別。
蘇蘭玉之所以想要離開,一是因為他已經不想要再聽到司家的事了,二來便是想要阻止越臨直接讓人動手弄死司氏。
越臨是漠北的王,若是在中原的地界,大庭廣眾之下,就算司氏是真的罪大惡極,但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上,若是被一些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難保會傳出她暴戾的名聲。
他不想因為以前的事,牽連到越臨。
被砍掉了兩條腿,對於司氏來說,已經是應得的教訓了。
他並不是什麼高坐明台的菩薩,他只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人,至於司氏最後能不能活下來,這些都不是他要關心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越臨讓蘇蘭玉躺在自己的懷裡睡一會兒,但蘇蘭玉卻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吃得太飽了,他有些噁心反胃,甚至還想吐,越臨幫他掐了掐虎口,卻只能緩解一點點,這讓越臨擔心極了,生怕蘇蘭玉是被司氏那個老賤人氣壞了身子,若真是這樣的話,她非得親手將司氏一刀刀活刮方能解恨。
一回到王宮,她就派人將大醫叫了過來。
蘇蘭玉卻搖頭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的。」
越臨第一次依他,第二次態度卻很堅決,短短一天之內,蘇蘭玉就不舒服兩次,怎麼說都得讓大醫來看看,找出其中的原因,不然她今晚都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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