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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棲曬著此刻的暖陽,雖然比不上正午時分的暖和,但勝在不刺眼。
聽得那些閒言碎語,她無需多想,也知道定是有人故意放出了什麼消息。這院子遠在京郊,便是消息也沒有在城內那般靈通。
這四個丫鬟賣身契在她手中,平日裡也沒機會出門採買,上哪去打聽她與蕭衍的事。
閉著眼都知道是誰搞的鬼。
南棲懶懶得掀起了眸子,看向一旁的扶桑花,暖陽落於上頭,粉中透著紅艷的花瓣在日光下熠熠發著光。
慵懶的聲音嬌嬌媚媚:「不用去了,她們說得也未必不是事實。」
她剛剛也聽見了,聖上聽聞蕭衍喜事將近,特意派內侍送禮進了蘭陵公府。蕭崔兩家的婚事傳的沸沸揚揚,這賞賜給誰的不言而喻。
二表哥他喜歡她,但也不可能為她違背聖意的。
合依見南棲晃著鞦韆像是對此事毫不在意了,心中憂慮不減反增。上前道:「不需夫人多言,合依定會將這些婢子說的骯髒話告知公子,夫人不要多心。公子他會娶夫人的。」
合依自是知道主子的謀劃,只這事急不得,得一樣一樣做。
算算日子,今日是主子回京的第二日。
蕭衍打馬從內城出來,懷中揣著婚書與禮書想讓南棲過目。進了院子小廝便道夫人在後花園處。
遠遠地便看見翹著繡履在鞦韆架上晃悠晃悠的小女子,暖陽落在她身上,酥/胸飽滿,二指寬的腰帶束著纖腰,漂亮的桃花眸闔上,慵懶而嫵媚。
蕭衍見了只覺心中暖意融融,自從遇見南棲,心中異樣的感覺與情愫愈來愈多,如今他已不覺陌生。
晃的累了,南棲停下點地的玉足。鞦韆卻繼續慢慢晃悠,暗暗冷梅香一點一點從身後傳來。
南棲睜開眼扭過頭看,果真瞧見一襲鴉青色杭綢素麵夾袍的男子。
日光耀眼正巧落於他面上,南棲被刺了眼,一時眸中只餘一片亮光,眼角邊流下淚來。
側身鬆了手,鞦韆卻仍舊晃著,她因眸中看不清伸手去抓韁繩卻抓上了郎君白如玉的大掌,指尖觸及冰涼的玉扳指。
隨著一聲驚呼,再次眨眼之際嬌靨貼於他結實有力的臂膀。
免於從鞦韆跌落。
南棲高高懸著的心放下,也真切得瞧清了郎君那張俊美的面龐。漆眸深深,一錯不落瞧著她。
第67章 寵妻
白如玉的大掌環著纖腰, 撒花煙羅裙從骨節分明的有力的指間一點一點滑溜地往下。指下便感受到豐腴深陷。
算上他離開臨安下江南辦差的日子,似乎二人已許久未溫存過了。
這兩日他憂心南棲,心中有過念想卻也硬生生壓了下去。可今日, 溫香軟玉在懷, 實在叫人情難自禁。
郎君如玉的指節輕輕撫過美人嬌靨,垂首吻上那微微上翹勾人得緊的唇瓣, 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清冷的聲音被落日餘暉染得愈發的啞了:「今日在院中感覺如何,可會無趣?」
郎君一襲鴉青色杭綢素麵夾袍,腰系玉帶,面如冠玉。只消立於那, 通身貴氣盡顯, 偏生那面龐雖俊卻又冷得很, 眉眼輕抬瞧上人一眼, 令人心頭髮凜。
這般清冷如謫仙般的人卻低下頭,溫溫柔柔地哄懷中那小娘子。
邊上的幾個奴婢見怪不怪,新來的四個丫鬟低著頭,眼觀鼻, 鼻觀心,心頭卻如江上掀起波濤,又不禁為剛剛的話感到後怕。
外室又如何, 只要郎君寵著,就是正頭娘子也無法子的。哪是她們這些小丫鬟能置喙的。
南棲任由他打橫抱著,並不抗拒。反倒將纖縴手腕環過郎君肩頭, 想要被抱的更穩些。
那雙瀲灩桃花眸在日光下泛著水光, 濕漉漉得如林間小鹿般,全心全意地瞧著他, 與前幾日滿滿的抗拒截然不同。
蕭衍只覺心頭有暖流淌過,清冷的面上眉梢鬆了松,如冰雪消融,叫人注意到他除卻位高權重的身份,還有郎艷獨絕的相貌。
卸下心裡頭旁的情緒,南棲依舊是以往那個勾勾指尖便能讓男子心甘情願為她賣命的禍水。
即便抱著一人,郎君面上神情未改,皂靴踏在青石板上,穩穩地抱著人往前走去。
路過那四個在花叢旁低頭垂目的丫鬟,四人齊齊屈膝,低下頭去行禮道:「奴婢見過公子,夫人。」
南棲居高臨下睨了四人一眼,綿軟的指尖搭在郎君高高束起的交領前襟上,正好從滾動的喉結處划過。
她看著那四個丫鬟,未注意漆眸中一閃而過的暗色。
「衍哥哥,南棲倒是不覺得無聊,這院中景致雖不比蘭陵公府,卻也自有一番野趣。南棲也想長長久久住在這,可卻是有人不願。」南棲微微上翹的唇瓣抹了櫻紅色的口脂,隨著唇瓣一張一合,豐澤誘人,還可見那細小縫隙內的丁香小舌。
就連那聲音亦是比平日裡更嬌媚幾分,桃花眸微微上揚,眼尾描著一顆紅痣。
活脫脫一副狐狸精模樣。
意中人是舉世難見的美人,此刻正在他懷中呵氣如蘭,半是撒嬌半是央求著揚起嬌靨同他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