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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這件事被人發現,不能被人發現的。」她似是不好拒絕,只得用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
大掌卻從膝窩下頭穿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本就是隨意趿著的繡履從玉足滑落,在團花絨氈毯上滾了一圈。
唇邊溢出的細碎呢喃也悉數淹沒在那綿長的吻里。
漂亮精緻的眼尾邊泛著碎淚,南棲無措地抓住他結實有力的臂膀,唇瓣微張喘著氣。
修長如玉的指節撥開她鬢邊散落的亂發,大掌卻似毫不憐惜地□□而過。
她昏睡過去前耳畔是他帶著啞意的聲音。
...會娶她。
小年夜將至,聖上封筆,臨安的大大小小官員亦無需再上朝當值去,可休沐在家得閒一段日子。
蕭珏昨日夜裡歸來便歇在盧清瑤這處,天方亮了不久,他卻已是同往常樣醒了。嬌妻在側,盧清瑤顯得有些過於冷的眉眼闔上,添了些尋常未曾有的嬌柔之色。
兩彎黛眉如遠山,此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微微蹙起。面頰不施粉黛白皙細膩,似是昨夜裡受不住,纖長濃密的睫羽上尤帶著淚花。
少見的勢弱,不可多見的我見猶憐之姿。
他上挑的鳳目眯起,輕輕撫開盧清瑤蹙起的眉,粗糲的指腹又撫過他的妻白皙細膩的面頰,向著脖頸後捏去。
直落於鎖骨下兩三寸之處。二人已成親五載了,這一切卻依舊叫他醉心,沉迷。
難得的,他沒有早起練劍,就著晨曦微光一錯不落地靜靜看著盧清瑤。有微光錯落從銷金帳外漏了進來,可以瞧見她宣白的面上細細的絨毛。
像枝頭的桃般,乖巧而又美好。
他將人攬入懷中,她覺淺,陡然移了地方睫羽顫了顫。
蕭珏卻壞的很,任由著心意欺負她,看著她在睡夢中亦靠在他身前無措地嗚咽著。
最後再吻上那唇瓣,將細碎靡靡之音吞咽。
連串的動作終究是擾了人清夢,盧清瑤醒了,卻覺身下有些不適。她想起身鐵一樣的大掌禁錮住著她,絲毫動彈不得。
像是察覺到她的動靜,往常冷冰冰的聲音似是放的輕了些,額邊髮髻被揉了揉:「醒了,怎麼不再睡會兒。」
她低下頭卻見二人未著絲縷,靠的極近,不安分的大掌背上一道可怖的疤痕格外刺目。此刻正把玩著她那處。
盧清瑤向來是守禮嫻靜之人,見蕭珏這般粗蠻亂來,面上迅速紅了。
正想開口問為何今日不去上值,卻想到如今這段日子官員休沐歸家,他怕是要日日如此了。
吞了到了唇邊的話,她換了句話:「夫君,天色亦不早了,不若我們起身吧。」
蕭珏將一手背在後頭,支起一條腿,另一條腿直著往前靠在床榻上。偏頭瞧了眼外頭尚且灰濛濛的天笑道:「無需這般,還不到辰時。母親那也無需你伺候,還是說你想躲著我?」
最後一句話帶著淡淡不悅危險之意。
盧清瑤搖了搖頭,伸手拉過被褥想遮一遮卻被那手阻攔了。只得眼睜睜看著茜色被褥被他丟至拔步床最裡頭,需得起身伸手去夠才能夠得著。
他面上掛著笑,卻惡劣的很,只聞他嘖了聲:「瑤瑤,成親也幾年了,怎還是這般怕羞。」
「該看的某都看過了,不該看的也全都見過了,為何你還是同剛成親那會兒一樣。」這話說得直白,直將盧清瑤的薄麵皮說得發燙。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紅了一大片。
他說的沒錯,該看的都看過了,她不用怕羞的。
盧清瑤吸了口氣,放下遮掩著身前的胳膊,卻不想如此正遂了某人的意。
他倚靠在床榻邊,鳳眸眯起,一錯不落地瞧著,見得一閃而過的白色蕩漾那眸中流淌的欲/火愈燃愈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勾。
盧清瑤伸手撐著床榻想要他平伸的那腿跨出去,到屏風後頭去更衣。
就這般想著她跪坐在床榻上,雙手支撐著就要出去。不可言說之處卻是有些不對勁。
猝然之間雙腿發軟,她不可避免地跌坐在蕭珏懷中,這般情況下她剛睡醒的迷糊勁過去了。
她只覺得面上滾燙,難受的緊。
面頰紅潤潤地,艷似三月的嬌花,她向來倔強清冷的眼尾泅紅,眸子水汪汪的。柔夷揪緊了他的袖口,似是難以啟齒又羞憤難耐,咬牙切齒道:「蕭珏,你對我做了什麼,快些取出來。」
就是般薄慍的樣子都如此賞心悅目。
蕭珏粗糲的大掌自她面頰旁繞到後勁處,鳳眸眯起,不緊不慢說道:「瑤瑤可是錯怪為夫了,該罰,不若便罰你再喚我幾聲夫君如何?」
盧清瑤知道他又變著花樣要她說些好聽的取悅他,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不是玩物。為何要這般對她。
眸中漸漸盈滿淚水,她倔強地低下頭去不願再去瞧他。
既然他早都看光了她,那便不要怕。
修長白如玉的長腿屈起,她忍著羞赧低下頭去瞧,卻只見到一條大紅色的絲綢帶子纏繞在一塊露在外頭的玉石上,玉石潔白是上好的羊脂玉,頂端處鏤空被鑿去一小塊。
剛好可以穿進去一條大紅色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