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被束至墨色的褻褲里頭。
寬肩窄腰,肌理分明。這衣裳明明是尚衣局的繡娘量體裁身做的,南棲垂眸卻能清晰地瞧見郎君衣擺上頭線條分明的肌理。
知道不該看,可那桃花眸內卻泛著如星辰般璀璨的細碎眸光。
芙蓉面上漸漸泛著緋紅,眼尾微微勾起,嫵媚動人。
蕭衍見狀,漆眸內浮起抹笑意。白如玉的大掌卻伸至南棲鎖骨下三四寸處的衣帶子那。
大紅色的衣帶子陷在虎口處,慢慢抽出打著的同心結。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蕭衍繼續問道:「南棲說得可是成婚的禮單?」
適才喝的合卺酒似乎此刻起了後勁,南棲只覺腦中有些暈乎乎的,失了力靠在郎君身前。任由他解了霞帔,再除去圓領上衣裳。
只餘一件水紅色的小衣堪堪裹著木叔孚/乚,細細的紅色帶子繞至脖頸後側,隨意地打了個結,一頭長些,一頭短些,只需將長些那頭輕輕扯開,便可了。
郎君漆眸微眯,心隨意動,大掌攬著南棲的肩頭。白如玉修長的指節輕輕扯掉了那礙眼的結,所見皆是白豆腐般肌膚,除卻白再也沒有旁的顏色擾人了。
兩臂間倏地一涼,白色蕩漾晃眼而過。南棲還未察覺,口中喃喃低語道:「不是禮單,是...」後頭那三字她羞於說出口,垂眸便見郎君衣冠皆整倚於床榻,眸內帶著些許戲謔與火/熱瞧著她。
而她已是不、著絲/(忽略此處括號)縷。
腦中霎時一白,接著面上起了滾燙,她見不著。自是不知淡淡緋紅自香腮起荼蘼蔓延而下,雪肌柔膚染上胭脂色,是何等撩人。
輕輕掐著約素後月要,郎君低沉的聲音微啞,繼續問道:「是什麼,南棲說與為夫聽聽。」
面上愈發得滾燙,不用瞧也知定是紅了一大片。
突然福至心靈,南棲抬起頭來,撞入那雙漆眸內,知道她被騙了。
他哪裡是不懂,他分明,分明就是懂的很。
垂眸瞧見他腰間精緻的玉帶,看著愈發不順眼了。憑什麼她什麼也沒有,他卻穿的衣冠禽獸模樣。
眸光略過落於床榻旁的大紅妝緞孔雀紋霞帔,南棲忽得想起今夜是她新婚。她是他明媚正娶的妻,是蕭氏的二公子夫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憐兮兮,只能求著他高抬貴手庇護的孤女了。
如今他娶了她進門,不能反悔了。
那是不是她也能偶爾任性妄為幾次,畢竟他是她的夫君,怎麼著都得包容她。
南棲不論在哪裡,身處何樣的處境都能竭盡所能讓她自己過上當下能過的最好的日子。能求得多便求得多些,過的滋潤些;求得少便求得少些,捱著過去。
新婚夜她自然要驕縱一回。
見郎君騙了她,南棲便也不回他的話,拉過他的手掌,唇瓣輕張,不輕不重咬了上去。
溫熱的唇舌從掌側流連而過,郎君漆眸內的神色愈發暗了下來。
看著掌心上留著的齒印,也只覺得俏皮可愛的緊。他的妻,果真不論哪處都是美好的。
他不聲不響倚在床榻邊,如豺狼虎豹般靜靜蟄伏著,只待獵物上鉤。
「夫君騙我。我也要夫君好看。」南棲咬了他一口,仍覺得不解氣,看著他里一層外一層穿戴算是整齊的模樣越發不爽利。
終於,柔夷搭上他腰間鞶帶,俯身細細琢磨一番後扯下了拿在手中便沉甸甸的玉帶。
往日高高在上,掌著旁人生殺予奪大權的蘭陵蕭氏二公子倚靠在床榻邊,眼尾因著酌酒微醺,泛著些微的紅。
南棲囂張地丟掉了那象徵著他三品大員身份的玉帶,唇邊揚起抹笑。
眉眼彎彎,嬌嫩白皙的面頰上泛起兩彎小梨渦,同他在花燈節聞她落水救她上岸後,她故意接近他,扯著他的衣袖不鬆手時笑得一樣。
那日天光大好,小女子笑靨若三月春桃;今日龍鳳雙燭燃得旺,她還是同他記憶里的模樣一樣,人前楚楚可憐,人後狡黠聰慧,不笑時梨花帶雨,笑時嫵媚多情。
無論是什麼模樣,他的心就是亂了,被這小女子的一顰一笑勾了魂去。
好在,如今,往後,她都是他的了。
蕭衍不再倚著不動了,床榻邊的平地上頭水紅小衣上頭壓著件男子吉服,堪堪露出條可憐兮兮的細帶子。
大掌撫上她的後勁,吻了下去。一吻綿長,久到南棲以為她要喘不上氣來了。倚靠在郎君身前,面上滾燙,紅艷艷人若枝頭熟透待人採擷的碩果。
柔夷按在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上,耳畔傳來郎君低沉荼蘼的聲音,嗓音泛著啞意卻恰到好處,似春日裡吹過的那陣和煦柔風,冬日裡乾柴上冒出的點點火星子。
時機到了,枝椏吐新芽,乾柴燃烈火。
「南棲想要怎麼好看都行,只要南棲要的,某都給你...」郎君白如玉修長的指節順著白嫩嫩的耳垂摩挲著往後去。
南棲只覺渾身酥麻,面前郎艷獨絕的面龐無聲惑人。
水紅色的帷幔被扯下,掩下里頭旖旎風光。拔步床以金絲楠木打造,床榻可容四五人臥下,除卻驅蟲,冬暖夏涼的功效,木含金絲最受女兒家喜愛,且結實耐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