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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紀氏是給了我們讓利的,我們也不能太貪心,再說城裡還有那麼多布莊,選了幾家大布莊,每一家都分了一些,這樣布料可以在一個月內供出。」
謝知筠一邊說,一邊打算盤給衛戟看:「咱們雖然費些事,但最終的結果是很好的,父親這個覺決策再正確無比。」
衛戟可不會打算盤,目光在算盤上一閃而過,就落到謝知筠纖細的手指上。
她打算盤的時候手指非常靈活,就如同發著光的螢火蟲一樣,在他眼前飛舞跳動。
「粗粗算下來,今年不僅靠著棉花生意給捐軍資的家族省去不少銀錢,咱們自己的軍備費也省了幾千兩紋銀,有這錢,能全部補貼到軍費里,多儲存一些糧食。」
衛戟笑了:「辛苦了。」
謝知筠越算錢越高興,就連白日裡的疲累都要忘了,她笑著說:「我辛苦什麼?關鍵是這些軍備我們完全可以自己握在手裡,簽了約定的那幾布莊也有心相互競爭,布匹又快又好的明年就繼續合作,不好的明年拿不到我們的棉花。」
「他們要想做生意,就不會偷工減料,會好好做的。」
只要把棉花掐在自己手裡,一切都沒問題了。
謝知筠還在說:「這幾千兩能做好多事,甚至先鋒營能一人多發一雙草鞋,這就是落到士兵身上的實惠了。」
衛戟喝著酸梅湯,聽著謝知筠啞著嗓子籌謀這些,心裡暖意流淌,通身上下都是舒坦的。
「好了,別忙了,」衛戟從她手裡抽走算盤,道,「你嗓子都啞了,少說些話,多歇一歇,明日還出門嗎?」
謝知筠笑了笑,乖巧捧起茶杯,慢條斯理喝酸梅湯。
「都談完了,明日就不出去了,我得把家裡的帳算一算,如今秀秀不在,就得我自己算了。」
衛戟笑了笑,忽然道:「夫人辛苦了,對了我還想起來,到了七月底似乎是虞伯父的壽辰,今年應當是伯父五十大壽,咱們家要走禮的。」
謝知筠和崔季最近一直在忙棉花的事,倒是忘了這一茬,被衛戟提了一嘴,才想了起來。
「還好你說了,晗昭最近不在家裡,見不到她,我同母親都忘了。」
她說著,從桌上取了一個小冊子,在裡面添了幾筆。
「最近是太多了,我得記下來,明日同母親商議一番。」
「不過虞伯父最近這幾年一直都在潁州,哪裡都沒去了。」
虞晗昭的父親是上柱國大將軍,早年一直在邊關駐守,可後來北越內亂,虞上柱國剛好在潁州,就成了護駕有功的功臣。
等司馬翎登基為帝,立即就封虞大將軍衛上柱國,那意思已經很明顯,是想讓虞氏跟衛氏自己別矛頭。
但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兩家都認為如今的和平得之不易,所以私底下約定了婚約,並在去年讓衛氏二公子迎娶虞氏女將軍。
婚嫁之事,本來就是結兩姓之好。
他們這一段婚事可謂是假話,無論私底下衛耀和虞晗昭感情如何,至少百姓們見了這樣的場面,心裡都是安心不少的。
至少,北越之內暫時不會打仗。
然後讓姻親兩家揮刀相向嗎?
但謝知筠也知道,自從虞大將軍被封為上柱國之後,就被困在了潁州,哪裡都去不得了。
對於虞秉來說,這未嘗不是另一種鳥盡弓藏。
不過司馬氏到底不能沒有虞氏,如今鎮守邊關隆綏的就是虞晗昭的兩位兄長和虞家軍。
「司馬翎眼光太短淺了。」衛戟道。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教訓
一提司馬氏,高興的氛圍就蕩然無存。
衛戟說了一句,就換了話題:「聽聞虞伯父對古董收藏全無興趣,詩詞歌賦也一竅不通,倒是喜歡兵書。」
「明日看一看家裡還存了多少兵書,備些常用之物,再加上幾本兵書, 大約就足夠了。」
這裡禮看起來有些薄了,不過衛氏和虞氏之間倒是不好太過興師動眾,到時候別嚇得司馬翎睡不著覺,再像現在這樣犯蠢,可不好收場。
謝知筠笑道:「之前我們成婚的時候,我帶了不少兵書過來,有一多半都已經抄錄過了, 我挑幾本一起加在單子裡吧。」
謝氏的存書自然都是好書, 衛戟最近看的也都是她帶來的書, 故而點頭:「有勞夫人了。」
衛戟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
謝知筠莫名其妙:「笑什麼?」
「夫人,感覺我像是吃軟放的,每日都要靠夫人生活。」
謝知筠:「……」
謝知筠無奈:「你休要胡說八道。」
衛戟就大笑起來,惹得謝知筠也跟著笑了起來。
夫妻兩個又說笑一會兒,趁著這會兒臥房涼爽,就早早歇下了。
過了幾日,鄭娘子就來同她稟報,說林梅娘願意入府做廚娘,她手藝相當不錯,尤其是白案功夫十分了得,之前從紀氏調過來的趙廚子很喜歡她, 兩個人切磋了好幾日, 竟是有些惺惺相惜了。
同趙廚子不同, 林梅娘都是北地的面點手藝,兩人相互學習,確實相得益彰。
再一個, 她入了府, 不僅謝知筠放心一些,阮娘子和林梅娘也都更放心。
聽到這個好消息,謝知筠也很高興,特地叮囑了鄭娘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