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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新任皇帝武北皇改國號為北,仁義善德,在城中大量施粥放糧,設立數十所平民驛站以供百姓,減稅少賦以保民心。
招兵買馬,福利多加,武將在朝廷中更是占據高位,重武輕文之像萌生。
呂長青多次上奏,文武雙全才是未來發展之道,不可偏重其中之一,恐有禍患,科舉之道不可廢除。
大臣們一一附議,卻不料空路遠一心重武,科舉之選改為五年一次,廢除各地一兩所學院改為練兵場,由此潮廷之上,武官大占風頭,大街小巷中皆說,讀書皆為苦命人。
久贏因護國有功,被封為驃騎大將軍。
久贏跪謝,向聖上討要封賞。
空路遠自然是給得,頗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小贏當真是長大了,有何想要的,大可跟朕講。」
久贏久久未起身,垂頭叩禮,「陛下.....」,他微微頓住,又換了種稱呼,「路遠哥哥......」
他與空茗雪和空路遠大小一起長大,兒時在廣闊的西北不在乎那些虛禮,不過如今身份卻是不同,這樣叫雖是不妥,但久贏心裡清楚,空路遠不會生他的氣,反而會拉進倆人之間的關係。
「臣心中對三殿下愛慕有加,雖是臣配不得殿下,但心意由盛,望陛下成全。」
空路遠微微皺起眉,「荒唐!」
「你也知身份,阿雪是朕親弟,你是國中棟樑,兩個男人辱你還是辱他?」
久贏卻是微微抬起頭,唇角帶著一絲笑意,「陛下何必說辱呢,三殿下早已嫁為人妻,又為其誕下子嗣,哪個女子又願意與他聯親,再說,若真有,陛下當真放心?」
空路遠的拳頭微微握緊,眉心微皺卻是漸漸綻開,緩緩站起,雙手背到身後,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到是說說朕為何不放心?」
「三殿下為國奉身,他這近一個月未露面,朝中大臣卻有人私下打聽,送禮上門,軍中將士人人稱頌三殿下有勇有謀,如今虎符也仍在他手中,一直稱病未出,我想陛下心中也是覺得有些不順吧。」
空路遠離他漸進,腳步停住,在那肩上輕拍,仰頭大笑,手上卻是微微用了力,「不過,你既然猜的這麼准,我封你為將軍,你與他結親,我豈不是夜夜不得安眠?」
久贏輕笑,做出一副恭敬模樣,「陛下大錯,臣,永遠是您的人,男兒自有山河之心,怎會區區困於一人。」
空路遠微微帶著笑意,望向殿門大開的遠方,如今城中人言繁多,他信空茗雪現無私心,不過誰人又能真的能保守本心呢,尤其是付出最多的人,卻得不到一絲回報,真的有人能甘心嗎?
久贏卻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信久贏的真情,起碼空茗雪自然會下半生幸福,又一直可在眼下監視著,不怕當真有什麼異心,不過如此,空茗雪便是再受折辱,不免太傷人心。
久贏這一月多次去過空茗雪的府上,不過都是未見到人,但他也不急,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別的樂趣。
水滴聲啪嗒啪嗒,不知是哪裡漏水,落到那穿著一身官服的人臉上,那人還打著呼嚕,猛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胡嚕了一把臉,才聽見門外有人敲。
他走過去,頗為小心的拉開一點縫隙,門外是個小廝端著一個木盒。
他接過來,頗有些嘲笑的以意味揭開食盒,果不其然,他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鼻子,還是忍不住偏頭嘔了一下,「誒呀,兄弟,你這是得罪大人物了啊,天天是這些餿飯餿菜,給狗狗都不吃。」
說著,他把碗啪嗒一聲放在地上,用腳尖一踢,瓷碗啪嗒啪嗒晃蕩著落在一隻蒼白且布滿傷痕的手一旁。
那隻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長,鮮紅的血在指縫中緩緩滴流,那指尖微動,輕輕觸了一下那碗沿,推了一下,那瓷碗卻是只輕輕歪斜一下又落回原地。
只隨著這輕微的動作,那人卻是一陣猛咳,烏絲蓬亂與鮮血攪作一團,黏膩的貼在臉上,透過那一層朦朧可以看到那一雙眼,極力的去掀起一條縫隙,睫毛煽動,卻是滿眼無神,胸口鈍痛,嘴角蜿蜒而下的鮮血紅的刺眼。
一身髒污,身下聚成一灘血窪,周身籠罩在冰冷之中,身上隱隱的發著抖,卻在那一扇大門被拉開之際微微挺直了身體。
來人正是久贏。
於此相比,久贏一身墨蘭秀袍,衣擺處是京城中最好的繡娘用皇帝賞賜的金絲線繡上去的一枝蘭花,襯的人顯得更加富貴,久贏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他示意下人把面前的鐵欄打開。
久贏鄒進,低頭看了一眼那人身前的瓷碗,輕笑一聲,「世子爺這是看不上我給你準備的飯食?」
那人微闔雙目,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一身狼狽,卻也無法遮掩那人的氣質。
久贏目光在他臉上一轉,斂起笑意,「那就別吃東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到什麼時候!」
說著,那瓷碗被狠狠一踢,頓時碎裂開來,湯湯水水的在地上灑了一大灘,頓時腥臭味兒在整個牢房裡蔓延開來。
作者有話說:
看這情況,要是搞二包,十萬字不知道能不能收住??
第43章
那人身上的血已經乾涸,在白色的裡衣上顯出褐色,久贏的手死死捏住那下巴,迫使其昂起頭。
那唇顯得蒼白髮紫,睫毛靜靜地垂落,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卻是依舊沒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