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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祂、祂……」年輕刑警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名,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無妨,祂若有異狀,小九會先取祂性命。」塗山遇平靜的情緒極好地安撫了年輕的刑警,再看他背影時,年輕刑警簡直肅然起敬。
小九:「……」雖然他可以,但他從來沒殺過生啊QAQ
塗山遇循著金紅線一路進入小區,他步伐看起來並不快,但只要一眨眼,就會發現他人已在五米開外。當然,處理局並不允許在外使用法術,所以他直接用了障眼法。
「救命——」塗山遇剛進入小區中一棟樓內,就聽見了女孩惶恐的呼救,當下加快步伐,幾乎兩息功夫,人已經出現在四樓。
「哐——」他一腳將門踹開,緊接著鼻尖嗅到濃重的硫化物的味道,而廚房裡,中年女人已經拿起了打火機。
在塗山遇和她對視上的剎那,她笑了,裂開嘴角,無聲地說:「下地獄吧……」
塗山遇眼神一冷,輕一抬手,女人按打火機的動作僵住,她拇指動了動,又動了動,都沒有那個本該按下的打火器裝置。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手掌,空空蕩蕩,哪還有什麼打火機?她的打火機呢,她那麼大一個打火機呢?
「想送本君下地獄,你也配?」塗山遇冷眼看著她,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用禁言術讓開不了口,同時金紅線將她綁住。
「抓緊,別鬆手……」陽台傳來老刑警的聲音。
塗山遇眉頭輕蹙,正欲過去,就見女人拼了命往牆壁撞去,他只來得及打出一道法訣,讓她撞上了空氣。她因慣性摔倒在地,索性一翻身,就要將腦袋撞去桌角,塗山遇不再遲疑,直接送她一個定身術。
「嘎吱——」
「請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塗山遇到陽台時老刑警半個身體已經在陽台外,以他的體型和力量,不至於拉不上一個體重不足百斤的女孩,關鍵在於女孩也就是黃詩云是被掛在陽台外不鏽鋼晾衣架的下方,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腳下還綴著幾塊紅磚,因晾衣架寬度不足五十公分,又有橫欄遮擋,老刑警不得不從晾衣架外去救人。
已有些年頭的晾衣架經受不起兩個成年人和磚塊的重量,已經發出不堪負荷的嘎吱聲,塗山遇扶住窗框,甩出金紅線,這金紅線也是他用崔判官給捎來的材料煉製而成,承重力非尋常絲線可比。
金紅線裹住黃詩云,隨後他一手扶住老刑警:「鬆手。」
老刑警自是看見了金紅線,心裡其實不太信任,但他也沒法再堅持,遂一咬牙,鬆開手,下一瞬,他眼睜睜看著黃詩云墜落,心臟險些停跳,腦中亦是一片空白。
不過很快,他那顆差點跳出喉嚨口的心又懸停了,因為,那根細細金紅線上流光閃動,黃詩云在離地面越近時下落速度忽然慢了下來,她被很平穩地放到了地上。
老刑警:「……」今天真的長見識了。
「手銬。」塗山遇說。
「什麼?」老刑警沒反應過來,意識還沉浸在塗山遇那不科學的救人手法中,同時思緒不禁偏移一瞬——如果塗山遇能去做消防員,那些被困在火海或想跳樓的人就都能輕易被救下。但他很快要是搖頭,不能,不可以,這種不科學手段不可在普通人面前展現。
塗山遇問老刑警要手銬自是將女人銬上,老刑警眼睜睜看著分明是中年的女人在塗山遇幾個指訣下變成一個年輕的姑娘,這要不是他親眼所見,恐怕都要懷疑是換了個人。
這女人正是王欣雨,王欣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被發現?為什麼會被認出?明明她都已經很小心地避開處理局,而且目前處理局分明在忙其他事情,為什麼會多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她有滿肚子的疑惑,可塗山遇沒給她詢問的機會。
「梁警官,你去看看樓下的黃詩云,我這邊需要進一步進行線索收集。」塗山遇對老刑警道。
老刑警看看他,又看看即使被銬上雙手也一動不動分明是中了法術的王欣雨,默默咽下案發地至少需要兩名警員勘察的話,轉身出了屋。
塗山遇關了天然氣閥門,門窗全部打開,又用了個小法術加速空氣流通。
也就他剛把燃氣處理差不多,手機就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鈴聲,王欣雨的反應是遺憾,沒錯,就是遺憾,遺憾這一通電話怎麼不早五分鐘,沒有五分鐘三分鐘也是可以的,說不準這一通電話就能把她和所有的證據都銷毀。
塗山遇餘光看到她眼底的遺憾,嘴角勾了勾,繼而接著電話往房間去。
「遇哥,想我了嗎?」這通電話是白追雲打來的,並且開口就是勾引狐的含笑的話術。
塗山遇心臟就感覺被孔雀羽拂過,又癢又酥,他揉了揉不爭氣紅起來的耳朵,低低應了一聲:「想你。」很想很想。
而後他聽見白追雲喉結滾動似在咽口水的聲音,繼而是讓他也想咽口水的話:「今晚我回去,夫君洗乾淨等我,可好?」
塗山遇耳朵更熱,血液溫度都升了好幾度,他差點脫口就說去接白追雲的話,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還有正事,遂趕緊讓理智回歸。
「我今天出門,抓到了一個人。」他道。
「嗯?誰?」白追雲有些納悶。
「王欣雨。」塗山遇將梁琛打來電話來求助的事情經過簡單和他說了下,邊熟練操作電腦查看裡面的信息,笑了:「追雲,她也是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