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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遇」身上的破綻太多了。
可如果說塗山遇破綻多,那他用假裝轉運符的驅邪符試探,塗山遇根本毫無反應,這說明並非邪祟占據塗山遇的身軀,而他也無法從塗山遇身上察覺絲毫異樣氣息。此外,如若塗山遇被附身,附身的個體不可能擁有塗山遇記憶,他隨口說去年塗山遇送他一支玫瑰花時塗山遇卻第一時間就糾正是今年,這又讓他產生了疑惑。
究竟在塗山遇身上發生了何事?
白追雲有一肚子疑問,面上絲毫不顯。
兩人驅車前往聞家,他們到的時候救護車剛從聞家離開。
聞家別墅坐落於知名的富人區,獨門獨院,聞家前院不算大,從外面也看不出內里,可當車子駛入院內,塗山遇就已清晰看見被陰氣籠罩的別墅。
他腳步不由一頓,望著濃郁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陰氣神色凝重。
「怎麼了?」白追雲走到他身邊問。
塗山遇不答反問:「你能看見陰氣嗎?」
「如果你說的是將房子籠罩其中宛如巨大黑色棉花糖的陰氣的話,那就能看見。」白追雲漫不經心回道。
塗山遇:「……」
他眼角抽了抽,沒忍住道:「你正經點。」
「我怎麼不正經了?」
白追雲乜他一眼,忽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在他察覺不妙想後退時,白追雲根本沒給他退的機會,一眨眼功夫,白追雲就已經跟他距離不到一掌,近到他與白追雲的呼吸能糾纏,近到他能清晰看見白追雲臉上細密的絨毛。
「你、你有話說話,光天化日之下,不可……」塗山遇屏住呼吸,搬出他的大道理,結果後面話沒說完,唇瓣就被一根手指抵住,他霎時安靜如雞,偏偏身後是車,他退無可退。
「你說我不正經,我不開心,你得哄哄我。」白追雲懷疑塗山遇的身份是真,這會兒看到他因自己的靠近如臨大敵,又不免想要試探更多。言語試探時,他的視線逐漸下移,落到被他食指按住的唇上。
塗山遇自是能察覺他的視線,頓時心如擂鼓,臉頰發燙,腦子裡想要推拒,雙手卻一點不聽使喚,好像連通大腦的神經已離家出走,變得無處安放。
就當塗山遇緊張地快要窒息時,一道於他而言不啻於天籟的聲音響起:「白前輩,您怎麼才到?您這是……」
這道「天籟」聲出自許璟樂的嘴,而他在看見車邊二人親密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親在一起時,不禁風中凌亂。
塗山遇趕忙趁機將白追雲的手從嘴上移開,用眼神示意他先解決眼下事情。
白追雲似遺憾「嘖」了一聲,往後退開,就在塗山遇鬆一口氣時,又聽見他慢悠悠了一句:「今天就先放過你,下次……」
塗山遇聞言那顆放下的心又陡然高高懸起,想要來個三連拒,可白追雲已朝許璟樂走去,根本沒給他拒絕機會。
陰險狡詐的小妖怪!
「具體什麼情況?」面對許璟樂時,白追雲就是話少冷漠的形象。
許璟樂並沒立刻回答,他微微蹙眉,看看白追雲,又往塗山遇看一眼,最後視線移回,嚴肅道:「白前輩,處理局的規章制度您已經忘了嗎?」
白追雲知道許璟樂是提醒,不,是警告他不能帶外人來案發現場,倒也不慌,只語氣淡淡道:「我現在無法動用太多法力,需要一名助手協助。」
「你要助手可以向局裡打報告,局裡自然會給你分配。」許璟樂有些不善,連敬稱都沒有再繼續。
「你在教我做事?」白追雲眼神一沉,無形的氣場釋放開,駭得許璟樂連忙後退兩步,又驚又怒地瞪著他,「要不是處理局現在什麼廢物都收,我根本用不著走這一趟,讓那些廢物給我做助手,他們也配?」
這話說得可謂毫不客氣,許璟樂聽聞這話臉登時漲成了豬肝色,縱然白追雲沒有點名道姓,他也能聽出「廢物」也將他罵了進去。
許璟樂心裡可氣,但又不敢真跟白追雲翻臉,憋半天憋出一句:「不是我們廢物,而是那厲鬼道行高深,與鬼王比也不差。」
「你拿一隻化鬼不足四十九日的厲鬼和鬼王相比?」白追雲似是聽到不可思議的話,言辭間透著幾分譏諷,「或許有機會你該去見一見真正的鬼王,了解一下鬼王的道行,我們進去。」後面四個字是對塗山遇說的。
塗山遇看著被白追雲兩句話嘲諷的臉色忽青忽白的許璟樂,不免有些納悶,貌似昨天許璟樂陰陽怪氣白追雲時白追雲還姿態從容,面對嘲諷也不正面回應,今天怎麼突然硬氣起來了?
許璟樂被氣得牙根咬的咯吱響,但見兩人往室內去,又趕緊追上去,邊揚聲道:「白前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私自帶外人進案發現場已經觸犯處理局總則第十九條,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
白追雲當做沒聽見。
塗山遇倒是想問一問觸犯條例會有什麼處罰,可當他一跨別墅大門起,就把所有想問的問題都拋到了腦後,無他,別墅內血腥味久久未散,地板、牆壁以及凌亂的家具擺設上,儘是飛濺的已然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第20章 厲鬼索命
「白前輩?還有塗山先生……怎麼來了?」額頭綁著繃帶,右手吊著,臉上青紫交錯的陳末剛好從二樓下來,看到白追雲時還好,見到塗山遇時微不可見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