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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龍符過來是為捉拿蠃魚,但他來後第一件事是先阻止降雨,他並未和蠃魚這種異獸打過交道,也不知該異獸被天道所賦予的能力究竟有多強,甚至他們直到見到蠃魚屍首才知道是蠃魚在作惡。那麼,處理局分局全員出動,總局也有隊員輔助都拿不下的蠃魚,塗山遇是怎麼找到祂殺死的?
「不是我找祂,是祂主動找上我。」塗山遇言簡意賅,「祂可能是將我當成追捕祂的修士,才主動對我攻擊我。」
「那麼多修士和妖族拿他沒辦法,不知塗山先生是如何將祂殺死?」葉疏問得客氣,可不難聽出他的懷疑。
塗山遇眼皮都沒動一下,淡淡道:「祂找上我時已是強弩之末,我不過補了兩劍而已。」
「強弩之末又豈會主動攻擊人?」龍符抓住他話中漏洞。
塗山遇乜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看向床上的白追雲,語氣冷漠生硬:「白追雲拼著一死也要將那孽畜拿下,那孽畜死前反擊報復社會又有什麼問題?」
龍符被懟的啞然,塗山遇將白追雲抱著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也甩出了蠃魚的屍首,屍首上的傷痕確實都由白追雲的劍留下。思及此,龍符又不免生出對白追雲的心疼。
「塗山先生對白前輩妖族的身份好像並不驚訝?」龍符天生尿性如此,葉疏也不理會他,比起蠃魚究竟是怎麼死的,他更想知道塗山遇的底細。
對此塗山遇的回應滴水不漏:「不是所有能人異士都在處理局任職吧?」
葉疏:「……」
「我知道你們處理局的規矩,不會向外界透露宣揚非自然存在和事件。」塗山遇又不緊不慢開口,「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如果二位能回答最好,不能回答也無所謂。」
葉疏看不出塗山遇的深淺,也不指望龍符,但不妨礙他知道「高手在民間」,遂臉上掛著笑道:「您請說。」
「蠃魚雖能引水災,但本身並不具太強力量,我見祂時,祂身上業障纏身,氣息駁雜,且處理局眾人都無法將祂捉拿,這是為何?」他沒有點名龍符,可心裡是真覺得龍符不堪用,堂堂龍族,竟然被一隻小小蠃魚耍得團團轉,簡直丟了龍族的臉。
仿佛是聽見了他內心的鄙夷,龍符終於出聲:「蠃魚本不該出現,是有人蓄意將沉眠的異獸喚醒。」
聞言塗山遇眉頭輕蹙,立刻想到了畢方和鴕鼠,他這麼想,也問了出來:「和當初安西畢方被喚醒時一樣?」
「你還知道畢方?」龍符詫異,旋即蹙眉看一眼白追雲。
「不是白追雲特意告訴我,」塗山遇一看他模樣就知道他是懷疑白追雲泄露機密,「畢方被喚醒時我也在安西,祂還曾幻化成白追雲的模樣接近過我,事後我有簽署保密協議。」
「這樣……」龍符若有所思點點頭,卻沒有往下說的意思。
塗山遇又看向葉疏,葉疏略一沉吟,終究是說:「從去年起有一股不明勢力在全國範圍內尋找命格特殊之人,通過各種途徑讓他們甘願獻祭靈魂來達到召喚沉眠異獸的目的。」
「小葉局?」龍符不贊同他的坦白。
葉疏眼神平靜看向他,道:「龍局,塗山先生有修為在身,並非普通人,我們對於普通人的保密措施並不適用於塗山先生。」他沒說的是,處理局那麼多人捉一隻蠃魚都沒捉到不說,還損失好幾個,其中就有葉家小輩,可塗山遇一來蠃魚就成了一條死魚,姑且不論究竟是塗山遇還是白追雲殺死蠃魚,至少他在面對蠃魚面對非自然事件面前的態度可取。
龍符擰眉半晌,終是丟下一句「隨你」。
但接下來葉疏也沒有說太多,他不可能將所有細節一一講述給塗山遇聽,塗山遇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倒是拼湊出了大概,也是他先前就已了解到的大概。
有一群在暗地裡活動的人不知通過什麼途經得到了喚醒沉眠在人界的異獸方式,他們廣撒網,通過那些人獻祭靈魂的方式將異獸喚醒,目的為何暫不可知,但塗山遇目前所知的畢方、鴕鼠和蠃魚中就有兩獸是危害巨大。再聯想下和召喚陣有關的陰陽道人,當時抓到陰陽道人後就交給了龍符,後續審訊情況他不知道也沒問,可無疑陰陽道人會是一個突破口。
龍符和葉疏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龍符不知神經大條還是故意挑釁,走之前還叮囑塗山遇幫忙好好照顧白追雲。
對此塗山遇冷冷回應了一句:「白追雲是我男朋友,無需你多言,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
龍符吃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離開了特殊病房。
塗山遇對著門平復了一下情緒,轉過身,就看到道體的白追雲坐在病床上似笑非笑看著他,紅眸中眼波流轉,仿佛一下就將他的內心看穿。
他不由臉一熱,勉強壓下赧然問:「你什麼時候醒的?還有沒有哪裡不適?」
白追雲目光一錯不錯盯著他,盯得他走路都同手同腳起來,方嗓音沙啞開口:「抱歉,我答應你不在你面前化原形的,我食言了。」
塗山遇腳步微微一頓,旋即搖頭:「沒關係,原形養傷好更快。」他走至床頭櫃前拿杯子倒水,然後遞給他。
白追雲看看他,又看看水杯,嘴角微揚,有些虛弱道:「男朋友,我沒勁,手抬不起來。」
塗山遇:「……」
雖然但是,當初他躺床上時白追雲是手把手給他端水餵水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