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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肉-身太弱了……」打坐半個時辰後,他邊起身邊嘀咕,還因為打坐姿勢太久腳有點發麻。
好在一夜付出,收穫可觀。
那塊原石被分成四個大塊,一共被他做成了五件玉飾品,分別是鳳玉佩一對,觀音牌一件,貔貅一件以及鏤空玲瓏球一枚。
他想,即使他的手藝沒被看上,這幾件玉飾賣出去應該也能有所收入。
他揣上成品就往古玩城去,輔一出門,他就差點熱的狐狸毛都要炸開,旋即一想:哦不對,他此時用的人族肉-身,沒毛可炸。
三伏天的首都宛如一個大火爐,儘管如此,古玩城也很快熱鬧起來。
塗山遇路過一個個店鋪,大多數店裡氣息駁雜,有來自人身上的氣,也有來自古玩物件上的氣息,有富有靈氣的,也有帶著腐朽氣息的,他倒沒想多管閒事,左右腐朽氣息的那些玩品不成氣候,接觸久了頂多會生點小病,不至於危及生命。
在陸續進入幾個玉器店並被拒絕應聘雕刻師工作後,塗山遇決定要不還是先問問玉器店回不回收玉飾品。
他的腳步在一間名為緣玉閣的店面停下,倒不是因為這是玉器店,而是他光路過就感應到了這間店裡的陰氣,他微微蹙了下眉,後邁步走進店裡。
與其他店不同,緣玉閣大門敞開,外面的熱氣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室內,反而十分陰冷。
店裡沒有顧客,夥計正在櫃檯後面邊玩手機邊打哈欠,眼下不明顯的青黑,但看在塗山遇眼裡,他的身上有一層淡淡黑氣籠罩。
「歡迎光臨。」年輕的夥計聽到腳步聲,趕忙收了手機,露出招牌笑容招呼,待看清塗山遇臉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艷,「請問您想看些什麼?我們店裡也支持各種玉飾定製。」
塗山遇沒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展示櫃的一件玉器上,那是一柄雕工精巧的白玉梳,通體潔白,肉質細膩,與白追雲送他的白玉手串玉料也沒差。
如果,這柄玉梳沒有被黑氣籠罩的話。
「先生想看這柄玉梳嗎?我給您拿出來?」夥計走過來,殷勤地問。
塗山遇沒回答,只問:「你們店裡招人嗎?」
「啊?」夥計臉上的笑僵住。
「是這樣,我是一名雕刻師,想問問你們店招不招雕刻師。」塗山遇說明來意。
「雕刻師?」夥計臉上的笑容消失,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懷疑,「你有雕刻師證嗎?」
塗山遇:「……」這個他還真沒有。
夥計見狀就知道他沒,不過語氣倒也客氣:「抱歉,我們店有合作的雕刻師傅,暫時應該不缺。」
對於這個回答塗山遇也習慣了,心裡嘆一口氣,又問:「貴店收玉飾或者代賣嗎?」
夥計眼皮跳了跳,不過也沒太奇怪,他們店裡確實收玉飾,也會代賣,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店裡諸事不順,客人也少得可憐,已經好些天沒開張,入不敷出。當然,他不會跟塗山遇說這些:「收和代賣我做不了主,先生如果您不著急,或者如果您方便的話我給您想出手的玉飾拍幾張照片,我給我們東家發過去,看他是否有意向。」
塗山遇自然無異議,不過沒等他將玉飾拿出,夥計忽而面色一變,急急朝門口走去:「叔叔,你胳膊怎麼了?」
塗山遇順著看過去,就見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穿著一身白色唐裝的中年男人,這會兒他衣服上沾了血,一條胳膊也用夾板固定吊在脖子上。
「別提了,出門就給人撞了,簡直倒霉透頂。」老闆眉頭緊擰,一臉晦氣。
「怎麼會被車撞?除了胳膊,您還有哪裡受傷嗎?我先扶您去後面休息。」夥計擔憂道。
老闆沒拒絕,剛走兩步就發現店裡有客人,同夥計一樣,他看清塗山遇臉也時也露出驚艷之色,但他好歹見過世面,很快就收斂,也恢復了一店之主的客氣:「先生想看什麼?」
沒等塗山遇回答,夥計就將他的需求一一說明,連應聘雕刻師都沒漏掉。
老闆聽到他應聘雕刻師還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同夥計一樣婉拒了,包括收玉和代賣,也一同婉拒,但他給出了解釋和指點:「我們店裡近來生意不好,你出門往右走,大概兩百米有一間珍玉樓,他們玉石原石都收,給的價格也公道,你要是想代賣也行,不過抽成會高一些。」
此一番話讓塗山遇不由多看了老闆兩眼,這位老闆天庭飽滿,臉盤方正,耳大福厚,眼神清明,面相寬和,與人為善,這一點可從短暫的交流中即可看出。不過他近來命犯小人,印堂發黑,周身有陰氣纏繞,如若不化解,恐有性命之憂。
遂在二人離開前道:「請稍等。」
老闆駐足,側眸看他,「先生還有什麼事?」
塗山遇斟酌了一下用詞,方才開口:「老闆最近是不是諸事不順?」
老闆張了張嘴,將目光投向夥計,也就是他的侄子。
夥計忙擺手:「叔叔我什麼都沒說,我發誓!」
老闆微蹙了下眉,再轉向塗山遇時已恢復從容姿態,笑道:「最近入了三伏,天氣炎熱,大家都不愛出門,店裡生意比起往常是不怎麼好,我呢就是一早出門遛彎沒注意意外受了點傷,倒也沒諸事不順。」
塗山遇自是能聽出老闆對他的戒備,也不在意,他指著造成一切的源頭白玉梳說:「那柄白玉梳,您最好還是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