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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遇回答:「我是應屆畢業生。」
「應屆畢業生啊,年紀瞧著確實不大。」林大師笑呵呵說。
塗山遇自然明白他在懷疑什麼,並不想浪費口舌解釋,他直接找到徐女士一家三口,說:「玲瓏球的雕刻要比龍鳳玉佩複雜一些,得一周左右才行。」其實玲瓏球他已經雕刻好,但他的速度放人界來看過於逆天了,所以他儘量往後延了延時間。
陳總這會兒正和女兒看周老闆的藏品玲瓏球,陳小姐陳鈺顯然非常喜歡玲瓏球,尋思著要怎麼跟周老闆開口讓他割愛呢,聽到塗山遇開口立時眼睛一亮:「一周就能雕刻好嗎?能有周叔這枚如此精緻嗎?」
塗山遇之前並未特意去看陳鈺,如今稍一細看,陳鈺印堂發黑,雖有妝容遮掩,也難掩其眼底憔悴。
「塗山大師?」陳鈺沒得到回應,發現塗山遇眼睛不轉盯著她,倒是沒覺被冒犯,因為塗山遇眼神清澈,並不會給人以不好的感覺。
塗山遇正要說話,陳鈺手機響起,她摸出一看,見到來電人姓名神情就變了,她將玲瓏球交給父親,勉強擠出一個笑說:「大師,我先去接個電話。」
陳鈺走後,陳總和徐女士湊到一起,目露擔憂望著她的背影,徐女士嘆氣:「閨女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問她也不說,人都瘦了一圈,你說,是不是安恆那小子欺負咱閨女了?」
陳總發愁搖頭:「我也懷疑過安恆,但安恆每天到點下班都接閨女一塊吃飯,兩人感情好得很。」
塗山遇聽了一耳朵,很快注意力就被後院裡傳來的陳鈺略顯尖銳的聲音吸引:「……王欣雨你瘋了嗎?我說過王欣蕊是失足,失足,失足墜落山崖,不是我推她,她的死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第36章 那張黃符
陳鈺的聲音著實不小, 至少哪怕不刻意去聽,都能聽見。
陳總和徐女士在聽到「王欣雨」和「王欣蕊」兩個名字時表情都有些變了,徐女士眉頭蹙起, 有些生氣道:「怎麼又是她?」
「閨女這些天情緒不佳一定跟王欣雨脫不了關係,那丫頭太愛鑽牛角尖, 這都幾年了還一直纏著閨女,不行, 我得去說說。」徐女士坐不住, 起身朝陳鈺方向去。
陳總倒也想去, 但塗山遇和周老闆還在,周老闆知道些內情,不由問:「王家那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誰說不是呢?」陳總眉間染上愁容,「雖然這麼說有些涼薄,但王欣蕊那姑娘是自己摔下懸崖沒錯, 墜落時還想拉著我閨女,要不是我女婿及時拉我閨女一把,我早就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沒跟王家計較,我老婆還念在王家家庭條件困難幫了一把, 結果反被污衊是做虧心事試圖用錢擺平,這要不是當時有好多人作證, 還有法醫的解剖報告, 我閨女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事當年鬧挺大,陳小姐那些同學都出來作證, 王家不也已經接受了那女孩是失足墜崖的真相嗎?」周老闆疑惑。
「證據擺在面前,王家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後來也沒鬧么蛾子,只是我沒想到……」陳總有些發愁地搖著頭, 沒想到當年墜崖那姑娘的雙胞胎姐姐居然又找上了陳鈺。
塗山遇兩人交流時也端詳了陳總的面相,陳總是很典型的四方臉,天庭飽滿,印堂開闊,福澤深厚,心胸寬廣,雖年幼時小有波折,但總體來說是非常好的面相。他夫人徐女士也不差,都不是奸惡之人,至於他們女兒陳鈺,他粗粗一眼倒是沒看出其他不好,但印堂是真的黑,可她卻並非短命相。
非短命相卻可能遭遇死劫……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
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一張疊成三角狀的符……雖然將白追雲送自己的東西轉贈他人不太禮貌,但陳小姐情況不明,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發生,讓她轉下運,或許能逢凶化吉。
至於白追雲那裡如何交代,他會據實以告。
陳總看著遞到面前的黃符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周老闆眼皮一跳,忙問:「大師,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了?」說完又給陳總使了一個眼色,言簡意賅解釋道:「塗山大師不僅在雕刻一道上功夫深,他於風水一道也頗有成就。」雖然他也只見塗山遇出過一次手,但他見到了真本事就是塗山遇的成就。
聞言陳總不免詫異,詫異之餘還有所懷疑,他不是不信風水,在他們這種圈子裡幾乎人人都信,但塗山遇的年齡擺在那裡,周老闆說塗山遇懂一點風水他能理解,但「頗有成就」就沒那麼大說服力了。
對此塗山遇並沒解釋,而是道:「陳總,這枚符您交給陳小姐,儘量讓她不離身。」
「給我閨女?」陳總眉頭擰更緊,開始懷疑塗山遇是不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塗山遇自然看得出他的懷疑,沒說什麼讓他信服的話,只姿態從容神情平靜說:「就當是尊夫人信任我雕刻技術的一點小謝禮。」徐女士給他兩顆珠子的料當雕刻報酬是有些偏高的,畢竟他還不是雕刻大師,沒名氣,接單開價開不了那麼高。
陳總在周老闆瘋狂的眼神暗示下半信半疑接過黃符。
結果當天夜裡這張黃符就起到了關鍵作用,救下了陳鈺一命。
……
塗山遇大半夜被連環奪命call醒也沒太大的脾氣,他修行勉強進入正軌,雖然修煉速度慢,但身體在一天天變好,半夜被吵醒也不覺困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