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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醒了?」外面坐著的雌蟲發現門被自己擋住,快速睜眼,看見是韓麒露出半張臉在門縫,立刻翻身趴伏著問候:「您有什麼事嗎?」
韓麒揪著門把手,看他跪伏在地上,下意識蹲在他面前:「你為什麼在門口坐著睡?腳睡麻了嗎?」
「?」安斯頓抬起頭來,看著這隻雄蟲在深夜中還泛著明亮綠光的眼珠,疑惑的情緒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恭敬,趴的更低了些:「這是對雄主該有的禮儀。」
「啊……?」韓麒內心『臥槽』了一聲,反應過來原因,感覺這十分折壽連忙拒絕:「還是別了,咱家沒這講究,戎北從來沒幹過這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快起來。」
「雌君可以,但我不……」
「你也可以。」韓麒直接抓著他的手強行把他拉起來:「反正你不是同意和我解除婚約嗎?那我就不是你雄主,你也不需要對我講禮儀。我現在要下樓去弄點飯吃,你吃了沒?一起啊!」
看著這隻雄蟲柔軟的手掌強行握著自己的手指用力,安斯頓那個被無數戰友定義為鋼鐵直線的腦子一時間又有些轉不過軸來。
與此同時,他腰間戴著的一隻奇怪金屬扣子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凝光,光芒掃出的瞬間發出滴嘟滴嘟的小小響聲。
韓麒好奇的看向發聲處:「那是什麼?你的傳呼機嗎?」
安斯頓立刻驚醒,迅速把指尖從韓麒手中抽出來,按住腰間閃爍的光團:「抱歉。吵到您了。」
「沒有啊,」這麼大點兒的響聲不算吵,不過韓麒看著那紫色的光心裡感覺有些怪,忍不住又問了一遍:「那是什麼?」
「嗯……」安斯頓知道躲不過,抿唇半晌才回了句:「是我父親給我的,他終生守護著神祇,這是神賜予的信物。」
「哇哦,這麼厲害。」蟲族不信仰神佛,所以這還是韓麒第一次聽到神的說法:「那它閃是怎麼回事?你的神顯靈了?」
「……」安斯頓沒有說話,只是又四下看看,並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您,最近有看見家裡出現奇怪的東西嗎?」
「什麼東西?比如呢?」
比如?
「應該是只動物,並不大……」安斯頓說的斷斷續續,好像沒有辦法將這個東西形容出來,最終低垂眼眸:「算了,我也說不清,您忙您的,不要被它打擾。」
「哦……」來自貓科的旺盛好奇心,讓韓麒還想再問點什麼,見他不太想說,有些失望且遺憾的嘆息一聲:「那好吧,吃飯去!」
安斯頓應了一聲,默默跟在韓麒身後,但眼光還是朝著這宅院的四處不停探尋,腦中回憶起父親曾交代的話。
他說——兒啊,聽聞蟲族殘暴,你此行切記要謹小慎微,記住你的目的,把我們的神接回家。如果他在你周圍,這個東西會指引你找到他,屆時一切疾病戰火都將結束,我們的居民從此有所依傍,星球也必將重回盛世。
被醋意淹的失了智
看著安斯頓滿臉緊繃,之前一直被貓貓情緒左右的韓麒非常明白這種被強行困進別人家當配偶的煩躁心情。
俗話說,自己淋過雨,就也想給別人撐把傘,韓麒輕聲承諾:「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找雄管局離婚。絕對不讓任何蟲強迫你結婚。」
安斯頓抬眸,眼中掠過一絲驚異,片刻後匆匆低頭回道:「謝謝。」
……
二蟲一同下樓,見韓麒要進廚房,安斯頓立即微微躬身攔在他面前:「家裡沒有侍蟲。廚房油煙嗆,您在外面等著,我做就好。」
「不用,我來做。我廚藝可好了。」
韓麒笑著把這隻感覺很老實的雌蟲按在餐桌邊,一邊擼袖子打開冰箱,一邊閒話家常般開口把最近遭遇的不平等事件當成苦水倒給他。
「話說本來前陣子戎北讓我給他當侍蟲那時我們關係還算好,我都計劃好了給他做很多好吃的,偏他那天晚上擺臭架子沒回來。後面我被管家故意鎖在閣樓三天,還以為他回來之後能給我做主呢,好不容易等他回來,劈頭蓋臉罵我一頓!還說我願意被鎖著就鎖一輩子,又把我關了七天!七天啊!光給我喝牛奶!我出來以後抱著最後一點耐心想和他解決問題,結果他竟然又騙我,現在搞得關係徹底破裂,我還不給他做了!算起來這是我喝了一周奶後的第一頓飯……你有口福,咱倆吃!」
這一個又一個的信息仿佛千斤重的錘轟然砸在安斯頓頭上。將他全身細胞都雷劈的焦糊焦糊的。
讓雄主做侍蟲、給自己做飯吃、擺架子沒來吃、家庭管理疏忽導致雄主被鎖三天、回來不道歉還罵他一頓、下令鎖他一輩子……還只給喝奶!
這一刻,安斯頓幾乎被戎北的『家庭帝位』震到發呆。一時間不知該說他膽大包天,還是說這雄蟲脾氣好到世間罕見。
直到韓麒鍋碗瓢盆叮叮咣咣快速折騰了三菜一湯擺在二人面前,面對久違的飯菜歡快坐下:「真香!快吃吧!」
恍然回神,安斯頓看著那些看起來擺盤精緻,味道聞著也非常不錯的菜,抬眸看著雄蟲興奮的表情,發現他不是吹牛,是真的『廚藝可好』……仿佛又挨了個擎天大雷,眼都直了。
這隻雄蟲到底遭遇過什麼,不僅會做飯做菜,還做的這麼熟練好看?
自己到底……被送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