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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戎北嚼著飯,卻有點小不高興的樣子。
他看看哈特的菜,又看看自己的菜——是一模一樣的。
剛剛聽著韓麒說『這個補XX』『那個補XX』感覺全是為了自己做的,心裡美滋滋的。現在則好像寵愛都被分走了一樣……明明知道是自己心裡小氣,為不值得的小事不開心,卻還是有些彆扭。
韓麒看著戎北的表情。
通過各種這回評價和老管家臨走前吼出的話,早就知道這隻雌蟲大概率是遺傳性的小心眼,甚至提前想到了他很可能會氣惱自己得到的和屬下一樣多,背後變魔術似得變了一大根醬骨頭出來握在手裡,麥克風似得杵在他眼前。
「吶。單獨給你的,你不怕明天拉一大坨遭罪,你就吃。」
戎北看到自己還有特殊的,立刻高興的伸手去接,卻在碰到骨棒的一瞬聽到韓麒後續的話,指尖一顫,整張臉刷一下就紅了。
「沒有的事。」
「光吃不拉,你貔貅麼。」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基層平民的韓麒,沒有戎北那些上流社會的斯文,只認為吃喝拉撒,人之常情:「快吃別廢話。」
戎北埋頭苦吃。
韓麒看著這早先就排上號的老婆到底是落定了,心底也不再掙扎,坐在一邊陪著他吃。
哈特偶爾會悄悄抬頭看韓麒幾眼,都被戎北護食的瞪回去。@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直吃了許久,看韓麒還在旁邊沒走,戎北不知哪來的酸味兒,瞥了眼門外:「你不去陪他麼。」
韓麒回問:「誰?」
戎北答:「安斯頓。」
韓麒又問:「誰是安斯頓?」
「……」戎北捏了捏自己的一根手指,嘀咕:「就那雌侍。」
「哦。」韓麒其實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戎北說的時候就猜到是他,故意不想承認,此時冷著臉再次反問:「我該知道他的名字嗎?」
短暫的迷茫過後,戎北明白他家雄主這是在撇清關係,唇角的笑意又出現,且有些收斂不住似得——為了防止再一次笑出聲來被哈特嘲笑,他幾乎把臉都拱進碗裡去,一邊吃一邊笑。
韓麒坐在不遠處的小沙發邊兒上,拄著下巴看著他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蟲族』也屬於小動物,這雌君身上的一些小動物本質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愛。
包括他各種直球想法、毫不收斂的醋意,以及……小心眼兒。@無限好文,盡在 5 2 shu ku.vip
很厭惡的婚姻的韓麒,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這場婚姻……就像他需要時間來適應自己是貓貓一樣。
先前,如果他做了什麼,他會先分一下是貓貓格做的,還是自己做的。
但自從昨夜開始,他覺得,貓貓和自己早就已經融為一體,所以不論是在哪個思維主導的狀態下去做了什麼,都是需要他自己負責任。
看著戎北把他做的飯菜一點沒剩的吃光,韓麒心裡挺高興的,順手收了碗囑咐他:「你歇著吧。」
隨後回身看向哈特:「你是戎北屬下是吧?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唄?我得去和安斯頓解除一下婚約,然後,去的時候是我和他,回來的時候他是他我是我,也不好讓他送我回來,拜託你幫個忙,行嗎。」
「行嗎?」哈特很懂事的看向自家長官,做出申請。
戎北正美呢,聽著韓麒的句話確認了哈特之前的信息屬實,立刻撐著身子起來:「沒事,我能去。」
韓麒嫌棄的皺眉:「你去幹什麼?」
「去陪你拒婚。」
看著他一瘸一瘸的走下床,拉開柜子找衣服穿,韓麒坐在床邊,安靜的推論他任性的後續結果:「你呢,剛吃了不少東西,走路會加速消化,鑑於你的傷口還沒擦藥,蟲族又是泄殖腔,這樣一來,萬一這期間你想上廁所,咱疼不疼先不說,很容易感染的。」
——『咱疼不疼先不說』。
從前的戎北,一直認為雄雌如天地之別,就這一個『咱』字,好像將他們綁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開。
戎北倍感欣喜:「我是軍雌,這點傷不要緊!」
韓麒呵笑一聲:「你是阿凡達,你也會感染。」
不知道什麼是阿凡達的戎北,略顯懇求的低語:「……我不放心。」
說來說去,他就是要親自去。
韓麒說不過他,看他似乎在找合適的寬鬆褲子,打算趁這個機會去管家房間裡搜搜看有沒有遺落下來的藥,至少先消炎,不然按這個星球的雌蟲思維,繁殖腔體發炎估計都會愛面子抗拒去醫院。
哈特站在一旁,看到韓麒瞄了幾眼戎北下半身就打算離開,知道他想去找藥,立刻用眼神暗示韓麒:這裡就有藥,這裡這裡,我帶來的。
韓麒很快領悟,看到桌邊擺了盒綠色的藥膏,拿起來瞧瞧,發現藥效正對,對哈特點頭致謝後掏出藥膏閱了一遍說明書,口中喚了一聲。
「戎北。」
「嗯?」戎北第一次聽他這麼自然的叫自己名字,立刻回身,提著條街舞似得寬鬆長褲挑眉:「怎麼了?」
韓麒拍了拍床:「先別穿,來擦個藥再走。」
「你幫我擦?」戎北動作一停,略感驚訝。
「嗯。」
韓麒還以為他不好意思了,想著得勸兩句,別讓他再在面子上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