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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麒不能理解這樣的話。
這麼一隻大活蟲視而不見!怎麼可能!
想著自己2倍生活波瀾眼睜睜要變3倍,韓麒攥緊拳頭從床上跳起來抗拒的低吼:「不行!不管是什麼都不行!趕緊解除婚約,就現在!」
「……危險!」安斯頓看著有些炸毛的雄蟲,從沒這麼近距離的和雄蟲相處過,生怕他從床上摔下來,寶石綠的眼睛也顯得有些發毛,仰望著他抬手隔空扶著:「您先坐下,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要離婚!」
「可以。」
……短暫的寂靜後,韓麒陷入疑惑,歪著頭詳細的重問了一遍。
「我說的是『離、婚』。有可能雄管局已經把你名字寫上了戶頭,那我就要和你辦理解除婚姻關係……這樣你可能就變二婚,以後不好結婚了。你確定……真的同意?」
「同意,」聽到他著重說『離婚』這兩個字,安斯頓表情始終未變的堅定回答:「只要您想,隨時都可以。」
韓麒有點懵了。
這隻雌蟲,和戎北顯然不太一樣。
他甚至沒用一分鐘的時間,就同意了離婚的事。
所以為什麼和戎北離婚就廢九牛二虎之力都離不掉?!
難道真要因為當初迷迷糊糊疑似和他做了交易,就必須一輩子在他家裡當填戶口本的?
真能永遠填戶口也行,關鍵他一年半載還總回來,風平浪靜的日子時不時就掀幾股浪花,誰受得住??
想著,韓麒忽然憤怒的錘了下床頭,厲聲質問:「戎北呢?!」
安斯頓答:「他回軍部了。」
「回軍部?!」韓麒用手指頭狠捏住床頭上的膠體海綿狠狠怒罵:「他雄主多了個雌侍,他竟然還能安安穩穩的回去工作?!」
「他……」
安斯頓看著這隻站在床上生悶氣的雄蟲,回想起之前戎北抱著韓麒回家時所說過的話。
他說:「你和我打架時留了手吧。蟲星很少有精神力能和我打平的雌蟲,你卻幾乎把我耗空還很精神。這麼好的本事,怎麼甘願受罪,不再往上走走?」
他說:「嗯,原本不知道,宣判時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指認長官猥褻雄蟲被算計到一擼到底去開服務車的飛鷹殲敵軍。八年了,不好過吧。」
他說:「是,好不好過都過去了。看看你的雄主,感覺怎麼樣?可愛嗎?」
他說:「算了吧,你樹敵太多,上面或許有誰想利用這次機會藉由我手剷除你。總之,這件事是雄管局判的,我們都沒有拒絕的資格。」
他說:「想辦法?就你?官階不大,對手一堆。你怎麼拒絕?是打算自暴自棄,直接找個地方死去?還是豁出一身精神力去和對手同歸於盡?」
他說:「死是最沒出息的選擇。何苦讓對方如意。」
他說:「雄管局說得對,我的確不是個會哄雄主的,越哄他越生氣。剛好我最近忙,就暫時把他交給你照顧。為一句實話咬八年不改口的老實蟲,精神力又強,我很放心。」
他說:「其實,我雌父那代的軍雌很多私下接受過多胞胎實驗,導致他懷我的時候懷了六個蛋。蛋太多有風險,他想都沒想就選擇只留一個。但他偶而寄養我的一位戰友家卻懷了四隻蟲寶全生下來了。所以我有時總會想,為什麼別蟲可以為了孩子拼搏一把,他卻為了降低風險只留一個,偏偏還留下了我。」
他說:「更可笑的是,從前我總以為我和我雌父不一樣,直到剛才我做決定把他給你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是個從來不考慮別蟲想法,直接去選自認為是最優結果的混帳。」
他說:「好了,你記住。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如果你能真心對他。假戲真做我也允。並且我會為你剷除所有對手,讓你風平浪靜的和他一起過完下半輩子。」
他說:「明天我會叫休假的侍蟲回來,今晚辛苦你多照顧。如果他醒了問我在哪,你就告訴他我回軍部忙,暫時回不來,不然他知道我回家怕是又賭氣往外跑。危險。」
……
想著,安斯頓一雙亮晶晶的墨綠眼珠裝滿無奈,開口替戎北解釋:「軍令如山,叫他回去他不想走也不行。而且雄管局的命令,本來也不是我們有資格反對的,留下也是徒勞。」
「不能反對?」韓麒摳床的動作一凝:「那你還說同意和我離婚?你也騙我??」
「沒有!」安斯頓立刻回答:「我們當街互毆,視為犯罪,按律法講,這是處罰,不可反抗。但您在這件事中沒任何罪,所以您有權拒絕。」
「真的?」
安斯頓豎起三根手指:「絕不騙您。」
這麼一說,韓麒倒是鬆了口氣,更何況現在大半夜的,就算去雄管局問也是關門,便無奈坐回床頭:「算了,你去休息吧,等明天再說。」
「是……雄主。」安斯頓垂眸應聲,而後快步離開房間,並帶上了門。
韓麒:……
雄主。
第一次體驗到當這種高高在上的身份,竟感覺十分奇怪。
接下來的時間,韓麒攬著被子躺在床上,腦子裡一直想著些有的沒的。
直到半小時後,一直都沒吃東西的他越想越餓越想越餓……最終實在是挺不住,翻身起來打算去弄點東西吃。
隨著咔噠一聲開門,門只敞開小小的一條縫兒……有什麼東西擋在外面,沒能徹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