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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麒算是認了,並準備回家再收拾他。
「還不快點給他解開!」眼看著勝利即將到達彼岸,韓麒迫不及待的皺眉催促著:「我雌君疼著呢!萬一我昨晚給他的種子現在就變成蛋在肚子里呢?嚇著我蟲寶,我哪怕傾盡全部的家產,也和你們告到底!」
所有的雄蟲監查員都在用眼光懇求道瑞爾趕快敲定吧,這雄蟲看起來年紀小脾氣大,但是他首富家雄主的背景是真的,要是真散盡家財和他們告,最後就算告不贏也是會導致處理他案件的相關蟲員全部聲名狼藉……不划算。
「不行。」道瑞爾即使看到了所有的蟲都在畏縮,也還是把目光看向舒川:「你雌子的事,可以暫且不解決。但你,拿著危險武器對著雄蟲!還是去調查的雄蟲!抗拒抓捕!你怎麼說也逃不掉!」
「是嗎?」舒川挑了下眉,微微咬了下唇,疑惑的嘖的一聲:「我怎麼不知道,我用武器對著您呢?是您記錯了吧。」
「你還狡辯?在場這麼多蟲都看見了!軍部監控調出來你哭也來不及!」
「那就調咯。」
面對如此硬氣的雌蟲,一直吃癟沒能達到目的的道瑞爾立刻吩咐屬下去調監控。
不到兩分鐘時間,監控就以碩大的投影出現在雄管局牆壁上。
只見,畫面里的舒川,抬手指著道瑞爾等蟲對峙。而那隻盤繞著雪花冰晶的長劍,完全沒有出現在畫面之中,就像從未有過。
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讓監控設備拍不到那個東西,道瑞爾自知上當,咬牙切齒:「你——你——」
舒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摟住他,貼近他耳邊,以僅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咱軍部好玩的東西多著呢,監控隱形產品都是二十年前的貨。還有,你可能不知道,讓你上位雄管局是我提議的。當初從那麼多蟲中把你選上來,就是因為你的腦子實在讓我滿意,有朝一日,用得上。」
道瑞爾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把推開舒川,並指著他的鼻子:「那你辱罵雄蟲,你還辱罵蟲皇,你罪無可赦……」
「哦對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說著,他好像想起來什麼似得:「還有這個。」
隨著舒川從光腦中調出一段錄音記錄,裡面很明顯是道瑞爾的聲音,只不過好像年輕了許多,帶著微有醉意的低喘:
「舒川,舒川,我喜歡你,喜歡你十幾年了。我是真想試試連蟲皇都看不上拒婚的雌蟲,你不喜歡蟲皇是因為他體弱又小是不是?我肯定能讓你舒服,你就依了我吧,反正你雄主也不知道——呃!你竟然對我動手!」
接下來是舒川的回答:「我這輩子,從此以後,見你一次罵你一次,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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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片寂靜,看著道瑞爾從底氣十足,到胸膛起伏卻說不出一句話,所有雄管局的管理員們此刻應該都只有一個願望——老天爺,我沒長耳朵,我一個字都沒聽見。
舒川默默微笑,按下腕上光腦收起錄音,眨動雙眸,臉上寫滿了抱歉:「軍部的頂級雌蟲,不管幹什麼都二十四小時錄著音……這事兒,你不會也不知道吧?真鬧到蟲皇那去,你就算是雄蟲,你比我雄主尊貴嗎?你認為,你私下做這種事蟲皇會護著你?你能討得了好?」
丈母娘有點不好惹
道瑞爾說那些話是很多年前的事, 那時蟲皇尚且年輕,繼任不到十年, 無任何政績不說,朝政上下一片混亂。
上一任老蟲皇對雌蟲的管理嚴苛,相反對和自己同一性別的雄蟲很是放縱且授予重權,蟲皇身為正宮蟲後與他唯一的子嗣,帶著老來子與愛情結晶的光圈少年繼位,性格軟弱是死設,因此被老蟲皇選定為未來蟲後的雌蟲, 全是從軍部挑的。
軍部雌蟲, 執行能力強, 服從能力更強。而舒川中選的原因, 大概是自我心強,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能輔佐這連親生雄父都很清楚沒什麼本事的雄蟲順利坐一輩子蟲皇。
不過遺憾的是,他『自我』太多,終究是連蟲後都不願意做, 寧願奔赴北境戍守,也拒了這皇家姻親的婚。
也因蟲皇性格問題, 在那時雄蟲大多性格強橫, 打從心底不服這軟弱無能的新皇, 當時剛四十歲上下的道瑞爾能在醉酒之下說出這些話,也不足為奇。
原以為自己一輩子官路坦途是因著能力卓絕, 早早上位有朝一日能親手處置了這隻生平唯一敢對自己動手的賤蟲,卻未曾想他竟還留了一手, 把錄音存了這麼多年。
正是因為……有這麼一條錄音夾在他手裡,他才暗地裡推波助瀾藉由軍權拉自己上來, 若真有一天栽了,死也能拖著墊背的一起死。
道瑞爾渾身微顫,完全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奉承榮譽全都是徹徹底底的騙局,如同洪水猛獸般摧毀了他所有的虛榮心與自尊心。
已經都這麼大年紀了,一世功名,真因著些小事拼個魚死網破,顯然是誰都不甘。
「你真夠算計的。十幾年前的東西也拿出來說……」道瑞爾一雙眼寫滿了不服,明顯是在想其它辦法將魚死網破之局變成網破魚奔。
「不如您算計,畢竟我家雌子向來不省心,我得給他鋪路。這雄管局,不是您說了算,我還不放心吶。」說著,舒川優雅抬手,攏了攏頰邊散落下來的白髮,笑容溫和的詢問:「現在,我與我雌子全家,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