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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麒被說懵了。
原本在他看來,現在或許是兩個不同物種對於心裡思維模式的一種探討。
但說著說著,話題忽然變了,變成了兩個不同物種對蟲族世界觀的探討。
韓麒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靜靜的看著他這樣低著頭吞吞吐吐,慢騰騰的把話說完。
「下午我找哈特幫我打聽了,他說在其它的蟲族星球上,會有一些亞雌,他們雖然繁殖力不強,卻也不像我們這樣身材高大思維冷硬,通常長得嬌俏漂亮,很受雄性的喜歡。不知道你是不是屬於亞雌貓咪,所以可以做雄的事,也可以做雌的……」
說到這,韓麒才知道他在講什麼,原來是對那天下午他隨口一說的『母貓』念念不忘。
那天下午發生了太多事,這件事就顯得無足輕重,但此時的他忘記了後面的所有,自然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也想知道戎北當時繃著臉一聲不吭到底是在想什麼,於是韓麒就繼續閉著嘴聽他說。
「我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安撫,在我看來,沒有安撫也是可以的。我能靠香薰攝入,實在壓制不住我也可以注射針劑,唯獨生育這方面……我不想接受其它雄蟲的繁殖液來假裝可以生育,所以……」
「所以?」
「所以……別的雌蟲可以用生育蟲蛋的方式來留住雄主的心,你說你是雌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能留住你,我心裡發慌,想了一下午,突然發現自己除了擁有你根本不想要的財富之外,就只有生育能力。我知道像安斯頓那樣服從聽話的雌蟲也讓雄蟲喜歡,那以後……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讓我懷其它雄蟲的蛋,行嗎?」
戎北越說聲音越小,最終說話的音量要不是韓麒貓貓耳朵好使,恐怕是一個字也聽不到。
這一刻,韓麒一顆心軟乎乎的。
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面前這隻曾在他印象中鐵血冷淡的雌蟲在短短一段時間驚天逆轉的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祖宗留下的『雌伏』二字或許有一定道理,怎麼就啪了他一下,整隻蟲都散發著雌性的柔軟光環,和先前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是不是更該慶幸,他失憶的關鍵點是在啪之後,不是啪之前?
想著,韓麒噗呲一下笑出聲:「誰說我要你懷其它雄蟲的蛋了?」
「但你不要安斯頓,」戎北恍惚抬眸,眼中像是染了淚痕般晶瑩:「只有我一個的話,如果我一直不生育……」
戎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是說『如果我一直不生育,你會不會去找其它貓貓生』或者『如果我一直不生育,會不會影響你偽裝成雄蟲在蟲族星球潛伏』之類的。
前者好像有點懷疑婚內忠誠,後者更麻煩了……直接上升到星球間諜法。身為軍雌,家裡私藏個外星來潛伏的貓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
雖然他能保證自己管得住貓咪不亂跑去打探什麼星球機密之類的,但這並不代表外星貓來此潛伏它不違法。
誰知道,韓麒仿佛一點都沒當回事般忽然就笑了:「一直不生,那就不生唄。」
他對這種事看的很淡,當初抗拒婚姻,決定不婚,其實就相當於單方面決定斷子絕孫。
甚至,在他眼裡他父親娶兩任妻子,前任沒有好好善待,後任卻又是單純為了幫他照顧孩子照顧家而娶的,就算明白男人想娶妻總要圖點什麼,有點理由,韓麒也是心裡總是過不去那個坎兒。
因此,在地球時他不想結婚,就也不想去禍害那些清純漂亮的小姑娘,所以才導致一直是個處男,每天夾緊腿過日子,生怕離哪個妹子近了控制不住自己,屆時血脈中老爹遺傳的渣男屬性突然爆發,談起戀愛卻沒勇氣負責任,給姑娘造成什麼傷害。
和如今的情況比起來,他在一定意義上有了可以發泄多餘精力的渠道,就算老婆外表是個男的,但他擁有雌體器官,性格倒是也帶那麼幾分『在外鐵血強蟲,在家賢妻良雌』的意思。且隨著慢慢相處,他似乎也在逐漸變好。
那麼,兩個原本都有一定心理問題的兩個人(蟲),在一塊慢慢磨合適應,也算是生活中一件美好的事。
「上來。」想著,韓麒看向滿臉不解的戎北,拍了拍床邊,並且順手把被子打開了一些:「過來睡。」
戎北像條趴在床邊的大金毛似得眼光璀璨:「是同意了嗎!」
「那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變了,」韓麒說著又拍拍床,不自覺的眼光變得像看妻子般寵溺:「你要是還和之前一樣,那就立刻離婚。」
「好!好~」戎北從未被他用這樣深刻的眼神看過,面上一喜,立刻翻身而上,拉著韓麒的手往自己身下拉:「摸摸……」
韓麒嫌棄的收回手,在他腦門上用力戳了一下:「你還沒遭夠罪。」
回應他的是拱進頸窩裡的一隻金茸茸的男人腦袋:「好了~都好了。不信你摸……」
「……」韓麒順手摸摸他後腦勺,順著金色髮絲垂眸,看到他脖頸被利齒深入啃咬的痕跡淡的幾乎消失,又順勢往下看了看,聽到那只雌蟲一點都不反抗且更像是在邀請的嗯嗯聲,內心震撼蟲族的逆天恢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