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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成親後,」南北面色酡紅,說起話來也時有停頓,「還沒……圓房。」
聽到後面這句話,蕭練只覺得耳邊驟然響起了一道炸雷,劈得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南北的眼睛:「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南北看著遲鈍,可回答問題倒挺快:「知道。」
蕭練完全不敢大意,嘗試著朝他走了兩步:「你喝醉了,我先扶你躺好休息一會兒。」
雖然他也很急,也日日都不可避免地想起這檔子事,但無論何時,他都要尊重南北的想法,不可擅自妄為。
可沒想到南北竟一把揮開了蕭練過來攙扶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著蕭練的眼睛,認真道:「你敢不敢?」
「……」蕭練無奈地嘆了口氣,「哥哥,我扶你躺下。」
南北執著地躲閃著他的手,一把扯了腰帶丟在地上,而後繼續問道:「你敢不敢?你是不是不敢與我圓房?」
若是在平日裡,蕭練篤定他絕對不會好意思說出如此直白得讓人感到臉紅的話,只是此時酒壯慫人膽,令南北看上去竟像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一樣。
蕭練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哥哥。」
南北被酒意醺得眼眶泛紅,仰著頭看他:「你說。」
被這麼一雙眼望著,蕭練瞬間口不對心起來,任憑腦子裡的直覺帶著他的嘴為所欲為:「……敢。」
「去躺好。」南北廢話不多,伸出手,指著炕的方向,語氣冷酷地命令蕭練道。
蕭練:「……」好霸道。
見蕭練不挪地方,南北上前兩步抓住他的肩膀,照著腰後下方大致三寸左右的位置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響讓兩個人都愣了神。
不過南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率先又催促了蕭練一遍:「躺好,不躺好就還打你。」
蕭練捂著發麻的部位,無辜地走到炕邊,回頭看了南北一眼,眸中滿是委屈:「哥哥,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瞧著眼下這場景,仿佛一會兒吃虧的人倒是他一樣。
南北單手扯了外衫,隨手丟在門邊的凳子上,伸手指著臥房門對蕭練說道:「你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趁我們兩個現在都還清清白白,你後悔也不算晚。」
夏日的衣裳本就不多,南北隨便扯扯,就只剩下乾淨潔白的裡衣了。
蕭練也有些上頭:「我願意。」
南北立馬變得開心起來:「我有好東西,定然不會讓你遭罪。」
蕭練:「……???」
南北笑盈盈地朝他眨了眨眼,隨即在蕭練探尋的目光中,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圖冊。
蕭練定睛一看——
圖宮春?
好嘛,拿反了。
「哥哥,我幫你……」
蕭練抬手想要幫他把書換個方向,卻被南北誤以為他是要篡權奪位,頓時薄怒道:「大膽!」
小小夫郎,無法無天。
蕭練悻悻地收回手:「……」
「你給我躺好。」南北拍拍枕頭,滿意地看著蕭練聽話地上了炕。
蕭練擺好枕頭的位置,屈肘枕著只手臂看他滔滔不絕。
「這是我從阿歡那兒借來的避火圖。」南北端起蕭練給他倒好的茶一飲而盡,嗓子舒服了,他也更有精神了。
「你可知道避火圖是什麼?」
他問這個問題並不是真的想知道蕭練知不知道,而是想要向蕭練炫耀他知道。
蕭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搖搖頭:「不知道,還望哥哥講與我聽。」
果然,南北聽見他的回答,看上去頗為滿意,好半天才點點頭:「你若是想知道,我便講講。」
「避火圖就是春|宮|圖,若是尋常夫妻想……」南北找不到恰當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為難地省略過去,「你也不需要懂這些,交給我便好。」
蕭練聽完,卻是真的覺得挺意外。
他確實不懂,只知道憑藉直覺。
倒為難南北先他一步去了解這些事了。
「這個圖……」
南北跟何歡討了點酒壯膽,卻不想此時竟成了弊端,「怎麼這麼怪……」
他迷迷糊糊地端著圖冊,連拿反了都不知道,更別說分辨出上面畫著的到底是什麼了。
看著南北手中圖冊上的畫,蕭練的臉也紅得猶如喝了酒一般。
他實在覺得有些難為情。
這種事,本就應當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時候做才是最令人記憶深刻的,可南北現在這樣……讓他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蕭練只能出言制止:「哥哥……要不我們改日再……」
哪知還沒等他說完,南北就慍怒著打斷了蕭練的話,又問了一遍:「你不敢?」
蕭練:「……」
他被迫枕著枕頭躺在被子裡,並不敢隨意亂動,以免引得南北像方才一樣不滿。
最內層的裡衣被揮落在地。
這場博弈毫無準備地就變成了坦誠的會面。
蕭練:「……」苦守十八年的清白就要不保。
眼看著自己的目標即將實現,南北又看了一眼畫冊上,確認了兩個人的方向,自認為完全明白了之後,他「啪」地一聲合上書,單手鉗住了蕭練的手腕,撩開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