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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球登入謝長留的帳號,替他把名報了。
「仙尊,報好名了!」它高興道。
「多謝。」謝長留回它。
任課教師站在講台前,略帶溫和的視線落在端坐第一排正中央的謝長留,低聲問道:「閣下也要參加選拔嗎?」
他不過隨口問問,對雄蟲的戰鬥力還是不抱希望。然而謝長留很平靜地說:「要。」
任課教師大驚失色,一個柔弱的雄蟲要怎麼參加選拔!
謝長留看見他的表情,便知曉這位任課教師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一直被認作柔弱可憐的雄蟲。
連看過他單方面碾壓赫佩斯的同班同學,對他至今還是柔弱加強大的刻板印象。
他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這些同班同學對他的濾鏡十幾米厚,連赫佩斯有時也會恍惚,把他當作柔弱雄蟲。
3055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給謝長留安排的小白花身份起了作用,但轉念一想,謝長留那個冷麵神模樣,也不契合。
只當這些年輕的軍校生眼瞎。
校隊選拔報名的名單會出現在校內星網上,因此所有參與報名的軍校生都看到了排在最上方的名字。
謝長留,報名時間最早。
他作為機甲單兵專業唯一的雄蟲,又與赫佩斯成婚,在校內論壇還是個隱秘的熱門話題,看到他報名的那一瞬間,論壇就炸了。
全是在討論他要怎麼參加選拔,可別到時候用信息素和雄蟲身份壓蟲。
大一機甲單兵專業一班的同學一邊擔憂地看這些討論,一邊又對謝長留的實力深信不疑。
已經有軍校生來給謝長留加油了。
所有的討論與謝長留都無干係,他每天的日程就是上課,宿舍,和赫佩斯打視訊,生活簡單枯燥,單一流程。
自他開學後,赫佩斯的工作也緊跟著忙碌,近來的視訊時長也跟著縮短,草草了解近況後便掛斷,連日來都是如此。
軍務是最高保密,他也不能同謝長留講發生了什麼,便只好用一句很忙帶過。
「需要我到現場給你加油嗎?」赫佩斯將文件交給副官,問謝長留。
謝長留正在繪製機甲圖紙,難度不如機甲設計專業,但也在他們的課程內。
他抬眼看了看赫佩斯,沉聲道:「隨你。」
赫佩斯伸了個懶腰,拖長音說:「想去也去不了。雄主你自己加油吧。」
謝長留放下筆,對赫佩斯道:「你好好休息。」
「反倒是雄主注意安全,帝國近來不太平。」赫佩斯壓低聲說。
他還是控制不住透露一些信息,擔憂謝長留的安危。
皇家軍校在第一軍區內,有中央軍保護,其實不必太過擔心。
再加上皇家軍校安保措施高,謝長留在軍校內,再安全不過。
「明白。」謝長留說。
他注視著赫佩斯淺灰色的眼瞳,淡聲道:「你也注意安全。」
赫佩斯已經不會為了謝長留在聊天過程中冒出的關心話語表達震驚,他早就習慣謝長留式的乾巴關心。
他臉上笑意盎然,和謝長留道別。
視訊掛斷,謝長留的面孔從光屏上消失。
赫佩斯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眉心。
長久未見過謝長留,他的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自抑的思念。
想念的情緒從來不是突然冒出頭,而是長久累積。
尤其是在深夜無聲息時分,繁忙的軍務之中,他開始想念謝長留的擁抱。
赫佩斯低笑一聲,對自己突然的軟弱感到無奈。
思緒亂成一團,赫佩斯站起身,正巧副官進入辦公室,同他匯報軍務。
他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消息有透露出去嗎?」他輕聲問。
副官搖搖頭:「我們是最早收到消息的。」
有些事情與赫佩斯記憶中的不相符合,他也不好妄下定論。
從副官那裡知曉信息後,他對副官說:「去傳消息給樞密院和議會,軍校聯合大賽在即,不能讓這群軍校生出什麼問題。」
副官應了一聲,匆匆走出他的辦公室。
赫佩斯揉了揉眉心,開始回憶流亡軍的行進路線。
遠比他想的要早。
自從他和謝長留結婚後,所有的情況都發生了變化。
赫佩斯已經無法再想過往一樣,及時掌控局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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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軍校。
戰鬥學院內部的選拔被定在周末,舒伯南和艾格文兩個文史學院的,聽聞謝長留要去參加校隊選拔,忍下勸說,準備陪同去看比賽,順帶給謝長留加油。
謝長留換了軍校的訓練服才出門,兩個年輕的雄蟲室友就跟在他身後。
還沒走出幾步路,其他宿舍的也來湊熱鬧。
「格雷格,你來幹嘛?」舒伯南滿臉疑惑看著格雷格,毫不留情問道。
格雷格翻了個白眼:「去看比賽,皇家軍校你開的,這麼多事?」
他向來刻薄,舒伯南「你」了半天沒說出反駁的話,冷哼一聲,不言語了。
謝長留對這些年輕雄蟲之間的吵嚷向來不感興趣。
舒伯南和艾格文要跟著就跟著,他也沒工夫拉架。
校內選拔分專業進行,大一到大三皆可參與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