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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來自A級雄蟲的期待。
雄蟲官員們勸誡著赫佩斯,大概是奧斯爾德向赫佩斯提出了什麼要求。
他和那些官員們都希望赫佩斯能夠同意。
謝長留安安靜靜站在病房門口,視線平靜停留在赫佩斯身上。
病房內的氛圍歡快,奧斯爾德的甦醒是令他們極為高興的事情。
赫佩斯站在奧斯爾德的病床邊,低下頭去看雄蟲。
半晌後,他開口道:「閣下,我只是……我。」
他艱難地開口,謝長留卻在他的聲音里感知到某種壓抑的情緒。
「他很奇怪。」
他對3055說。
3055還是傻乎乎的,不明白謝長留在說什麼,注意力都在任務上:「仙尊,這個情況要怎麼阻攔啊?」
赫佩斯垂在大腿兩側的手緊握成拳,謝長留甚至能看見他的掌心流下血。
那些鮮血被藏在視覺盲區,並沒有蟲發現。
「我是真的期待你的回答。」奧斯爾德說,「你之前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想你再這樣下去了。」
「閣下,我真的……我很高興……」紅髮軍雌用近乎浮誇的語氣回答奧斯爾德,語氣里透著明快。
門縫窄窄一條,赫佩斯的身影被這條門縫徹底框死,無數條無形的鐵鏈穿完全束縛住他。
謝長留透過那條門縫,看見了他輕微顫抖的背影。
第15章
病房內的氣氛並不算好。
至少在赫佩斯看來是這樣。
奧斯爾德靠在病床頭,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那雙墨綠眼眸緊緊盯著赫佩斯,眼裡是不容拒絕的期望。
他已經在醫療艙里躺了幾個來回,然而雄保會的官員和醫生們依舊不放心,給他做了傷口包紮,還要反覆檢查,
周邊站著的那些雌蟲亞雌或歆羨,或冷漠,或憤怒的視線落在赫佩斯身上,卻沒有任何蟲說話。
他們在等待他的答案。
掌心被鮮血濡濕,當下的場景他仿佛經歷過無數次,那些充滿壓迫感的視線,逼著他做出應該做的選擇。
赫佩斯是受到A級雄蟲眷顧的軍雌,是被好運光顧的可憐軍雌。
無數雌蟲畢生都不可能匹配到雄蟲,精神力暴走時也就得不到安撫。
軍雌在這件事上更加痛苦,暴走的精神力控制不好就是死亡。
奧斯爾德身為帝國高等級雄蟲之一,他的匹配要求是那麼珍貴,赫佩斯應該要選擇答應。
他有匹配對象又如何,那只是名C級雄蟲,和A級相比,並不重要。
再加上他是多麼深愛奧斯爾德,為了奧斯爾德丟盡顏面,成為了整個帝國的笑話。
只為求得奧斯爾德的垂憐。
在歆羨期待嫉妒的目光下,他甚至要為奧斯爾德的話感到高興,充分表現不知所措的喜悅。
赫佩斯只能感受到脖頸上不斷收緊的繩索,窒息的痛苦將他狠狠吊緊。
靈魂仿佛被抽離,他囁嚅著,想要說出拒絕。
對上奧斯爾德墨綠色的眼眸時,他說不出口。
他唯有同意。
淺灰色的眼瞳幾經變化,只剩下純粹的愉悅。
赫佩斯聽見了他期待已久的話,自然要給出叫奧斯爾德滿意的回答:「閣下,我不甚榮……」
病房門被突然敲響。
他的回答卡在舌尖,所有蟲不約而同看向那道門縫。
奧斯爾德皺了皺眉,不悅地看向雄保會的會長巴克爾。
赫佩斯又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歡欣鼓舞的情緒消失了,收緊的繩索被剪斷,他從溺水般的窒息感里掙脫。
他緩緩轉過身,看見了謝長留。
不是幻覺。
那雙本該掩藏在帽檐之下的漆黑雙眸平靜地注視著他,如同深夜被清透月色籠罩的海面。
風平浪靜。
病房內寂靜剎那。
巴克爾皺眉道:「負責安保的軍雌呢?怎麼把無關蟲放進來了?切爾南!」
他喊了一聲,就見切爾南站在謝長留身後,露出一張為難的臉。
整個病房內像是被按下了什麼神秘的開關,浮於表面的愉悅氛圍一掃而空。
謝長留就像個未知因素,讓既定的結局出現了不同的分支。
「是黑髮黑眼……」
「那位?」
低低的議論聲在病房內響起,來自雄保會官員的視線在謝長留、赫佩斯和奧斯爾德之間來回打轉。
3055面對這樣的情況,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凌洲仙尊完成任務的方式簡直匪夷所思!
古怪的沉默中,奧斯爾德虛弱開口:「你是?」
謝長留一言不發,像是完成什麼任務一般,瞥了他一眼,緊接著轉身就走。
仿佛真的只是來「探病」的。
其他蟲對他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不敢輕舉妄動。
唯有赫佩斯不知想到了什麼,淺灰色的眼眸突然明亮起來。
紅髮軍雌轉過頭,語速極快對奧斯爾德道:「奧斯爾德閣下,我很抱歉。」
他深吸一口氣道繼續說:「我無法與您……進行匹配。」
「我已經有匹配對象了。」
話說完,他匆匆走出病房去追謝長留。
只留下面色尷尬的奧斯爾德,與病房內外愕然的雄保會官員、負責安保的軍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