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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爾南忍無可忍,冷臉道:「赫佩斯中將,請不要妨礙公務。」
赫佩斯的手臂搭在巴克爾肩膀上,站姿松垮。偏過頭看切爾南的眼神卻是森冷的,野獸般的針狀瞳孔生生將切爾南看出一身冷汗。
「公務啊……」他若有所思道,餘光卻往星艦看了眼。
下一秒,他挑了挑眉,毫不留情推開巴克爾,一攤手道:「那各位去找他吧。」
語罷,他隨手一甩,將軍裝外套搭在肩膀上,坦蕩和一幫雄保會的成員告別,自顧自往艦港大廳走。走姿隨性,背影慵懶。
把這尊煞神送走,巴克爾和切爾南等蟲紛紛鬆了口氣,一名小科員卻在此時顫顫巍巍舉起了手:「會長,謝長留閣下不在星艦內……」
巴克爾如釋重負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赫佩斯……」他咬牙切齒念道。
「雄主,等急了嗎?」赫佩斯走到艦港大廳外,對站在廢棄崗亭後的謝長留問道。
謝長留搖了搖頭。
雄保會來找謝長留,除了基因等級檢測別作他想,甚至還會有催婚論調。
謝長留一向不喜歡這些,初次與雄保會打交道時,他就用神遊天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今正式找上門來,他必然會拒絕。
赫佩斯索性幫他支開那群蟲,讓他先離開。
和雄保會扯皮完的紅髮軍雌臉上還帶著點惡作劇成功的笑意,他極其熟稔地牽起謝長留的手,還是十指相扣,態度很是自然,
謝長留的視線落在與他相牽的手上,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反倒是赫佩斯坦坦蕩蕩對他說:「每日一貼。」
不管中間歷經多少波折,早先答應的每日貼貼不能落下。
謝長留收回視線,不再用眼神表達赫佩斯目前半懂不懂的情緒。
見他不再探究,赫佩斯在心裡嘆了口氣。
先前自然牽手時,他心裡也沒那麼多忐忑。可經過德卡浦星的事情後,連牽手都要故作鎮定。
尤其是謝長留用淡然的眼神看他,直接把他看得心虛,還要穩住情緒,平靜應對,假裝無事發生。
懸浮車停在公寓沒開出來,因此是格其蘭開車來接他們。
赫佩斯牽著謝長留一坐進車廂,就被格其蘭劈頭蓋臉一頓罵:「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還不報聲平安?做任務的時候能不能想清楚再去做?」
紅髮軍雌一聲不吭任格其蘭訓斥,直到懸浮車啟動,格其蘭那張刻薄的嘴才停止輸出,對坐在赫佩斯身邊的謝長留道歉:「讓閣下見笑了,抱歉。」
謝長留聞言道:「不必道歉。」
格其蘭透過後視鏡去看他,毫不意外在那張俊秀的臉上,看見了對他的認可。
凌洲仙尊同樣認為赫佩斯需要挨訓。
只不過他不會開這個口。無論是覺得關係不夠親密,還是因為說不出重話,他都不會隨意開口說教。
赫佩斯頗為無賴地聳聳肩,牽著謝長留的那隻手捏了捏謝長留的手背。
大概是嫌棄車上無聊,他悄悄打量了謝長留一眼,先試探性地捏了捏謝長留的手指,見他沒反應,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玩性大發,十分放肆地玩謝長留的手指。
這副幼稚的作態,全然沒有第二軍區副參謀長,帝國中將應有的模樣,仿佛有多動症,全然坐不住。
謝長留隨他折騰,只不過到最後乾脆利落抽出了手,掌心覆蓋在赫佩斯的手背上,伸出手指在他關節處輕點了兩下,示意他不要太鬧騰,這才讓赫佩斯幼稚的行為作罷。
格其蘭的懸浮車停在赫佩斯公寓的露天小花園門口,皮笑肉不笑趕赫佩斯下車:「給我下車。」
赫佩斯故作委屈,用異常浮誇的語氣問道:「格其蘭,你就這麼狠心嗎?我和你好久沒見面了。」
棕發亞雌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對湊到駕駛位窗邊的赫佩斯壓低聲道:「玩手指有個限度,滾。」
配合滾字的,是一個辱罵手勢。他顧忌謝長留站在旁邊,只是朝赫佩斯隱晦地比了比。
赫佩斯朝他沒心沒肺一笑,厚著臉皮和他揮手告別,臨走前大方表達愛意:「我也會想你的,不用這麼牽掛我!」
回應他的是格其蘭憤怒的、伸出車窗比辱罵意思的手勢。
謝長留站在一邊全程圍觀,表情冷淡,眼底的疑惑還是暴露了他的不解。
直到進入公寓,這個問題還讓他覺得很疑惑。
赫佩斯和格其蘭之間的感情對他而言是一種很新的參考範本。
紅髮軍雌隨手將軍裝外套丟到沙發上,軍靴踩著後腳跟脫出,甩到一邊,發覺旁邊還有個謝長留,又心虛地把衣服和鞋子放好。
他回過頭,卻只看見了謝長留專注思索的臉,仿佛沒有看見他方才那狂放的行為舉止。
「雄主,你在想什麼?」赫佩斯鬆了口氣,開口問道。
謝長留眉間微蹙,看著他認真提問:「赫佩斯,方才格其蘭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格其蘭你誤我!這是能亂教給雄主的嗎?!
赫佩斯在心裡哀嚎,尤其是謝長留還一副光風霽月冰清玉潔的樣子,他哪裡敢把手勢的真實意思告知?
看著謝長留認真困惑的臉,紅髮軍雌站直身體,沉默良久後,正色道:「額……是我愛你的意思,有時候也會用來額,表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