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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軍雌先去洗漱,拿晚餐的工作就交給了謝長留。
「閣下,您真的不值當與——」謝長留皺了皺眉,一掌擊退前來勸說的軍雌。
他那一掌不至於威脅到性命,休養卻是有必要的,提著外賣袋的軍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展開半邊骨翅,勉強在墜落途中維持了身形。
「老闆,麻煩再送一份上來。」謝長留擊退軍雌後,拿出光腦給樓下餐廳老闆發了條信息。
在赫佩斯從浴室出來前,餐廳老闆氣喘吁吁提著晚餐,敲響了公寓門。
「也不是我想那麼做的,他們真是強盜,搶了餐就跑。」老闆說,「這份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檢查一下。」
謝長留道:「多謝,辛苦。」
待赫佩斯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見到的就是端坐在餐桌前的謝長留背影。
「雄主,剛剛有誰來了嗎?」他走到餐桌邊,發現謝長留已經把晚餐擺開來了,「我在浴室聽到一點聲音。」
「未曾。」謝長留對他說,「吹乾頭髮吃飯。」
赫佩斯興沖沖應了聲好,火速吹了個頭出來吃飯。
晚餐期間,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謝長留,仿佛謝長留進餐是什麼很神奇的事。
知道過往後,謝長留的每一個舉動都帶上了不一樣的意味。
吃到最後,赫佩斯索性托著下巴看謝長留吃飯。
謝長留叫他看得無奈:「吃飯。」
他用餐有定額,向來不食用過多,滿桌菜到最後一直都是赫佩斯掃尾。謝長留對軍雌的飯量壓根沒有估計,那胃仿佛有個無底洞。
用完餐,收拾完桌子,謝長留並沒有直接回客臥的心思,反而是赫佩斯先行回了主臥。
進主臥前,赫佩斯還倚靠房門,朝謝長留拋了個媚眼:「仙尊,等會兒我在主臥等你。」
他的引誘技術實在不到家,極其生疏,媚眼做起來有種調笑良家婦男的紈絝浪蕩感,和勾引搭不上關係。
謝長留:「……」
他只覺後背發毛的感覺又出現了,就像上次假生日,赫佩斯說要送他禮物那樣。
赫佩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上回生日那件事,露出和善的微笑:「仙尊,不會發生上回的事情了,稍微相信一下我好嗎?」
謝長留用略帶狐疑的眼神看著赫佩斯。
紅髮軍雌朝他笑笑不言語,悄無聲息退進房間之中。
「咔噠。」
臥室門被關上了。
3055呆呆問道:「仙尊,他是在勾引你嗎?」
那樣子也不像,感覺像是單純的抽風。
謝長留平靜道:「無妨。」
他話是那麼說,然而嘴角那點幾不可查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他當下的好心情。
凌洲仙尊甘之如飴。
3055挎著臉消失了。
謝長留在客廳坐到十點多,才換上家居服,禮貌地敲響了主臥門。
主臥門緩緩拉開一條縫,他打開門,走進去,便看見赫佩斯側躺在床上,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掀開半邊被子,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雄主,就寢吧,床暖好了。」紅髮軍雌唇角上揚,笑得堪稱風流恣意。
謝長留無奈地嘆了口氣。
赫佩斯得寸進尺還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就像是赴刑場一般,走到了床邊,穿著睡衣躺下。
身子板正,不像睡覺。
「……雄主,你可以放鬆一點的。」赫佩斯無奈道。
謝長留看著天花板,對他說:「無妨,你睡便是。」
「這哪裡像是睡覺啊。」赫佩斯吐槽了一遍他的板正姿勢,試圖上手糾正。
然而謝長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過覺了,更別提身邊還躺著另外一個蟲,被赫佩斯一糾正,身體更加僵硬。
赫佩斯不信邪,下一秒,像是一隻八爪魚那般纏上了謝長留,整個蟲掛在了他的身上,頭倚靠在謝長留的頸窩,不準備挪動了。
謝長留全身一僵,脖頸處是赫佩斯溫熱的呼吸。
良久後,紅髮軍雌的呼吸逐漸平穩,顯然是睡熟了。
他的睡姿不是個安分的,睡前還抱著謝長留,睡著了之後大腿就直接跨搭在謝長留的身上。
謝長留也不需要睡眠,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直到赫佩斯翻了個身,直接遠離了他,還捲走了大半被子。
他這位道侶果然處處都年輕。
謝長留偏過頭看了赫佩斯一眼,安分放在大腿兩側的手生疏地抬起來,最後放在了紅髮軍雌的腰間,輕輕一帶,將紅髮軍雌重新摟回懷中,還摟得更緊了。
臥室內昏暗,窗簾遮掩了謝長留長久來觀賞的夜色。今夜無風無雨,窗外安靜,半點聲響都傳不進來。
貝塞星中央區,死寂般的偌大宅邸之中,卻傳來無數東西落地的巨響。
奧斯爾德站在中央,喘著粗氣,如同一隻困獸。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年輕的雄蟲咆哮著,一腳踹開腳邊的東西。
他神經質地摳著手指,低聲質問:「你怎麼敢背叛我……你怎麼敢背叛我……你是屬於我的……屬於我的!」
薩洛揚站在虛掩的門後,靜靜看著奧斯爾德發泄。
他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眼底閃過無數種複雜的情緒,最終定格在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