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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奧斯爾德捂著脖子,怒視赫佩斯,「赫佩斯,你怎麼敢咳咳咳……」
赫佩斯蹲在他面前,替他細緻妥帖整理了衣領,又恢復到往日吊兒郎當的狀態:「我怎麼敢啊,閣下。」
他附在奧斯爾德耳邊,低聲道:「所以下次勞煩閣下不要再說些難聽的話了。畢竟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手上的力道還能控制住。」
奧斯爾德身體猛地一抖。
他終於意識到面前的赫佩斯是將一整個星球的異獸屠戮殆盡,甚至在被拔去骨翅,流放邊境星球,還能將窮兇惡極的星盜與流亡軍整合,在帝國攪弄起腥風血雨,從帝國身上狠狠撕咬下一塊肉的反派。
「祝你好運。」赫佩斯遺憾似的嘆了口氣,朝宮殿深處看了一眼,和奧斯爾德擺擺手,轉身從奧斯爾德面前。
在轉過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猛地消失,只剩下純粹的狠戾。
第99章
「心情不好?」公寓大門打開,赫佩斯換上拖鞋走進來,謝長留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赫佩斯搖搖頭,將軍裝外套丟在椅子上:「有點累。」
他坐到謝長留身邊,眉間微蹙:「他們又來找你了啊?」
謝長留點點頭。
赫佩斯的精神力很敏銳,公寓內出現其他軍雌,他是能感知出來的。
「不會又是勸你趕緊走的吧?」紅髮軍雌靠在沙發上,轉頭看著謝長留,眼底有隱秘的試探。
謝長留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不是。」
他想了想那個愣頭青悲憤的控訴,用精簡的語言概括:「他說我在拿你當擋箭牌。」
赫佩斯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全部噴了出去:「啊?」
先前都是一股腦湧上來勸謝長留趕緊跑路,不要和赫佩斯這個敢對雄蟲動手的瘋子住在一塊,去中央區享受作為S級雄蟲的資源,怎麼今天變成指責了。
紅髮軍雌匆匆抽紙擦乾淨身上和桌面的水跡,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謝長留:「他們捨得罵你?」
把謝長留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居然捨得出口罵他。
再說了謝長留都不需要拿他當擋箭牌,他自己就是全帝國最兇悍的武器了。
謝長留回想和愣頭青的對話,覺得並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點了點頭。
3055在他的神識里痛苦哀嚎:「仙尊,那是拿不拿赫佩斯當擋箭牌的事嗎?那段對話的重點就不在這個上面啊!」
謝長留略有不解:「不是這個?」
「對啊,不是這個!」3055喊道,「是那個啊!說你不喜歡赫佩斯中將的那個!」
這才是引起矛盾的導火索啊!
謝長留微微挑眉,有些訝異。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那段話的重點在這句上。
赫佩斯坐在一旁靜靜觀察他的反應,看樣子就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轉述很可能還有別的內容。
他靜靜等待,就聽見謝長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還質問我是否喜歡你。」
赫佩斯握住水杯的手控制不住輕晃,根本控制不住灑出一堆水液。
雄保會是病急亂投醫找了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跑來勸說結果變成質問謝長留的嗎?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沒有喝水,不然又得擦乾。只不過現在的狀態也和喝水了沒區別,甚至打濕的面積比之前還要大,需要直接換條褲子了。
赫佩斯緊緊盯著謝長留,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關於這個問題的回答,然而謝長留只是保持沉默。
他才反應過來謝長留只是敘述當時發生的情況,其他的回答不在考量之中。
「那你的回答是什麼?」赫佩斯儘量表現出不感興趣的模樣,若無其事問道。
謝長留腦子裡那根有關戀愛的弦忽然動了動,閃過一個標準答案。
然而標準答案閃過太快,只能幫助他收回「什麼都沒回答」的回話。
那句「不知道」還是說出了口。
「不知道啊。」赫佩斯重複了他的回答,神色難辨,失落卻是溢於言表。
3055扼腕嘆息,忽地產生撬開謝長留腦殼看看裡面的線路怎麼連接的衝動。
它問的時候,從來不否認自己動情,和赫佩斯在言語交鋒間也隱約透露。
但真到直白說出口的程度,又成了不長嘴的啞巴,情商當真是時有時無。
赫佩斯很失落。
謝長留靜靜觀察後得出結論。紅髮軍雌從皇宮回來後情緒一直不對勁,再接著就是問詢年輕軍雌在公寓內的問話,在他回答不知道後陷入了失落當中。
那根斷掉的弦在此刻七拐八拐又繞了回來,凌洲仙尊在錯誤的道路上行走幾步後,進入了正確的方向:「喜歡。」
他那過分簡單粗暴的情緒處理器終於對接上信號,給出了回答「喜歡」等於讓赫佩斯開心的等式,便毫不猶豫說了出口。
赫佩斯壓根沒時間傷春悲秋,失落只是一時,他在思考奧斯爾德會用什麼方法強行讓謝長留離開這個世界,或者是徹底消失。
劇情站在奧斯爾德這邊,對謝長留下手是必然。
但他根本想不到奧斯爾德和劇情要用什麼方式送走謝長留這麼一尊大佛。
赫佩斯想了一會兒,隱隱抓住線索,就聽見謝長留忽地開口說「喜歡」。
「喜歡什麼?要買什麼嗎?」他看向謝長留,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