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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留無奈又無語地看著他:「我並非木訥,也非機械,偶爾說玩笑話也無妨。」
連話都變多了。
赫佩斯還是那副驚訝的模樣,只不過椅子挪得比之前近了點。
他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對謝長留一早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反應只剩下震撼,還有點微妙的驚喜。
驚喜之下,卻又是緊張。
緊張謝長留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連帶便患得患失起來。
謝長留坐在他身邊,用餐姿態有種板正之感,像是對標著什麼規矩學成。
於是舉手投足之間就有幾分死板。
赫佩斯沒注意到他死板的動作,他平日觀察謝長留吃飯的次數也多,只當這是黑髮雄蟲的習慣。
早餐結束,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上課,赫佩斯懷揣滿腹心事驅車前往皇家軍校,先去送謝長留,再繞路去上班。
他考慮過給謝長留買輛懸浮車,但謝長留拒絕後,他也就沒再提。
「對了雄主,你那把劍……去哪兒了?」赫佩斯坐在駕駛位,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問道。
德卡浦星那一劍之後,赫佩斯或多或少猜到了點謝長留會使用的出行方式。
但那把劍自從斬擊流亡軍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謝長留取出那把劍。
先雪劍在神識中興奮錚鳴,恨不得跑出來向赫佩斯宣告它尊貴的身份,以及強迫赫佩斯回憶起踩著它御劍飛行的感覺。
它的脾氣與謝長留全然相反,也不知是如何成為謝長留的本命劍。
凌洲仙尊安撫本命劍,摁下了道侶的好奇心:「日後。」
他尚未打算告知赫佩斯自己的身份,也不清楚那個所謂的穿書局會不會讓他說出口,畢竟他與系統間有承諾在先。
赫佩斯倒也沒失落,微微挑了挑眉充做回答。
懸浮車在皇家軍校停下,謝長留下車,同赫佩斯告別,臨行前,忽地開口:「不必太過憂慮緊張。」
赫佩斯知曉他那點敏銳的直覺又冒出頭,也知曉謝長留是為了他昨晚那個親吻的安撫。
他嘴角的笑意凍在臉上,有些尷尬地對謝長留道:「雄主,就當無事發生。」
謝長留微微頷首,便轉身向教室走去。
接下來的時日,一人一蟲之間的聯繫少了許多,赫佩斯的例行問話倒是一句不落,視訊也一次不缺。
謝長留安靜地觀察紅髮雌蟲的一舉一動,觀察久了便能發現赫佩斯在躲他。
「他在躲我。」日常視訊結束後,謝長留沉聲道。
3055呆愣地「啊」了一聲,傻傻道:「哪兒躲您了啊仙尊?」
它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
謝長留搖搖頭,不再言語。
他用直覺判斷他人的情緒狀態,但這種直覺更像是多年修煉養成的戰鬥素養,並非從察言觀色中學來。
而面對赫佩斯時,直覺又會強上幾分。
3055對謝長留這種詭異的直覺表示很震驚,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謝長留在想些什麼。
說他對赫佩斯有感覺,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開竅,說他對赫佩斯沒感覺,又對紅髮軍雌多次縱容。
小圓球想了半天,還是憋出一句「為老不尊」。卻沒曾想嘴一快,直接說了出來。
無故被指責為老不尊的謝長留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沉默。
3055在他猶如痛罵的沉默里,聲音顫抖道歉:「仙尊對不起。」
謝長留緩緩道:「你何錯之有?」
3055磕磕絆絆道:「不該說您為老不尊?」
謝長留:「……」
小圓球委屈巴巴不吭聲,卻悄摸摸想謝長留果然有一套雙重標準。
赫佩斯早上罵他古板老頭他都沒什麼特別大反應,輪到它便是冷冷的反問,把它嚇得說話都不利索。
它嘴上沒把門,想的多了,又把心思說出口了:「仙尊您這雙標得也太過分了。」
「雙標?」謝長留在聽課,也能分神問他話。3055一震,扭扭捏捏道:「就是雙重標準……」
「您看,你對我和對赫佩斯是不是兩個態度標準?對奧斯爾德薩洛揚他們的標準與赫佩斯是不是也不一樣?您這偏心得沒邊了。」3055耐心舉例論證。
它作為穿書局的系統,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能對宿主的感情指手畫腳,甚至有監督宿主與任務對象的職責。
但對著謝長留,它有些想陽奉陰違。
熱鬧點多好,謝長留的生活太冷清了。沒有赫佩斯的聲音,那種近乎死寂的氛圍,有時連它都承受不住。
直言無用,這些事唯有自己看明白才行。
赫佩斯那箭頭,除了謝長留,長眼睛的都能看清楚,3055旁敲側擊,決定當一回助攻。
謝長留一臉正氣道:「赫佩斯是我道侶。」
赫佩斯的身份天然就與3055口中的那些蟲不同,謝長留待他自然不一樣。
小圓球氣個仰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赫佩斯,自求多福。它想。
第85章
謝長留那情竅活像被堵死了,還要用水泥封一層,封完上面蓋套金屬房,死死密閉不留空隙。
3055料想謝長留這是修了無情道和天生性格的緣故。
但它堅決認為換了新世界,謝長留這無情道是修不下去了,總歸得儘早打算轉專業修個別的,還能再次原地飛升一步成神,順帶嘗試體會情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