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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科咬緊牙關,B級機甲對於S級別精神力的他而言,操作並不困難,甚至稱得上輕鬆。
他能用自己的精神力將B級機甲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咬緊牙關只是因為要逼迫自己對一名雄蟲下狠手而已。
雄蟲閣下既已同意公平對決,他就不會放水。
謝長留依舊沒動,腳步都沒帶挪動分毫。
機甲身上的熱武器全被拆卸下來,只剩冷兵器,因此當羅斯科手持光刀幾乎以閃現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不動如山。
刀光凜冽,自頭頂上劈下,在眼前閃過寒光。
下方已經有軍校生唉聲嘆氣,準備離開了。
然而還沒走幾步,便被驚呼聲吸引回來。
謝長留動了。
他們眼中柔弱無力的雄蟲接住了羅斯科的寒芒,以恐怖的力道將羅斯科的攻擊完完全全推拒出去。
力道看似輕巧,實則重若千鈞,所有蟲都沒反應過來,便見羅斯科被甩飛出去,機甲在訓練場地面劃出兩道長長的刻痕。
貼近邊緣時,他才撞到護欄被迫停下。
年輕的軍校生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景象,手中空無一物,那柄光刀不知何時到了謝長留的手上!
現場一片死寂,全是如出一轍的目瞪口呆神情。
唯有邊緣一名容貌俊朗的雌蟲露出難以言喻的神情。
正是被訓練一個假期的薩洛揚。
他看著墜落訓練場邊緣的羅斯科,嘆了聲氣,離開了訓練場。
謝長留捏了捏手中刀柄,安撫神識中不安不快的先雪劍。
本命劍正因他手持光刀感到萬分不悅。
刀他也會用,只不過塞列因帝國的光刀,在他看來,全然比不上先雪劍。
太過次品。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學校統一準備的武器,並不講求高品質,能用來教學訓練便可。
羅斯科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抬起頭時,看見的便是那雙漆黑平靜眼瞳。
死寂的訓練場忽然爆發出驚叫,像是一滴水落入油鍋之中,猛地炸開來。
S級的前校隊成員羅斯科輸給了C級精神力的雄蟲。
所有蟲都沒有看清謝長留那一招推拒,只能見到羅斯科被擊倒,武器也被一併剝奪。
這已經是輸了。
裁判宣告比賽結束,羅斯科才像是回過神,幾乎以狂熱的姿態沖向謝長留,急促開口問:「你剛剛做了什麼?我甚至沒有感知到你的精神力。」
謝長留見他是真心好奇,言簡意賅道:「再來。」
羅斯科眼神亮了亮,不顧裁判勸阻,以方才同樣的力道攻擊沖向謝長留,這次他留了個心眼,仔細觀察謝長留的動作。
黑髮雄蟲抬手,手臂格擋後的百分之一秒內掌心輪換,已抵上他心口,整具機甲便再次飛了出去。
於先前不同的是,羅斯科終於能感受到謝長留身上一縷精神力的外泄。
內斂卻富有攻擊性的精神力死死壓住了他的精神識海,讓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背猛地撞上本就損毀的護欄,他朝謝長留道謝:「多謝閣下!」
他退出機甲,直截了當離開了賽場。
給圍觀的軍校生們留下了瀟灑的背影。
謝長留結束與機甲的精神連結,跳出機甲操作室,將賽場交給接下來參賽的軍校生。
他兩個小時後還有一場比賽,便沒有離開賽場,而是找了一處安靜的樹蔭下休息。
艾格文和舒伯南擠出圍觀的軍校生中,有些興奮地繞在謝長留身邊嘰嘰喳喳。
他倆沒看明白羅斯科是怎麼輸的,只知道謝長留贏了,應當要慶祝,於是兩個室友圍到謝長留身邊,復盤方才的比賽。
只不過只有一分鐘,想復盤也復盤不到哪裡去。
他們三個雄蟲湊在一塊,雌蟲軍校生們也不敢湊上前,生怕被挑刺,雄保會的警告處分就要上門,因此都站的很遠。
腦子裡卻全是方才謝長留輕鬆擋下羅斯科攻擊的模樣。
和他們腦子裡的柔弱雄蟲是兩個極端。
完全沒有可比性。
觀看接下來的比賽多少有點心不在焉,視線總是往樹蔭下的謝長留身上掃。
舒伯南和艾格文兩個年輕雄蟲在這樣的圍觀視線下,也難免生出不自在的感覺,下意識離謝長留遠了點。
走遠幾步又覺得不該那麼怯懦,於是又縮了回去,舒伯南更是仰起頭,趾高氣昂看著前方的軍校生。
謝長留在樹蔭下沒待多久,就趁舒伯南和艾格文沒注意時,換了個地方待著。
兩個年輕雄蟲,一回頭就見謝長留消失,面面相覷,只余茫然。
兩個小時後,謝長留再次登上訓練場。
這次的對手是他的同班同學,還是烹飪課和他組隊的那名雌蟲,對上他沉靜的眼眸時,舉起了雙手:「閣下能稍微慢點麼?」
羅斯科都被打成那樣,他一個精神力等級為A,甚至只上了一個學期課的大一生有什麼可比的。
謝長留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沒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年輕的雌蟲忐忑不安進入機甲,裁判老師宣告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出了場外。
凌洲仙尊沒有上一場比賽的不動如山,鈴響那一刻直接成了攻擊方。
被甩出賽場外就輸了。那名雌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比賽結束的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