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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5有些失落的聲音從謝長留的神識中響起:「仙尊,任務進度倒退了啊,您倒是講點假話哄哄赫佩斯啊。」
「我不想對他說謊。」謝長留語氣淡淡,赫佩斯在感情上需要周全保護的蟲崽,他是一名成年軍雌,經歷過無數場戰役與無數次重生,見過太多的攻略者出現在他面前使出手段。
他的心性遠比其他蟲想像的要堅強。
「我是個很懦弱的蟲,」赫佩斯抵在謝長留的肩頭,「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相信我。」
他一直都很懦弱,不敢拉住雌父的手,不敢直面被控制的事實,用放浪形骸包裹自己,仿佛這樣就能掩蓋狼狽的過往。
「並沒有。」謝長留的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頂,開口說話的語氣溫和,像是他的長輩:「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何必妄自菲薄。
赫佩斯想起謝長留與他說過多次的話,就好像在謝長留眼裡,他的確是個頂天立地的軍雌,不用懼怕所有東西,因為有足夠的底氣。
也能夠沉穩地應對別離。
天色漸漸暗下來,厚重的雲層遮掩了月色,只餘下粘稠濃厚的夜色。謝長留關上公寓內所有的窗與窗簾,輕輕拍了拍赫佩斯的後背:「晚上想吃什麼?」
赫佩斯怏怏道:「好養活,什麼都可以。」
於是又是樓下餐廳老闆的套餐。他們也沒準備換一家,在御用食堂里吃到死。
看這架勢,大概率孩子也要吃樓下老闆做的飯。
赫佩斯枕著座椅靠背,深吸一口氣後,又繼續吃飯。
崩塌前的世界很平靜,唯有心臟反覆抽痛成為最波瀾起伏的情節。
赫佩斯捂著心口,在不知道第幾次泛痛中,狠狠拍下了叉子:「我知道要塌了,能不能安靜點讓我吃個飯!」
謝長留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也沒問。
他已經看出來原書劇情在給赫佩斯找不痛快,一定反覆刺一下,提醒他回溯在即,分離當前的事實。
這種混亂前的詭異平靜來的突然,但他們接受良好。
喊完之後,赫佩斯沒好氣往嘴裡塞了口飯。
他這幾日脾氣見長,大概是被拘著沒在戰場上發瘋殺異獸,又有雜七雜八的事情堵著他,現在還來個心口發痛,頭上陰雲密布倒是正常。
謝長留輕輕瞥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在他眉間輕點一下,赫佩斯只覺得腦子裡像是被薄荷味沖了沖,冰涼凜冽的氣息直接沖淡了腦海中的煩躁。
他摸了摸眉心,沒想到謝長留還有這個能力,堪比行走的提神劑。
赫佩斯徹底萎靡,隨便把剩下的飯扒進嘴裡,吞完保持了沉默。
謝長留靜靜觀察他的情況,突然開口:「赫佩斯,你的精神力很不穩定。」
自從那日赫佩斯知曉別離是必然後,精神識海一直在不穩定的狀態,時常有精神力外溢的情況出現。
如今情緒暴躁也有精神識海不穩定的原因。
「我的精神識海沒有出問題……」赫佩斯下意識道,說完後,他才反應過來,還有別的可能性。
軍雌的精神識海不穩定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三個,一個是因為戰場過度使用精神力,精神識海一直處於消耗崩潰邊緣。
第二個這是因為外力原因精神識海受損傷。
第三點便是……
「你的發情期要到了。」謝長留淡然說出另一種可能。
赫佩斯:「……」
紅髮軍雌臉上神色多番變化青白交加。相比起發情期,他寧願是精神識海出現損傷。
「好麻煩。」赫佩斯放下刀叉,仰起頭看天花板。他被革職,發情期倒是不用請假了,只要呆在公寓好好過就行,畢竟他的雄主是S級雄蟲,他連□□所都不用去。
奧斯爾德大概在等世界重啟。
赫佩斯的想法從發情期跑到精神識海損傷,又跑到奧斯爾德和重啟的世界上,跑了一圈又一圈,最終落在了謝長留身上。
他抓抓頭髮,有些尷尬問謝長留:「雄主,你是什麼想法?」
畢竟從假生日開始再到後面查看過往,他們之間連親吻都只有幾次,還是最簡單的雙唇相貼,其他越界的行為更是沒有。
凌洲仙尊克己復禮,仿佛就這麼貼貼也很不錯。
哪有這麼談戀愛的!
赫佩斯表示不服。
紅髮軍雌盯著謝長留漆黑的眼瞳,視線緩緩下移,腦子裡又忍不住開始跑馬。
感覺也沒有問題啊……赫佩斯忍不住在心裡想。
謝長留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語氣平淡道:「靜心。」
赫佩斯神色難以言喻:「雄主,很顯然我現在這個身體狀態,是有一段時間靜不下心了。」
怎麼會有讓快發情期的雌蟲冷靜下來的雄蟲?!
他忍不住在心底腹誹,腹誹完想起來謝長留的確不是蟲。
「到時候再說吧。」赫佩斯收拾好桌面的垃圾,轉頭進了健身房鍛鍊去了。
沒辦法出門,只能靠這種方式勉強安撫過分的戰鬥欲。
謝長留看著他充滿躁意的背影,開始思考晚上帶他去邊境星球斬殺異獸的可能性。
3055感慨道:「年輕真好。」
似乎是猜出謝長留的想法,小圓球幽幽道:「仙尊,您別想著帶他出去打異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