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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佩斯嗓音沙啞,顫抖喊出他的名字:「長留……」
勾住他脖頸的手臂使力,將他帶到了床上,手掌曖昧地滑過他的肩胛,緊隨而來是落在眉眼間的輕吻。
一套連招流暢絲滑,根本沒有停頓之處,謝長留本就因先前那個輕飄飄的吻身體僵硬,現下更是怔愣不動,不知所措。
他身上凜冽的氣息似乎喚醒赫佩斯半分理智,紅髮軍雌輕聲念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依戀地將臉貼在他的肩頸處。
謝長留低聲喊他:「赫佩斯,醒醒。」
「我……我很清醒……」赫佩斯埋在他的頸間,沉悶地說,「但是我控制不住……就這樣……抱一會兒好不好……「
謝長留沒有回答,赫佩斯沙啞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瞬出現的不知所措也跟著消失。
他手上預備打暈赫佩斯的動作一停,沉默僵持良久後,還是換作了摟腰。
赫佩斯身材高大,不如說軍雌都是這個身材,甚至和其他軍雌相比,他都算清瘦。
如今卻強行將自己縮在謝長留的懷中。
正處於發情期,他的體溫也跟著逐漸攀高,全身發燙。謝長留體溫較常人低,在此時成了最好的降溫器。
赫佩斯幾乎把自己纏在了他身上。
謝長留側躺著,身姿依舊筆挺,活像一根沒什麼感覺的木頭,任由雌君粘在身上攀爬。
手規規矩矩放在赫佩斯腰間,手指都不帶移動半分。
赫佩斯卻像是無法忍受他這種木然的姿態,感知他體溫許久,最後忍無可忍地坐起身,撐在謝長留上方。
呼吸在方寸間繾綣交纏,謝長留靜靜凝視他略有血絲的淺灰色眼瞳,開口問道:「何事?」
「我不知道……」赫佩斯低聲呢喃,再次重複:「我不知道……」
他跨坐在謝長留身上,後腰發軟,頸上如同雪花狀的蟲紋燒得熾烈,溫度滾燙。
裹挾著他進入浪潮。
他的腰間還橫亘著謝長留的手臂,攔住他後仰,腰間肌膚隔著一層柔軟的睡衣布料與有力的手臂相觸,讓他險些沒坐穩。
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撩撥,烈火焚燒,沸騰的火焰噼啪作響。這與以往的發情期完全不一樣,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
今天是第一次。
睡衣被汗浸濕粘在身上,他全身都濕透了,汗珠順著脖頸線條滑落,隱匿在衣領下。
謝長留面無表情躺著,無動於衷。
能容許赫佩斯坐在他身上亂蹭已經是他一退再退的底線了。
他的掌心濕透,全是赫佩斯身上的汗。
白日用過清潔術的制服此時被水液浸濕,濕漉漉的布料黏在大腿上的感覺並不好受。
謝長留撥開赫佩斯垂落的髮絲,略略皺了皺眉,平靜道:「赫佩斯,全濕了。」
赫佩斯雙耳通紅,好不容易回歸的理智因為這句話再次崩塌。他低下頭,攥住謝長留的衣領,聲音沉悶,隱約帶了聲哭腔:「對不起……」
他全身都在抖,謝長留不太能分辨他現下的狀況,卻也能明白應該要學著傍晚時的動作,於是嘗試性摟住他,給了他一個簡單的、不帶附加含義的擁抱。
赫佩斯抖得更厲害了。
謝長留:「?」
親吻的含義太直白,他能輕易理解。然而擁抱有太多隱晦含義,因此他無法明白與傍晚時同樣的動作,赫佩斯為何會出現不同的反饋。
於是他生疏地輕拍赫佩斯的後背。
他曾見過母親這樣哄他哭鬧的幼弟,也許這樣能讓赫佩斯好過一些。
然而赫佩斯還是止不住發抖,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抑制劑在哪?」
紅髮軍雌沒敢抬頭,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床頭櫃:「第二格。」
謝長留抬抬手,用靈力打開櫃門,抽出一針抑制劑,壓低聲對赫佩斯道:「冒犯。」
緊接著,他放在赫佩斯腰間的手撩起他後背的睡衣,將抑制劑注射進蝴蝶骨下方。
赫佩斯買的全是強效抑制劑,又有謝長留陪在身邊,發情熱的症狀很快就消退下去。
乏累席捲全身,注射完抑制劑沒多久,他就趴在謝長留身上昏睡了過去。
身上多了個大掛件,凌洲仙尊嘆了口氣,給彼此用了清潔術,勾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赫佩斯背上。
他就這樣規規矩矩躺著一動不動,任由赫佩斯把他當抱枕。
中途赫佩斯動了動,眉眼間是清晰可見的焦躁不安。謝長留正在閉目養神,因他的動作睜開眼,便輕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
「睡吧。」他低聲道。
赫佩斯滿身的尖刺因他這句話就此軟化,所有的焦躁被撫平,安安分分繼續睡。
一覺到天明。
赫佩斯醒的時候還有點懵,腦子沒徹底開機,手下意識就要四處摸索找光腦,率先摸到的卻是某個有彈性東西。
他晃晃頭,才發現自己摸的是謝長留的手臂。
赫佩斯:「……」
謝長留睜開眼,對上他茫然的臉。
赫佩斯訕笑道:「雄主,早上好啊。」
「不早了。」謝長留扭頭看向窗外,緊闔的窗簾都擋不住明媚的日光。
「是嗎哈哈哈哈。」赫佩斯火速從他身上爬起來,麻利坐到一邊。
中途因為趴在謝長留身上睡了一晚上,有些部位發麻,行動間酸痛難擋,叫他險些沒繃住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