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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謹將酒杯接在手中,起身與沈熙川相對而立,「敢不從命!」
……
沈記酒樓自第一天開張後,客人便源源不斷,惹得錢掌柜都紅了眼。
站在二樓的迴廊處,錢掌柜看著店內座無虛席的場景,感慨的說道:「沈老弟這生意真好,若不是跟沈老弟相熟,怕不知道要排多久才能等到位置。要是早先食鋪生意起來的時候,便盤算開酒樓,現在也不知道賺了多少了。」
聞言,同他一起來的徐捕頭不由得哈哈一笑。「有錢難買早知道,沈老弟這酒樓開的現在也不晚啊。」
兩人又在迴廊處站了一會兒,便推門進了沈熙川早已經為他們預留好的雅間。
今日適逢大集,樓下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徐捕頭品著茶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面孔鬼鬼祟祟的從對面夏和樓出來。見他站在出來後,便站在隱蔽處不停地向沈記這邊張望。
「老徐,你在看什麼呢?跟你說話你都不理。」
錢掌柜來到窗邊,順著徐捕頭的目光向外望了望,發現窗外除了人,還是人,也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那個鬼頭鬼腦的人,是不是就是之前被沈老弟告到衙門的同胞兄弟?」
「哪兒呢?」錢掌柜聞聽此言便順著徐捕頭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牆角處的沈銀川後,錢掌柜眯了眯眼,開口道:「喲,還真是這小子呢,這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兒幹嘛呢?可別是又想什麼歪點子啊。」
聞言,徐捕頭仰頭看著身側的錢掌柜說道:「你猜猜,這小子是從那兒跑出來的?」
聽徐捕頭這麼說,錢掌柜立時瞄向沈記酒樓對面的夏和樓,語氣滿是懷疑與震驚的指著對面道:「對面?他瘋了吧?」
「瘋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已。現在沈老弟身家可不少,但凡能從他身上扒下來一層,也夠那一家子吃幾年的了。」說著,徐捕頭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茬,看著對面夏和樓,語氣頗為鄙夷的說道:「不知道這個夏和樓想要做什麼,但是,他們能找上沈老弟的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也真是瞎了眼。不過,是不是也得提醒沈老弟一句。」
想想之前發生的事,錢掌柜看著窗外,意味深長的感慨道:「怕是沈老弟就等著他們送上門呢。」
就在錢掌柜和徐捕頭說話時,夏和樓內,夏崇生看著面前的李掌柜,一臉驚喜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證據的事兒,小的哪裡敢在您面前瞎說。那位經常出沒沈記酒樓的人就是新任的縣令。」
「我說那泥腿子怎麼又那麼大的本事,感情是有縣令大人給他撐腰呢。不過即便搭上縣令這條船又有什麼關係,只要當我夏和樓的財路,也照樣把他拉下馬!」
聽夏崇生這麼說,李掌柜不由得一陣心慌,忙開口勸道:「少東家,這事兒要麼您還是跟老爺商量商量吧?畢竟縣令乃一縣之尊,咱們夏和樓想在唐河做生意,還是得顧忌官府那邊的。」
李掌柜的話讓夏崇生一陣不爽,斜眼瞥著李掌柜冷哼一聲。「哼!小小的縣令而已,又何懼之有。我外祖家與府台大人還有姻親,我還能怕他一個七品官兒?!」
「六子,你速回趟舞陽,將此事告知於舅舅,他自會幫忙安排。」
六子聞聽此言後,便立刻應了一聲轉頭下樓而去。那李掌柜見勸不動夏崇生,只得嘆口氣作罷。
自以為有了辦法扳倒沈熙川的夏崇生,便不再催促沈銀川想法子對沈熙川下手。如此一來反倒是沈銀川,見夏崇生如今沒了動作,以為是拿沈熙川沒了辦法,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公子,為何還不對那沈熙川出手?你看他鋪子那些個客人,那些可都是從您這邊爭走的!您怎麼一點兒都不急啊?!」
聞言,夏崇生不由得一笑。「急什麼,本公子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此時,他沈記賺的越多,我都會讓他加倍吐出來。便是他背後的靠山,我也會一併的將之除去!」
沈銀川知道夏崇生應當是有些手段的,聽他這麼說,心中也稍稍放下一些。
站在夏和樓的二樓,看著門口迎來送往的小二。沈銀川越看越覺得奇怪,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既是來鎮上閒逛,為何不將你妹妹帶來?上次聽她說想吃杏仁酥來著,我這裡剛好多買了一些。」
夏崇生跟沈銀川說這話,見他一直盯著窗口看心中不禁有些不悅。走上前用手裡的摺扇戳了戳他的脊背,沉聲問道:「本公子跟你說話,你可曾聽到?你一直站在窗口是何意思?」
沈銀川並未將夏崇生的責問放在心上,反而指著沈記右側的櫃檯,奇怪的說道:「安公子,好似有些不對勁?我那位好二哥先前曾救過一個人回家。那人好似也是個孤兒,一直跟我二哥形影不離,怎麼我來這這麼多回,一次都未曾見到過他?」
「說不定在後廚幫忙呢?」夏崇生依靠在窗口,這摺扇瞧著掌心,表情有些漫不經心。
然而,沈銀川卻表情嚴肅,直接搖頭否定了他的話。「不會,那個姓夏的像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兒,可不像是個干粗活兒的。」
一聽沈銀川口中的那人姓夏,夏崇生敲著摺扇的手猛地一頓。同時,心中暗自安慰姓夏的只是巧合。母親派出去的人手,皆是有武藝在身的,怎會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