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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婉君早先聽了夏唯謹這麼多年的經歷,原本就想著如何為他出口惡氣。如今夏志遠夫婦自己送上門,虞婉君如何會輕易放過。
看著自己話音落下,眼前的夏氏夫婦成功變了臉色,虞婉君轉頭看向一旁的沈熙川。「熙川,你這酒樓開的怎麼跟善堂一般?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面放,著實是倒了人的胃口!」
聞言,沈熙川彎著嘴角對著虞婉君躬身告了聲罪,而後,轉頭看向夏氏夫婦,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今日本店不便待客,兩位還是請吧。」
第79章 夏安氏求情
夏志遠夫婦原本只是想說動沈熙川, 為夏崇生脫罪,沒想到竟中途殺出來一個威遠侯夫人。
想起虞婉君那般盛氣凌人的模樣,夏安氏便一肚子氣。奈何兒子性命還握在人家手裡, 即便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低頭。
況且, 夏唯謹究竟是何情況,她若弄不清楚,心裡始終不安。
夏安氏也是剛知道夏唯謹並不是陳氏和夏志遠的親子不久, 此時知道夏唯謹可能跟威遠侯府有關聯,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對夏唯謹的態度, 以及先前對夏唯謹下黑手,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老爺,你說那夏唯謹不會記恨我,然後在生兒的事情上落井下石吧?」
夏志遠微微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 先前老太太在世時一直曾說謹兒這孩子心軟, 純善,他定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來。倒是那個沈老闆,聽他說話便知道他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生兒這般行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夏安氏聽夏志遠這般說,心裡已然涼了半截。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抹著眼淚。
夏志遠見她如此,心裡哪裡會不心疼。走上前攬住夏安氏的肩膀, 將人擁到了自己懷裡。
「你也別哭了,既是這邊行不通, 咱們再想其他辦法去。便是舍了夏家的家業, 我也定會保生兒平安無恙。」
聞聽此言, 夏安氏慢慢放下心來, 依靠在夏志遠胸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崔陽回到家中說,夏崇生被抓入獄時,夏志遠和夏安氏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都只當是他又做了什麼調皮的事,原本想拿錢擺平了便是。
不過,夏志遠看著崔陽眼神閃爍,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便心知情況不妙,當即逼問夏崇生到底做了什麼。
崔陽自知這事是瞞不過去,而且牢里的少爺還得靠老爺夫人搭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將事情始末盡數跟兩人說了一遍。
當夏志遠聽到夏崇生竟然膽子大到慫恿別人給對家投毒,當即臉色一變。安撫了夏安氏兩句之後,便讓人備了厚禮匆匆的出了門。
不管在何時,與人投毒歷來都是要重判的。人家既然將他下獄,必然是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此事怕是不能那麼容易擺平的。
夏志遠在舞陽人脈雖不如之前的安家家主安珺澈,但私下還是同不少官員有來往。
聽到夏崇生竟然做下這等事,那些官員本身是不願管的。但也有看中夏志遠送來的厚禮,同他支了個招。
示意他去找苦主,不管用什麼手段能讓人家改口,那夏崇生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只是,在夏志遠帶著夏安氏匆匆來到唐河縣後,原想趟趟知縣的路子,卻不想吃了閉門羹不說,便是連沈熙川這邊也橫生波瀾。
不過,不管再怎麼艱難,夏崇生終究是他的親生孩子,夏志遠又如何能撒手不管?知道沈熙川那邊怕是不好鬆口,還存著一絲僥倖的夏志遠只得寄希望與知縣那裡。
只是,在他接連在縣衙外吃了幾次閉門羹後,夏志遠心裡的一絲希望也就徹底破滅了。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這錢送不出去也是無用。
因著投毒案證據確鑿,雖對沈記沒造成什麼惡劣影響,但其手段和性質極其惡劣,最終案子的兩位主犯沈銀川和夏崇生各被判仗八十,流放漠北。其餘從犯各三十,徒三百里。
待蒲偉彤宣判之後,夏安氏與沈楊氏立時白眼兒一翻暈了過去。等她們醒來之後,沈銀川與夏崇生早已經被行完仗刑,不日便會被發配至漠北。
夏崇生可以說是夏安氏的心頭肉,如今聽說夏崇生即將被發配到漠北,夏安氏也顧不得其他了,不顧夏志遠的阻攔執意來到了沈記酒樓。
此時,沈熙川和夏唯謹正陪坐在威遠侯身邊,正商議著何時動身回上京。
聽得前面大堂嘈雜,沈熙川便起身去查探情況。見門外鬧事的竟然是夏安氏,沈熙川愣了一下,讓人鬆開了手。
「不知今日夏夫人又唱的是哪出?」
夏安氏一擦臉上的眼淚,開口問道:「沈老闆,威遠侯夫人可在?麻煩沈老闆通稟一聲,便說舞陽夏安氏求見威遠侯夫人。」
「夏夫人,既是求見威遠侯夫人,又何必在我沈記門前如此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沈記欺負客人呢。」
雖然沈熙川言語不太中聽,但為了夏崇生,夏安氏只能忍著。
「我知道這般確實失禮了些,但念在小婦人救子心切的份兒上,就幫忙代傳一聲吧。」
沈熙川對夏家一家並無多少好感,更並不想多管閒事。
眼神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準備往回走。然而,就在沈熙川轉身的那一剎那,夏安氏猛地撲上前抓住了沈熙川的手臂,同時虞婉君的聲音也自裡面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