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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沈熙川語氣竟然如此不耐煩那喬靜安,夏唯謹只當是方才雍親王的原因,也並未放在心上。
待雍親王吃飽喝足從後來出來時,沈熙川臉色仍未恢復。趙永和做到夏唯謹旁邊,用胳膊拐了拐他的肩膀,開口問道:「那喬靜安說了什麼,讓沈老闆臉色變這麼臭?」
「想讓熙川承接他祖母七十大壽的壽宴。」
此言一出,雍親王差點兒一口茶噴出去。
用手抹了把嘴邊的水漬,趙永和罵道:「這喬靜安腦子是被驢踢了吧?!敢說這話可見是真沒長腦子的。雖然顧侯爺已經退隱,但身上的爵位怎麼也比他們伯爵府高,讓你去他們府上當廚子,這是打侯爺的臉,還是顯擺他伯爵府的門第呢?!」
說著,趙永和衝著沈熙川揚了揚下巴,「下次這廝若是再來,直接拿大棒子把他攆出去。他若敢嘰歪,你就讓他直接找本王。這小婦養的欺負人還欺負到你們頭上來了,若達明在,這直娘賊敢這般說,瞧他不直接提棍子打到他府上!」
沈熙川和夏唯謹早先就已經聽虞婉君說過,蒲偉彤和雍親王在上京的『光榮事跡』。此時,聽著這霸王直接罵人,聽得他們是又感動,又好笑。
「倒也不用像王爺說得這般,不過,宰他兩筆還是要的。」
……
喬靜安沒想到沈熙川竟然會這般不給面子,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
他伯爵府雖不如侯府門第高,但顧侯爺的親生兒子乃是顧見溪,而非草芥出身的他沈熙川。便是顧侯爺承認他是顧家的大公子又如何,只要他不姓顧,仍舊是泥腿子一個!
喬靜安坐在馬車裡,憤憤的摔了手裡的杯子。車廂門口侍候的小廝,看著自家公子如此表情,便是那碎裂的瓷片崩在額頭上,疼得他臉色泛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真是給臉不要臉!」喬靜安罵了一句後,回想著沈熙川那張含笑的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哼!雖說只是個泥腿子而已,那張臉倒還有幾分能看。那顧見溪這般出身能看上他,估計也就是看上那張臉了。」
想起幾次偶遇沈熙川和夏唯謹的場景,兩人情深蜜意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抬眸看向車廂門口微微發抖的小廝,喬靜安用腳尖挑著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額頭怎麼破了?過來,爺憐惜你。」
那小廝聽到喬靜安這般說,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而後這才開始一點點的挪到了喬靜安身側,聲音喑啞的開口喚了聲:「主子。」
喬靜安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他的下頜,見對方俊朗無儔的臉上儘是恐懼,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臉色這麼難看,是在害怕爺麼?別怕,爺可捨不得傷了你。」說著,喬靜安伸手將對方額頭上的血跡擦掉。將那小廝的臉向後推了一下,看到對方隱隱還滲出血跡的額頭,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厭惡。
「到底是破了相不如先前好看了。」
喬靜安此言一出,只見那小廝身體一抖,而後立時跪倒在喬靜安腳下。「爺,小奴,小奴還有用。」
見喬靜安沒有繼續動作,那小廝伏跪在喬靜安腳下,哆哆嗦嗦繼續說道:「小奴知道,爺是看上了那位沈公子了,小奴可以幫您將他弄到手。」
聞言,喬靜安垂在膝蓋的手指一頓,而後俯下身將人從腳下扶了起來。「我就知道,還是明義最了解爺的心思,爺可捨不得離了你。」
明義知道自己這是猜中了喬靜安的心思,曉得自己這條小命兒暫時算是保住了,心裡忍不住鬆了口氣。
「說說吧,你有什麼法子?」
聽自家主子這麼說,明義開口說道:「容小奴多一句嘴,今日爺請沈公子整治老夫人壽宴,實屬有些唐突了。」
明義話音落下,等了片刻並沒有聽到喬靜安說話,便壯著膽子抬了下頭,隨即繼續說道:「那沈公子名義上畢竟是威遠侯認下的大公子,而眼下威遠侯剛剛退隱,爺這般直接上門請人,不知內情的還當您故意下威遠侯臉面。」
聽明義這般一說,喬靜安這才反應過來方才沈熙川為何臉色這麼難看。不過,自己剛剛話已經說出口,此時再要反悔已然是來不及了。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補救?」
說到這裡,明義微微笑了一下。「俗話說好女就怕郎纏,那沈公子雖是威遠侯認下的公子,但那位顧公子才是正兒八經的顧家血脈。能見過多少好東西,而且爺的容貌極佳,那顧家的公子哪能比得上您。」
明義說到此處,喬靜安已然回過味兒來。對著明義讚賞的點了點頭,而後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扔到了腳下。
「說得不錯,爺賞你的。」
見狀,明義立刻跪地謝賞,只是心中卻是另外一番計較。
與此同時,沈園內剛剛送走雍親王的夏唯謹,看著身邊的沈熙川不由得有些歉疚。
「熙川,我是不是真的很愚笨?今日那喬公子前來,我竟沒看出他的目的。」
聞言,沈熙川看著情緒低落的夏唯謹,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出來。
「你呀,確實挺傻的。」話音落下,沈熙川見夏唯謹將頭埋得更低,忍不住扳著他的肩膀,將他貼在自己懷裡。「你這人向來只會把人往好了想,而且那喬靜安明顯是個笑面虎,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