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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狀元夫夫倆這個月底就要動身返鄉,臣弟若再不給皇兄送來,皇兄可就要錯過一道珍饈美饌了。」
之後兩人就宋清什麼時候開始種蘑菇,正月時矩州商隊怎麼賣菌幹這事兒,談了好一會兒。
崇安帝見齊王氣色不佳,前矩州知州也快到了,便道:「快回府歇著,趕忙養好身子。方才又是步行進宮的?朕不是允你坐肩輿嗎?」
「臣弟還走得動,不好壞了規矩。」
齊王起身告辭。李尚忠連忙送人出去,一出門就把早早叫過來備著的肩輿傳上來。齊王也就不再推辭,扶著李尚忠的手坐了上去。
肩輿穩當地走在宮道上,走出一段距離,齊王驟然弓著身子咳嗽起來,咳得比在紫宸殿內厲害幾倍,止也止不住。
走在肩輿邊上的引路太監熟練地給人順背,等齊王順過氣來,又遞上手裡捧著了一路的枇杷膏,好不容易止了咳。
齊王喘著粗氣靠在肩輿里,雙目幽幽地瞧著大雨洗過的天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似譏諷,似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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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洲,我去馬老闆娘那兒一趟,你看著家啊。」宋清在院子裡,揚聲朝書房裡的沈之洲喊道。
平時夫夫倆外出都會帶著兩個孩子,不過今天剛吃完午食,崽崽和陸行川玩了會兒就都去睡午覺了。
沈之洲正在書房埋頭奮筆疾書,不打個招呼的話,只怕家裡進賊把東西都搬空了,沈之洲也不知道。
他前幾日去魏大人府上,看到好些市面上少見的古籍,跟人家魏大人客套了沒幾句,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往上面瞟,意圖不言而喻。
好在魏大人也是性情中人,沒因為這個覺著他不知禮數不說,反而轉頭吩咐家丁把書全裝上,借給沈之洲看不說,月底去矩州的時候還讓一併帶走。
不過沈之洲正在抄錄的不是魏大人的藏本,而是從魏大人引薦認識的大家那裡借來的。這藏本人家能借他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讓他帶去矩州,有魏大人擔保也不成。
於是沈之洲徵得同意,借來連夜連夜地抄,能抄多少抄多少,他是看完了,敬松齋可沒有這麼一本書。
「聽見了?」宋清遲遲沒聽到回應,走進書房,一看沈之洲疑惑看著他的模樣,就知道這是沒聽進去了,只好再說一遍,「我去馬老闆娘那兒一趟,你看——算了,你去臥房裡抄,我這麼大聲兒你都沒聽見,可別崽崽被人偷了你都沒反應。」
沈之洲悻悻然摸摸鼻子,和宋清一起把筆墨紙硯搬去臥房外間,守著兩個孩子繼續抄。
因著巫州和朗州發大水,矩州商隊這一趟便來了京城,趕一趕年前說不定還能再走一趟商。
宋清又囑咐沈之洲幾道,便出門了。沒曾想前腳剛邁出大門,就遇到了宮裡來傳話的公公,讓夫夫倆都進宮一趟。
崇安帝傳召沈之洲進宮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前幾日剛把夫子名單擬好呈上去,崇安帝過問一句是應該的。可連他也一道傳召,實在沒有理由。
沒時間想通其間關竅,宋清請傳話的公公進屋,給人上了茶水,便讓沈之洲出來招待,他得去請馬老闆娘過來照看照看兩個小的。
家裡都安排妥當了,夫夫倆才換了衣裳,跟著公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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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出了意外,今天回不了村
忘記說了,當年南征王的松香百合糕是做給齊王滴!臨了卻送到了當時的崇安帝手上。
前面有沒有說來著?齊王和崇安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齊王身體不好、崇安帝能登基,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感覺沒有合適的契機寫,又怕寶子們不愛看,後文就不寫內情了。
講真還有點磕病弱王爺攻×殺伐果決將軍受,年齡差12!斯哈斯哈,我是bt我好喜歡!
第78章 冰戲(修)
轉眼又是一年飛雪至,再過一兩個月,一家人來京城就有一年了。
本來九月份就要返鄉,結果被崇安帝召進宮,直到快要入夜才被放出宮。
出宮之後返鄉的事情也泡湯了。崇安帝把一家人扣在京城,賜了宋清一個溫泉莊子,讓他把水稻種出來才放人走,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得虧北方鮮少種植水稻,矩州商隊來走商時帶了不少稻子,都是耐得住嚴寒的,不然一家人恐怕明年也得呆在京城了。
一大早,宋清熬了八寶粥,蒸下包子,便回房叫屋裡幾人起床。
冬日天冷,儘管入冬前一家人把小院買下來大改一番,地暖土炕一樣不落,現在屋裡還燒著火盆,沈之洲還是不想起。
宋清被人迷迷糊糊地親了幾下,無奈,只能把火盆邊烤熱的衣裳塞進沈之洲被窩裡,先進裡屋看兩個孩子。
兩小隻像是不知道冷似的,不管外面什麼天氣,雷打不動這個點就要起床。
這不,宋清一靠近床邊,就看見兩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等他把熱衣服拿過來。
「起床了,兩隻小豬!」像往日一樣掀了掀被子,卻沒能掀開,「怎麼?被窩裡藏了什麼東西?讓爹看看!」
崽崽咯咯笑,神神秘秘地從被窩裡拿出一團東西,「爹,崽崽穿新衣裳!」
打眼一瞧,原來是新做的衣裳。前些日子一家人在成衣鋪子做了衣裳,夫夫倆是一個色系,兩小隻一個色系。昨日店裡的夥計送來,崽崽就喜歡得不得了,睡覺都要放在枕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