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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已做下了,為她放棄畢生所求的抉擇。
呼延海莫信誓旦旦、掏心肺腑的話,讓司露心中涌過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如暗流淌過,心緒起起伏伏。
但她面上並未表露,只道:
「你想得美,誰要與你生孩子?」
上一回生孩子,就疼得她去了半條命,這一番痛楚,她才不願再經歷第二次了。
如此想著,司露索性背過身去,不與他對視,眼不見為淨。
「別生氣。」
呼延海莫見狀,繞到她身前,拉過她的手,好聲討好著:「我話還沒說完,你若不願意,咱們這輩子便只要安兒一個,也沒什麼。」
司露微微一愣,旋即嗔道:「休要唬我,我才不信。」
呼延海莫畢竟是九五之尊,若是沒有皇嗣傳承,如何能堵這天下悠悠眾口?
她甩開他的手道:「你的皇位打算傳給誰?安兒是女娘,繼承不了大統,不過,若你要納妃也成,反正我無權干涉……」
呼延海莫慌了,連忙將人摟住,急急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納妃,我早已立誓永不納妃,你是要我天誅地滅嗎?」
司露被他寬碩的胸膛禁錮,宛如銅牆鐵壁,一時難以脫開,遂怒瞪著他:「呼延海莫,你……」
他簡直不可理喻。
呼延海莫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賭誓一般道:「露露你聽我說,我早想好了,若是咱們以後不再生孩子,便讓安兒做女帝,這也沒什麼不可以。」
至於這天下的非議,他不在乎,也有把握能壓制。
「女帝?」
這屬實是千古未有的天下奇談了,司露張大眸子,只覺呼延海莫莫不是瘋了。
呼延海莫卻道:「我知道女人生孩子辛苦,亦不想讓你再受苦,你若不願,我們可以想法子,讓太醫院想法子。」
司露愈發瞠目結舌,半晌才緩過神來,恢復了正色道:
「何必談這麼長遠,你可別忘了,你方才答應我父親的事,我們兩個將來算不算數還不好說,你可還在我父兄的考察期。」
呼延海莫卻笑了,在她臉頰上淺啄一口,說道:
「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早已什麼都不懼了,我說過了,這輩子所求,唯你。」
司露窩在他懷中,可以感受到他笑時胸膛的震動,緩緩抬眸,撞進他深邃無垠的眸色中,心口突然微微一窒。
她回過神來:「那我父兄來日若執意帶我走,你又待如何?」
呼延海莫揚唇,「那我便只能與從前一般,舍下江山,千里追妻了。」
這三年來,他早已弄明白自己的心了,為了她,哪怕捨棄一切,浪跡天涯,他也無怨無悔。
所以他此刻說出這番話來,既是清醒的,也是理智的。
司露終於被他觸動了,低喃出聲:
「呼延海莫,你讓我的心好亂。」
呼延海莫深深看著她,突然半蹲下身,一把將人兒攔腰抱起,輕輕鬆鬆橫抱身前。
「那就更亂一點。」
他如此說著,便抱著她徑步來到榻前,將人輕輕放在榻上,替她輕輕拔去發上金釵,頃刻,墨發如瀑,流瀉下來……
簾幔低垂,昏暗光影勾勒出一張勾魂攝魄的臉來,水眸瀲灩,唇瓣瑩潤,無一處不完美,叫人難以自持。
呼延海莫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下去,五指插入那釉滑的青絲中,嗓音喑啞,帶著似水溫情。
「做我的皇后,好嗎?」
「我現在還不能……」
「唔……」
意亂情迷間,呼吸漸重,司露本欲搖頭相拒,卻被他略帶霸道的吻堵住了話音。
呼延海莫的吻越來越熱烈,胸膛越來越炙熱,將她包裹地密不透風,喘不過氣,腦子一點點混沌,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眼下還不能囿於情愛,迷失心智,從而忘卻了志向。
所以她伸手推開他的胸膛,帶著微喘,道:「呼延海莫,現在還不可以。」
呼延海莫埋在她脖頸處的唇微微一頓,聽她用沙啞的嗓音對他道: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樁心事未了。」
呼延海莫停下來,伏在她的肩頭,用全身心的意志力,一點一點尋回最後的清醒,司露對他,實在是這世間最難以抵禦的誘惑。
他一點點鬆開她,坐在她身側,不再碰她,等著她說話,努力按捺中心中的欲望,但眼底的幽沉卻足以顯現,他克製得很是辛苦。
司露仰視他,水眸中亦是光澤一片,濕霧重重。
她慢慢平復下來,說道:「呼延海莫,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等做完這件大事,我才能回答你方才的問題。」
呼延海莫亦慢慢斂去眸中沉色,恢復正色,說道:
「我知道你牽掛的是什麼事,此事,我們一起去攜手去做,如何?」
這麼久以來,他早已把司家的事,看作自己的事。
「好。」
此時此刻,司露望著他,交付了全身心的信任,重重頷首應下。
*
三日後,御花園內,白雪皚皚,梅林灼灼。
下了朝的呼延海莫陪著司露散心,兩人走在白雪未消的石道上,並肩而行,身影被日色拉長,落在地上,遠遠看去,格外登對的一對璧人。
兩人攜手漫步著,賞雪賞梅,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園中白雪素裹,梅香陣陣,景色很是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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