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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呀,那呼延海莫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簡直異想天開,愚不可及。」
「是啊,整那鳥出的神台求雨,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天神的兒子呢。」
「哈哈哈。我看他無計可施,實在拿不出半點法子了,才至如此吧。」
眾人爆發出鬨笑,一聲高過一聲。
「報——」
卻在此時,突然有哨兵火速趕來傳報軍情。
他氣喘不定,卻是清清楚楚說道:
「北、北戎人……攻城了!」
眾人一時慌亂,大驚失色,紛紛豁然站起,喃喃不敢置信。
「這……怎麼……怎麼會……」
好在庫爾斯穩如泰山、把持全局。
「慌什麼,達爾丹的城牆任誰來都攻不破,呼延海莫不過是白費力氣,你們趕緊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帶領士兵做好防禦就是了。」
一時間,王殿眾人做鳥獸散。
而城牆之外,殺聲震天的攻城戰已然開場。
黃沙漫漫、飛礫滿天。
隆隆號角聲里,三萬北戎兵勢如破竹,黑壓壓地連成一片,氣勢如山倒,看不見盡頭。
奔襲而來時,喊聲震天,就像是蒼穹之上騰卷翻湧的墨雲,有吞噬天地的力量。
王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首當其衝的盾牌兵架起一座鋼鐵圍牆,阻擋城牆上的萬箭齊發。
待城牆之上的箭雨慢慢變小時,步兵推出沉重的雲梯架上城樓,開始攀爬雲梯,往城樓攻。
但哪有這麼容易,達爾丹城樓上的士兵早有禦敵準備。
頃刻,城樓上火油、滾石、巨木紛紛而下,無數的北戎兵被砸落,淹沒在一片屍山火海之中。
血流漂櫓,屍骸遍野,戰場如同地獄。
密密麻麻的北戎兵前赴後繼,卻還是攻不上去。
呼延海莫銀甲染血,舉劍指揮著金甲騎士推來沉重的攻城車,一下又一下衝擊著那扇封鎖的城門。
但那城門是千斤玄鐵所築,哪怕是費勁了力氣,也是紋絲不動。
城樓上,無數的飛矢落下來,被呼延海莫格劍擋開,但不少金甲騎士卻因此中箭,倒地身亡。
撒圖立在城樓上,看著腹背受敵,卻又無計可施、進退維谷的呼延海莫,猖狂得哈哈大笑起來,他叫囂道:
「呼延海莫,有你等愚昧痴傻小兒為帥,北戎國運休矣。」
他這是在報前陣子呼延海莫城樓叫罵之仇。
那幾日,他憋氣了憋太久,幾乎憋出了內傷,今日逮著機會,自然要痛痛快快罵回來。
城樓下,呼延海莫聽到了他的叫囂。
他並未反唇相譏,只是冷冷一笑,旋即張開玄鐵大弓,搭上一支白色翎羽長箭。
對準城樓上的撒圖就是一箭。
箭矢劈山破海、呼嘯而去,凌厲無比。
直直定穿了撒圖的盔甲上代表身份的紫水晶。
也徹徹底底讓他閉了嘴。
撒圖始料未及,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無比,如此高的城樓,尋常人根本射不上來,更別提精準度了。
而呼延海莫的箭不僅能射上來,還足以定穿銀鐵盔甲。
可見他的氣力之大,舉世罕見。
頭頂,長翎箭的尾羽猶在噔愣愣的震顫。
撒圖驚魂甫定,卻見城樓下,呼延海莫高坐汗血寶馬之上,仰首傲慢地看著他,日色下,金藍異色雙瞳緩緩顯現,有如妖冶魑魅。
迸發出詭譎綺麗的華彩。
莫名地,撒圖感到一種深深的畏懼。
呼延海莫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氣場。
他看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屑。
就好像,他即刻會成為他的階下囚一般。
撒圖心中的不安在彌散。
呼延海莫為何會看起來穩操勝券、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會不會,根本不是庫爾斯所想的那麼簡單!
轟——
驀地,爆破聲乍起。
在震耳欲聾的狂響轟鳴聲中。
好似天塌地陷,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鋪天蓋地黃沙似乎要將整個天地淹沒。
地震了?
還是沙暴來了?
有好像都不是。
在劇烈的晃動中,有士兵氣喘吁吁跑過來朝他稟報:「撒圖將軍……城樓被人從地下,炸、炸塌了!」
「什、什麼?」
撒圖傻了眼,瞳孔都在震顫。
當那一陣狂暴的風沙緩緩平息後,他驚恐萬狀地瞧見。
城牆東面的一角已然坍陷,因為是被敵人從地下炸毀,城牆如泥沙般滾滾坍落下來,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那個缺口前。
呼延海莫勒馬立在天光下,英俊高大的好似天上神靈。
他手中金劍高舉,在空中劃出一道閃閃發光的弧度,最終落在那城牆的闕口。
一聲高喝,下令衝鋒:「戰士們,沖!」
「沖!」
「沖!」
殺聲震天,蹄聲如雷。
無數的金甲騎兵跟隨在呼延海莫身後,策馬奔湧向前,越過重重火海,殺入達爾丹城中。
很快,城牆被攻破,城門大開。
成千上萬、烏泱泱的步兵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達爾丹城,徹底被破。
撒圖立在城牆上,看著魚貫而入的北戎兵,後槽牙都快咬碎,卻已是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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