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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她生辰將至, 幾人便索性多待一陣子, 答應陪她過完生辰,再各自回國去。
所以這段日子,司露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白日,六人會在草原上策馬奔騰,恣意逍游,晚上,便會在篝火邊觀星望月,感受無邊夜色。
融融日色下,六人立在碧草無垠的山坡上,放目遠眺。
遠處,駿馬奔馳在草原上,馬背上的當地漢子們赤膊著肩膀,與風一起呼嘯而過,轉動手中繩索,利索地套著馬。
奔跑的羚羊在草原上跳躍,它們身影優雅、雄壯的牛群在草原上悠然吃草,低鳴聲迴蕩不絕。
想到女王佛子、兄長春草不日便要離開,司露不禁有感而發,神情也變得有些低落:
「要是每日都能像今天這樣該有多好。」
司露今日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裙,烏髮綰在身後,用一截桃枝挽著,清麗脫俗,別樣的溫婉秀逸。
在她身側,站著面容深俊的呼延海莫,他身量高出她一個頭,依舊是那般的英挺威武,他穿著極簡的胡服,赤色圍布斜搭在肩頭,隱約可見健碩胸膛,粗實的臂膀更是一覽無餘。
見司露不忍別離,他不禁輕輕攬過她的肩頭,給她慰藉。
女王和春草也因之感懷,生了不舍離愁,兩人雖未開口說話,但眸中的黯淡一覽無餘。
司楠恰如其時道:「妹妹別急,我與春草回去後,定早日辦婚,屆時便又能相見了。」
司楠不似司露多愁善感,亦不會像司露一樣為分別一事傷春悲懷,兩人雖是同胞兄妹,但性子卻是兩樣的,司楠不拘小節,司露心思細膩。
譬如他今日的穿著,便是格外的張揚熱烈,赭色織錦的袍子,流淌著張揚奪目的華彩,脫去了少年將軍的戰甲,儼然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經他一言,倒也消解了眾人心間的那份的失意,氣氛再次變得歡悅起來。
唯有春草,本就臉皮子薄的她,耳根飛紅一片,滾燙無比。
「阿楠,你害不害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她的嗓音低如蚊吶,臉頰的紅暈幾乎要滴下來。
司楠笑眯眯,將人拉入懷中,「如何會害臊,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自是引以為傲都來不及。」
「你……」
「不理你了。」
春草嬌嗔,臉愈發紅了,甩開手,背過身去不理他。
眾人看著這一幕,俱是笑意盈盈,司露身後,女王與佛子藏在袖籠中的手,也不知何時,悄然交握到了一起。
夜幕降臨,星空燦爛。
草原上的夜晚安靜而祥和,滿天的繁星點綴著蒼穹,如同鑽石一樣閃耀,明月高掛在天空,灑下銀輝,照亮了草原上的一切。
這一片寧靜是大自然的恩賜,是神明賜予世人的禮物。
月色皎潔,六人坐在篝火旁,兩兩相依,背影成雙,觀星望月,言笑晏晏。
女王今日穿著一襲西域紗裙,勾勒出窈窕身姿,鳳眸亮清亮如水,狹長嫵媚,滿是異族風情,她身上是與生俱來的端莊優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王者的威嚴,但在這溫柔的夜晚,她的眼神也顯得格外柔和。
「今日由我先來說,好不好?」
這幾日,六人圍坐在一起,每每都會玩輪流說出心底秘密的遊戲。
今日女王自告奮勇,主動爭先,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快說快說。」
司露不禁雙手捧著腦袋,開始專注傾聽起來。
呼延海莫將她的腦袋攬到自己的肩頭,讓她舒服的靠著。
司露軟綿綿的像只貓兒,乖乖地靠在他肩頭,兩人繾綣依偎著。
司楠將春草抱在身前,極為舒服地將頭擱在春草地發頂,琥珀般黑亮的眸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輝,一派認真莊重的模樣。
佛子清致儒雅,他看向女王的眼神里充滿了寵溺和溫情。
兩人雖未依偎,卻能感受到彼此的陪伴與溫暖。
女王瀲灩生輝的鳳眸看著佛子,說出了自己要說的話。
「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我心裡就藏著一個人了,他在我最孤弱時伸出手,為我遮風擋雨,與我攜手並進,陪我闖過無數荊棘坎坷,若這世間沒有他,便沒有世人口中的西域女王。」
「我很感激他,但是這份感激,一直都未能宣之於口,所以今日,我想借著這個機會,勇敢一把,將這份感激說出來。」
女王說至動情處,目光閃爍不已,可見她是真的發自肺腑,眾人聽著,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何人,只是大家都不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保持著這份青澀、唯美的夢。
佛子面對著女王,眉頭輕動,眸中似有情愫翻湧,變得濃烈。
女王揚唇微笑,「最後,我想說的是,在這個特殊的夜晚,願我們每個人都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女王說完,眾人露出歡欣的微笑,對她的話深表贊同。
很快,便輪到了司露,她清了清嗓子,對身側女王玩笑道:
「阿念,先前你說得太好了,我都快接不下去了。」
如今她們都以小字相呼,姐妹相稱,而不以地位尊稱。
見她促狹,女王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抵賴可不成的。」
「那我便只有勉為其難了。」
司露的眸子猶如繁星般閃爍,狡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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