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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回溯,一如兩人初見的那日,也是這樣的落英繽紛。
呼延海莫盯著她,眉眼深深,帶著化不開的情愫。
司露深吸一口氣,說道:
「呼延海莫,你為何會來長安,你為何就是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露露,你可知這三年來年我……」
呼延海莫話至一半哽住了,他說不下去了。
他以為她死了,自後他每日都是暗無天日,看不到一絲光亮。
三年來,他沒有一刻,不在停止想她。
呼延海莫瞧著司露,看著面前這張魂牽夢縈的臉龐,眼尾浮紅一片。
幾乎是無法控制的,他伸手將人擁入懷中,與她身上熟悉的芳香糾纏在一處,牢牢不放。
他任憑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占據全身,讓五臟六腑沸騰翻滾,渾身都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他伏在她肩頭,嗓音哽咽、艱難開口。
「你為何這麼狠心,要連著孩兒一併帶走,讓我再無一日好過?」
為何,司露心中只覺好笑至極,他竟還來問她為何?
只是眼下,她感受著他滾燙的胸膛,顫抖的身體,知道這一份熾熱此刻不由她拒絕,只好安撫般同他解釋:「我那時並不知自己有了身孕,我也是回到長安才發現的。」
不過,哪怕當時知道了,她還是會義無反顧離開的。
呼延海莫久久未語,似陷入了深思。
司露趁著機會,試圖脫離他懷抱,說道:「呼延海莫,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呼延海莫哪裡肯放手,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偏執道:「露露,我不准你再離開我。」
司露無奈嘆息,「呼延海莫,你如今是戎國的陛下,遲早是要回去的,而我,是決計要留在故土的。」
「你若還想同以前一般強求,那我告訴你,此處是長安,非是你戎國的地盤,我父兄都在,他們定不會放過你。」
呼延海莫聽出她話中的威脅,說道:「露露,我若想要你,大可以出兵逼大夏的皇帝交出你,但我不願如此。」
司露微怔,如今大夏處在戰後恢復的薄弱期,經不住外夷進攻,呼延海莫確實可以這麼做。
卻見他鬆開她,四目相對,滿眼真摯與她道:「不過,你既想呆在長安,我就陪你呆在長安,不回去了。」
第69章 瘋魔
此話讓司露微微瞠目, 頃刻她道:
「你休要說這樣的胡話,如今你是一國之君,何必來冒這麼大的風險。」
呼延海莫此番既是微服, 又沒有弄出太大的陣仗, 那就說明他並未帶太多的人手,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一旦暴露了行蹤,很有可能招致災禍。
「你在擔心我?」
呼延海莫勾了勾唇, 眸光閃動。
司露垂下長睫, 避開他熾熱的目光道:「誰擔心你了。」
呼延海莫瞧著她嬌嫩俏麗的臉龐,滿眼都是眷戀,一時衝動下, 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他不敢太過分, 只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生怕惹惱了她。
司露一驚,臉色都變了,當即從他臂彎間掙脫出來,退後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說道:
「呼延海莫, 你別得寸進尺, 我不管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反正我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呼延海莫見她又拿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誠懇與她道歉, 目光真摯。
「露露,從前的事, 是我抱歉。」
「呵。」
司露鼻息輕動,只覺可笑,一句抱歉,就想將過去的一切都抹去嗎?
要知道,當初的平陽城百姓可是差點被那些北戎兵屠戮殆盡!
「你如今何必與我來說這些?從前你做下的那些事板上釘釘,我與你早就勢不兩立,也絕不會原諒。」
呼延海莫被她眼底的寒芒刺痛,生怕她再次怨憎他,將姿態放得很低,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解釋著:
「露露,當年屠城絕非我本意,乃是那達魯納自作主張,你走後,我痛定思痛,將此人處以極刑,穩固了軍中綱紀,而後每每征伐,我也都善待各處百姓,你若不信,大可來戎國看看,看看百姓生活得如何?」
呼延海莫一席話道出了當年舊事,言辭懇懇,神情真切。
司露是信的,當年她便知曉,呼延海莫不欲屠城,會發生那樣的事,全是他手下自作主張。
而這三年來,在世人傳言中,她亦知曉,呼延海莫是個勵精圖治、宵衣旰食,想贏得天下民心的皇帝,所以他整頓軍紀、善待百姓,強盛國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不過,她才不會傻傻答應隨他去戎國看看。
她道:「想誆騙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說得都是實話,半句沒有誆騙你,我可對蒼神發誓。」
呼延海莫怕她誤會,連忙舉起手賭誓,向她澄清著。
司露雖信了他,但眉眼間依舊冷淡,她頗為嚴肅地對呼延海莫道:
「呼延海莫,莫要做無意義的事了,長安對你來說,不是個安全的地方,趁早回戎國去吧。」
呼延海莫哪裡會肯,對司露的失而復得於他而言,就譬如重獲新生。
如何再願意放手?
「露露,時至今日,你叫我如何對你放手?」
眼下,不光光是她,還有他們的安兒,他都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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