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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被他拱得手心痒痒,心底也是一片軟,咯咯笑起來,月眼彎彎,看著阿栗的眼神中愈發充斥喜愛。
她與阿栗逗著、鬧著、笑著,全然忽視冷落了一旁的呼延海莫。
呼延海莫躺在榻上,瞧著她與阿栗有來有往的互動著,眼神不知不覺黯淡下來,當中情緒難辨,突然間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看來阿栗很喜歡你。」
司露並未察覺,笑逐顏開道:「是啊,我也喜歡他,你瞧瞧,他多討人喜歡。」
她甚至蹲下來,摟住阿栗的脖子,與他雪白的絨毛相蹭,親密無間的模樣。
阿栗愈發來勁了,用圓圓的腦袋不斷拱司露的臉頰,貼得她緊緊的,那雪白無比的皮毛水光鋥亮、觸感極佳,逗得司露抿著唇直笑。
「溜須拍馬。」
呼延海莫不合時宜的嗓音再次響起,帶著古怪的語調,讓人辨不清情緒。
司露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扭過頭看向他,說道:
「呼延海莫,你有沒有良心,若沒有阿栗,你我可都要死在滄瀾山上了。」
受她指責,呼延海莫感到十足委屈,脫口而出:「可他來了,你的心思便全不在我身上了……」
司露終於發現了他的心思,笑道:「你同他吃什麼醋?」
呼延海莫被她洞穿了心思,一時間無處遁形,只又拿傷勢來做藉口。
「嘶……露露,我好疼。」
司露眸光閃爍,有一瞬的擔憂,但轉瞬即逝。
「休要再來騙我。」
「真的。」
呼延海莫信誓旦旦,眨著清冽的眸子,眼巴巴望著她,期待她垂憐似的。
司露這才相信了他,推了推阿栗,讓他出去,對呼延海莫道:
「好吧,那讓阿栗先出去,我來替你好好療傷。」
見她把重心又放回自己身上,呼延海莫一改常態,變得分外乖覺,直勾勾看著她,一瞬不瞬。
「好。」
司露無奈地搖頭,看著呼延海莫的眼神里,竟有幾分看司安時的寵溺了。
此刻的呼延海莫便是像是個大孩子,心智還不完全,需要人全心全意地照顧著。
她復又開始替他料理傷口,小心翼翼,動作輕柔至極。
司露的體貼入微,呼延海莫很是受用,他微微闔上了眸子,沉靜在這無與倫比的享受當中。
*
沒出幾日,呼延海莫的身子便好了許多,可以下床行走了。
他身體底子本就強健,修復力也異於常人,再加司露的精心調理,所以哪怕是重傷累累,也很快好了起來。
呼延海莫能下床走動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喚來了部將們,讓他們折返長安,去做兩件眼下最關鍵之事。
眾部將齊聚堂中,聽著呼延海莫的授命。
呼延海莫玄袍威赫,朗聲下令道:
「眾部將聽令,朕要你們,連夜潛入大理寺,將司家父子從詔獄救出,帶至此處。」
「另外,前去司府,將朕的女兒一併帶出。」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那您和皇后……」
部將首領德達將眾人心事道出,畢竟眼下他重傷方愈,若是來了外敵,恐難應對。
呼延海莫卻道:「放心,皇后有朕與阿栗護持,足矣。」
見他全然不顧己身,只為皇后謀算,眾人不禁感慨紛紛。
德達欲言又止:「可……」
呼延海莫輕笑,「德達,難不成你還要留在此處,圍觀朕與皇后恩愛不成?」
一席話,引得眾人鬨笑。
堂中原本肅然的氛圍一下變得輕鬆起來。
德達撓撓頭,想了想還是應下了。
「屬下不敢。屬下遵旨。」
呼延海莫滿意地點點頭,其餘部將們見狀,也跟著抱拳領命。
「屬下們定不遺餘力,完成使命。」
呼延海莫朗笑,滿臉的意氣風發,「回到戎國,你們個個都是大功臣,朕全都重重有賞。」
*
是夜,明月高懸,亭中積雪如鏡。
司露一席素衣,裙裾迤邐,悄然遊走至廊下,獨坐對孤月,心事萬千,悄然紅了眼眶。
父兄如今生死未卜,司安亦不在身邊,叫她如何能心安?
身後,突然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呼延海莫帶著關心的話語聲。
「如何獨自呆在此處?」
頃刻,一雙堅實的臂膀便從背後伸過來,繞過她的脖頸,攬住了她的肩頭。
司露連忙抬袖拂去淚澤,又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轉過臉去時,甚至還彎了彎唇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她不想讓呼延海莫看出她的脆弱。
呼延海莫見她如此,眼底的心疼漫散。
他伸手替她攏了攏鬢髮,說道:「我見你這數日都怏怏不樂,可是因為什麼事?」
「我沒事,胡思亂想罷了。」
司露想也沒想便道,她不想徒增呼延海莫煩憂,妨礙他休養。
呼延海莫喟息了一聲,將她的手執入掌中,與她面對面而立,滿是認真地望著她。
「露露,對我,你無需有任何隱藏。」
「我……」
司露仰視他,喃喃低語,呼延海莫這些日子,傷好了許多,可以自由行走了,他穿了一席湖錦玄袍,渾身上下充滿了沉穩的氣質,不似從前草原上那般的粗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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