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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乘坐的馬車在望峽谷被沈澈的人截住。
她嚇得從馬車上下來, 被扭住兩條胳膊帶到一匹高高的駿馬前,雙腿直抖。
「桃子。」
聽到這個聲音, 她倏地抬起頭, 只見沈澈坐在那高高的駿馬上, 居高臨下地凝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本公子說。」
桃子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奴婢有話要說。」
沈澈不語,等著她繼續。
「二公子,請恕奴婢冒昧一問。」
「你問。」
「您還愛著姑娘嗎?」桃子暗暗決定,二公子若是不愛姑娘了,她就沒必要再把姑娘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 就讓姑娘好好嫁給嚴大人, 斬斷與沈澈的一切,開啟新的人生。
沈澈不僅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甚至覺得被冒犯了。他對林衣衣的感情無比炙熱,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神情一冷:「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確定一下姑娘在您心裡的位置。是奴婢冒犯了, 請公子責罰。」桃子誤以為他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決定死死守住姑娘還活著的秘密, 等著被責罰。
結果她並沒有等來責罰,聽見他說:「她是我一生的摯愛。」
桃子倏地抬起頭來, 眼眶裡有淚水在涌動,抖著唇:「您說的可是真的?」
「你敢質疑我的話?」
她慌忙搖頭, 眼淚珠子甩落下來,「奴婢不敢,奴婢很高興,姑娘她……還活著。」
修長的身影陡然一躍,桃子的衣領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她被提溜起來,聽見:「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說的千真萬確。」
「咚」地一聲,她被摔到地上,屁*gu著地,疼的她齜牙咧嘴也不敢吭聲。
「說,她在哪裡?」
這一刻,桃子感受到沈澈身上滔天的怒意,她嚇得兩股顫顫道:「姑娘在京城,嚴府。」
話音剛落,沈澈已經翻身上馬,鞭子一甩,連人帶馬很快就沒了蹤影。他的人急忙上馬追去,只留一人押桃子回宏城。
春末,京城的天氣忽冷忽熱,就跟神經病似的。經歷了前幾日的暖天,今早,開始颳風落雨,並伴隨著降溫。有人將春裝都收起來了,不得不再一次拿出來穿。
「這天啊,就跟娃娃的臉似的,說變就變。」
「可不是,你們發現沒有,今年的天氣有些反常。」
「哎,這年頭,小心不太平啊。」
議論紛紛中,有人插了一句嘴:「你們聽說了沒有,嚴府要辦喜事了,嚴大人宣布婚禮那天,會給城裡的每一戶百姓送上一份喜餅喜糖。」
「聽說了聽說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這麼好命,能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嚴大人娶她。」
沒有人不喜歡八卦,不論男女老少,八卦起來津津有味,連時間都忘了。
聽著這些八卦,沈澈捏碎了一隻杯子,起身,走出茶館。
林衣衣怕冷,不喜歡雨天,從早起,就沒有離開過房間一步,一直窩在榻上看書。
丫鬟玉井捧著一個大錦盒走進來。
她掀起眼睛望過去,淡淡地問道:「你手裡捧的是什麼?」
「是喜服,姑娘。大人讓奴婢捧過來給您試試。」玉井放下錦盒後,站到她身側,微微彎腰,「姑娘,請讓奴婢為您換上喜服吧。」
「好。」林衣衣放下書,滑下榻,站好後抬起胳膊。
玉井打開錦盒後,雙手小心翼翼地捧出喜服,輕輕抖開,為林衣衣穿上。
穿好後,她扶著林衣衣走到鏡子前,眉眼彎彎道:「姑娘,這喜服穿在您身上,最合身不過了。」
林衣衣在鏡前轉了一圈,很認同玉井的話,確實很合身。
她很滿意。
脫下喜服,交給玉井,「收起來吧,免得弄髒了。」
「好的,姑娘。」
玉井收好喜服,見時間不早了,去取午飯。
林衣衣重新坐回榻上,拿起方才沒看完的那一本書,繼續閱讀。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走進房裡,她以為是折返的玉井,頭也沒抬道:「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人回答。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呼吸猛的一滯,呆愣住了。
眼前一花,她被沈澈抱個滿懷。
他深深地吸取著她身上的香氣,眼裡有著怒火、恨意、以及失而復得的狂喜,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從震驚中回過來神,林衣衣開始掙扎,「表哥,這裡是嚴府,你快走吧,免得叫嚴臻的人發現你。」
「你不跟我走?」
沈澈沒想到她要留下來,眼裡很受傷。
林衣衣不忍心看,偏過頭,說著狠話:「以前的林衣衣已經死了,如今你將娶妻,我將嫁人,我們各自都有了新生活,就不要有任何的牽扯了。」
「我跟吳好的事我可以解釋,你是我的女人,必須跟我走。」
話落,他一掌劈向她的頸側,抱住軟綿綿倒下去的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嚴府。
這幾日,嚴府的看守有些鬆懈,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一刻鐘後,玉井提著食盒回來,進屋後並沒有看見林衣衣,以為她在內室,將食盒放下後,走向內室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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