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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年笑著看他,「想多了,別說,你的想像力適合去說書。」他打趣道。
林學安拖著尾音哦了聲,徹底放心了,他撓撓眉心,尷尬的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將錯就錯,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也省得你麻煩。」
玉鐲的成色極好,他看了,比往年送的都值錢,他收下不虧,還賺了。
林學安伸手去拿回來,但是有人卻不為所動,不想給他。於是兩人的手扯著匣子,一時僵持著。
傅安年往自個這邊扯了扯,抬起眼皮看他,眼神蘊著威嚴,林學安睨著他,明白了,要收回去,不想給他了。
罷了,一個玉鐲而已,他是君子,不奪人所愛。
林學安驟然鬆手,嘆氣道:「得,我回去了。」
他甩甩衣袂,將手背在身後,打個招呼人就走了,來得快,走得也快。傅安年尚未開口,人就走遠了。
他垂頭看手,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
房內寂靜,氛圍壓抑,燭光來回搖晃,將男人身影拉長,更顯身姿挺拔。
王全彎著身子,太陽穴狂跳,一進門他就察覺不對勁,該是公子生氣了。果然,傅安年尚未開口,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怒意比平常多了些許。
他手微微顫抖,艱難開口:「公子,定是下人忙碌,拿錯了。」
那匣子裡本是送給長公主的,可居然送去了林府,那長公主那送的是什麼?
王全哆嗦一下,偷偷打量上方的人一眼,又迅速低頭,「公子…」
傅安年的眼從玉鐲上移開,他抬起頭,深呼下,抬手讓王全出去。送錯就送錯吧,那麼多禮物放在一起,肯定不好找。
要是送的不合心意,依她現在的性子,定會找過來的。
傅安年把匣子合上,放在了書桌邊上,能隨時看見。
-
剛下朝,傅安年和幾位大人一起走,低頭說話時,餘光瞥見有人在偷看他,等他頭轉過去,便看見那人拱拱手,無聲對他說話。
若是別人,傅安年定是不會理會的,可他是公主身邊的公公德順,那就不得不注意了。此時德順在這裡等,約莫是有事找他。
傅安年與同僚笑著說幾句,然後朝德順那邊去,想到先前幾次找他,是玉熙為了要見他,不知這次找他,所為何事?
他猜,是跟那份禮有關。
想到這,傅安年步伐快了點,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德順眼前。
德順笑嘻嘻的,態度不冷不熱,從懷裡掏出一個匣子,正是傅府送來的那個,他拿過來了。
「傅大人,這是公主命奴才轉交給您的,您拿好。」
傅安年接過,修長的指捏著,骨節分明,他挑著眉梢看了眼,沒有意外,她果真是不喜的。
「有勞公公了。」
德順哼了聲,昂起下頜翻白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離開。走了兩步,德順又回頭看,見傅安年沒有要問的,便氣得跺腳,甩著衣袍快步向前。
這傅大人不知是傻,還是裝傻,不知道公主生氣了?哼,看他那冷淡的樣,說不準是故意的。
德順趕忙回去稟報。
傅安年立在原地,靜默片刻,他打開了匣子,眼眸微睜,裡面赫然是羊毫筆,他數了下,足足有八支。
原來送去的是羊毫筆,她不喜,所以還回來了。
可為何是八支呢?
傅安年揚起弧度,大抵是有好的寓意吧。
「八支。」
耳邊忽然響起清潤的嗓音,隨後一個腦袋靠近,從他側邊伸出來,傅安年擰著眉心往旁邊移了幾步。
林學安何時來的?
傅安年合上蓋子,面色不耐,暗嘆哪哪都有他。
「還沒出宮?」他問。
林學安敷衍的嗯了聲,隨即盯著他的手看,「公主送的?嘖嘖,懂什麼意思嗎?」
男人面上平靜無波,瞧不出他的情緒,他睨了眼林學安,抬腳往宮門口去。
林學安跟在身後,嬉皮笑臉,無視他警告的眼神,自顧自的說著:「肯定不是好的寓意。」
傅安年步子慢了些許,笑意溫和的看他,「依你之見,是何寓意?」
他的眼閃了閃,蘊著難得的期盼之色,林學安恍惚一瞬,隨即恢復自然。
想不到呀!
林學安直視前方,隨口道:「可能是王八。」
「…」
-
玉熙在園內賞花,一邊聽著德順的吐槽,越聽越沒心思賞花,她下意識撇嘴,開始在心裡暗罵傅安年。
居然笑話她,等她哪天能出宮了,絕不放過他。
玉熙回了殿內,拿著一塊點心吃,又喝了一盞茶,便靠在軟榻上休息。
過了片刻,內務府來人,送了新年的東西來,玉熙看著冬玲他們忙碌,只覺得無聊。
她想新年趕緊過去,她好出宮遊玩,整日困在這宮內,要發霉了。
玉熙晃晃腳,問冬玲:「陛下是不是答應我,上元節讓我出宮?」
「對。」冬玲吩咐人換了房內的蘭花,轉頭對玉熙道:「陛下確實說過。」
此事是宋明胤前日答應她的,拗不過她要出宮的心,便答應上元節放她出去。
玉熙怕自己聽錯了,遂以又問了一遍,得到冬玲肯定的回答,她放心了,就等著上元節那天,好好出去散心。
轉眼到了新年,本是高興的好日子,奈何前年落了一場大雪,玉熙貪玩,在御花園堆雪人,回去就染上風寒,一下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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