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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端端的, 怎麼就變了?
她細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裴秋生去了學堂以後,遇見別的姑娘變了心?
想到這裡, 她便想去裴秋生的屋子裡瞧瞧,看有沒有他同別的姑娘往來的證據。
因而她快步走到裴秋生屋門前, 猶疑了片刻還是決定推門進去。
姜遠發剛洗漱完出來,看到她多少有些氣勢洶洶地衝到裴秋生屋前,而她平時是極少會進他屋子的,於是他有些奇怪地問道:「孩子她娘,你這是?」
姜氏微微一愣。秋生這個事還不能告訴姜遠發,他那個脾氣必然憋不住。也不能教阿月知道,不然不知道她得多傷心難過。
於是她裝作若無其事道:「哦,沒什麼,我看看秋生的屋裡可需要收拾收拾。」
說完她就進了屋。
裴秋生屋內燭火未熄,姜氏進門之後就將門關緊。
趁著裴秋生還沒回來,她連忙打開衣櫃翻了翻,沒找到什麼特別的物件。桌子上擺著幾本書,姜氏翻開看了看,看起來都是些正常的書籍,裡面連一張紙條都沒夾。她又將目光轉向床鋪,在枕頭底下翻了翻,還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當她的手按在枕頭底下的被褥時,感覺被子底下有什麼東西硌得慌。於是她將墊被掀開,赫然見到了一支桃木嵌銀的蘭花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怕不是哪家小姐留給裴秋生的?
她沒想到,秋生還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姜家對他不薄啊,他倒好,當面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怎麼,讀了會子書便想攀貴家小姐飛高枝?
不想做姜家的童養夫,早幹嘛去了?阿月同他朝夕相對了這麼些年,家裡有童養夫的事知道的人了不少 ,將來若想重新找個好婆家可不容易。
不成,裴秋生的身契還在她手裡捏著呢。這姜家的童養夫,他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姜氏自覺找到了問題根源所在,便將簪子又放了回去,將床鋪、書桌和柜子都恢復了原樣,而後再離開。
而裴秋生這邊,他跟在許謙玉身後,道:「許謙玉,你不能打阿月的主意!」
許謙玉聽他急得連他全名都給叫了出來,心裡笑得更歡,表面卻絲毫不顯。
「我為何不能?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姜姑娘這樣好,我長得也不磕磣,再怎麼也是個秀才,也算有功名在身。」
「等你將來退了婚,我再去提親,姜家應當不會不答應的。等你成了姜家的義子,應當是姜姑娘的哥哥,那我還得叫你一聲便宜兄長呢,是也不是?」
許謙玉那一臉玩味的表情被黑夜遮了去,只餘下這聽起來半真半假又有理有據的話落進了裴秋生的耳里。
「我不同意,」裴秋生咬著後槽牙道,臉色也越來越黑了。
「為何?」許謙玉停下腳步問道,語氣中滿是不解。
「沒有為何,」裴秋生冷硬道。
許謙玉好奇道,「我做你妹夫你還不滿意,難道你要天上的月亮不成?我真的挺中意姜姑娘的,不然為什麼老催著你提退婚,要不還是我替你同姜家說了吧......」
這番話不可不謂是火上澆油,他就不信裴秋生還能按捺得住。
說著他就要返身往姜家去,卻被裴秋生拽住。
「因為我喜歡她,我要娶她,」裴秋生語氣堅定道,聲音因為急切拔高了許多,還微微發著顫。
「她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一時間,路人駐足,行人側目,許謙玉被他直率的肺腑之言驚呆了。
*
裴秋生被許謙玉取笑了好一陣,後來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激他的,一時懊悔自己一時情急著了他的道。
他一臉無奈的返回姜家,推門時才發現前堂的門關了,便敲了敲門。
往常門很快就會被打開,今日他敲了好一陣都沒有人回應,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卻是姜遠發,只聽他道:「阿月在洗漱,孩子她娘歇息了,我在院子後面呢,差點沒聽到。」
姜遠發也不知道姜氏今天抽的什麼風,上榻的時間竟比平常提早了一兩個時辰,也不跟他說一聲,差點都沒人來給裴秋生開門。
秋生這孩子多好,如今天氣涼,可別給關在外面凍著了。
姜氏雖然躺在榻上,但她沒睡著。若是放在往常,她不僅不會早早歇息,還會特地等裴秋生回來。但如今她心裡憋著氣,因此她雖然聽到了裴秋生敲門的聲音,但還是故意不想開門讓他多等一陣。
而裴秋生並不知道這些,他並沒有多想的進了前堂,來到院子時正好看見姜月洗完澡將換洗衣服拿出來,頓時兩頰染上兩抹不自然的紅,快步回了自己屋子。
就好像他心事不小心被一些人知道了就如同被全世界都知道了一般。
姜月一抬眼便見到裴秋生一看見她就跟看見鬼一樣逃竄的步伐。
內心:???她做什麼了?
裴秋生一邊走一邊聽見系統在腦子裡尖叫:【啊啊啊啊,我看見了什麼!宿主你不僅承認了,剛剛還害羞了!我好激動!】
裴秋生:......別說了我煩著呢。
系統:【這麼大的瓜我怎麼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