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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揣著二兩銀子,心滿意足的準備去見姜氏,沒想到路上碰到了剛好來趕集的劉均。
「喲,這不是姜家的小姑娘嗎?沒死呢?」面前的人將姜月攔下。
看來,這個人認識姜月。
姜月卻不認識他,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他著一身紫色錦衣,頭戴鑲珠金冠,手裡握著一把摺扇,眼神中透露著玩味的笑意,令姜月覺得一股子頹廢的風流氣撲面而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可見家境不菲。
姜月大腦飛速運轉,想認出眼前的人是何人,不敢貿然開口時,只好保持沉默,謹慎地審視著眼前的人。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你們家銀子湊得怎麼樣了啊?」那人接著自顧自說道。
姜月想起來了,這是她穿越來那天,聽見的劉均的聲音。
他們姜家並不認識什麼富貴人家,而且對方還知道他家在湊銀子,看來是劉均沒差了。
「還在湊,月底給你,而且,我們下個月不租了。」姜月對於眼前這個欺壓百姓強橫霸道、罪行罄竹難書的紈絝子弟沒什麼好感,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劉均身後的小廝果然不悅,怒道:「怎麼跟我們劉爺說話的?」
劉均卻不生氣,「下個月不租了?這是你們想不租就能不租的嗎?租不租,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姜月氣不打一處來,眸中染上慍色,「你!」
劉均見她這副模樣反而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這就生氣了,可真有意思。我告訴你,月底若是你們交不上來半年租金,我不介意把你們再打一頓。」
姜月對他的無賴程度簡直無話可說,氣得眼眶微紅。眼前對方人多勢眾,不是正面交鋒的時候,姜月只能忍著。
劉均眼中沒有半點正經,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姜月,又道:「當然,如果你們交不起......我瞧你長得不錯,大爺我寬宏大量,若是你願意陪我一個月,倒是可以抵一個月租金。」
說著就要將鹹豬手摸上姜月的臉,被姜月躲開了。
「喲,不願意?不願意也沒用,我們月底見。」
姜月心裡朝對方啐了一口,快步跑開了。
跑到姜氏身邊時,姜氏見姜月眼眶紅紅的,眸中也有些濕潤,問道,「怎麼了?是手工坊的人欺負你了?我去找他們說理去。」
姜月拉住她,將遇見劉均的事說了。
姜氏如遭雷擊,「這可如何是好?」
姜月又將手工坊的掌柜借她銀子買刻刀一事說了,道:「我們先買了刻刀,邊掙錢邊想辦法吧。」
姜氏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今日就去買。」
兩人下午結束後買了刻刀和木工砂紙到家,心情沉重地將劉均今日的話說給姜遠發和裴秋生聽。
姜遠發聽了怒罵道:「豈有死理,劉均不要欺人太甚!」
裴秋生問道:「要不,我們報官?」
姜月脫口而出道:「不要!」
她說得又急,聲音又大,將其他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裴秋生疑惑不解,問道:「為何不能報官?」
姜月沒法跟他們解釋書中的劇情,報官這條路不僅走不通,甚至還可能讓裴秋生送了性命。
她還知道當今縣衙的姚縣令與劉員外私交甚密,劉員外每年都會上交一筆銀子給姚縣令,以便宜行事。
姜月只好現編道:「我今日在手工坊里,聽到有客人議論姚縣令與劉員外交好,恐怕姚縣令不會為我們做主 。」
姜遠發聞言,擰眉道:「這麼說來,報官確實可能行不通,甚至還會惹麻煩。」
姜氏簡直要急哭了,「怎麼會這樣?」
之前是他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月底將這個月的租金填上,後面就能退租。誰知道劉均要強買強賣,仍是要他們交半年的,這可如何是好?
一家人心事重重的吃了一頓沒有胃口的晚飯,各自忙活,洗漱睡下。
裴秋生在屋子裡看不進去書,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想到什麼特別好的辦法,總不能到時候等他們來了跟他們硬打吧?
但對方是半個官,他們是平民,硬打只能解決一時問題,解決不了一世。
可若是任由他們欺負,或是給他們錢餵飽了他們,只怕他們胃口會越來越大。
裴秋生:系統,你那裡有什麼古代武功秘籍嗎?這也算是一種古籍吧。
系統:【宿主,你穿的是一本科舉文,又不是武俠小說,沒有武功秘籍哦。】
裴秋生:......嗚呼哀哉。
系統:【我就是個純純的、正兒八經的古籍系統,宿主早該看清我的本質,不要心存妄想。】
裴秋生:......
與此同時,隔壁的姜月也在床上烙餅,思索如何打破接下來的困境。
原書里,男主是丞相家的嫡長子,正義凜然,會在未來的科舉考試中一舉奪魁,入仕為官,懲奸除惡。但此時的他還沒參加科舉,什麼也不是。
何況,人家可是丞相家的嫡長子啊,她何德何能,能請動他來?
還有誰可以幫忙?
她記得有一個叫許謙玉的人,與姜家曾有些交情,後來也通過科舉入仕。同是平民出身的他最是體恤百姓,在姜家一家慘死後,是他為姜家伸冤,最後案件被男主徹查,順藤摸瓜挖出了劉員外家的許多罪證,將劉家抄家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