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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少而精即可,多了,便也不稀奇了。」
封璟聽完只覺恍然大悟,感慨姜月頗有經商天賦,若是生在富貴人家的男子,必能幹一番大事業。
他態度謙和道,「那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定五個好了,今日先給姜姑娘一半的銀子作為定金,黃楊木和樹脂我三日內便會送到。」
「東西不急……」姜月思索片刻後道,「我最近可能要換地方,你這兩日等我消息再送。」
她可能過兩日會搬到集市中心,手工坊離無憂手工坊還挺遠的,如果這樣的話她又得花功夫將東西搬一遍。
當然,也可能新的鋪子需要重新布置一陣子再搬。總之,在沒買鋪子之前都不好說。
最終,姜月帶著二百兩定金回姜家,準備用過午飯後再同姜氏夫婦一起去挑鋪子。
這筆定金她倒是不擔心會有什麼風險,一方面是她相信她能做好後面的茶盤,另一方面即使真的沒做好需要退,封璟給她的兩個月時間也足夠她掙二百兩銀子了。
有了這筆銀子,今日買鋪子的選擇餘地就更多了。
第97章 童試第一
聞北哲昨晚一夜未歸。
原因是他去找好友, 讓他幫忙去吏部尚書那裡打聽打聽裴秋生童試的結果。
吏部尚書掌管人事任命,最關注科考結果,從童試到鄉試, 到會試, 無一不關心,又與趙太傅交好, 消息靈通得很。
不過往常這個時間, 他的小道消息還不會這麼早就出來, 要再過兩天。
結果他的好友那麼一問,沒想到吏部尚書還真知道。吏部尚書嘴上沒個把門的, 有人問就說了,聞北哲也就因此知道了裴秋生真的考得了童試第一。
他根本不願意相信, 長安城參加童試的學子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別說考第一了, 便是得了個前十, 那都是學子裡面頂厲害的佼佼者。
他一個從五歲啟蒙開始學習,在父母的教導下對學業從未鬆懈過的鎮國公府公子, 當年也不過在童試中考了第二十名。
母親還為此驕傲了很久。
這一次的童試第一怎麼會是裴秋生?
難道他讀書十載,卻比不過讀書不足一年養在外面的裴秋生?
可他反覆跟好友確認,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第一名真的是裴秋生,好友由於不敢相信也跟吏部尚書確認過, 千真萬確。
而且這消息已經一傳十, 十傳百,許多人都知道了。
聞北哲問完以後, 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更願意相信自己只是聽錯了, 可他知道是現實。
他心中鬱結無法排解,昨晚乾脆去了趟酒樓,希望能用喝酒麻痹自己,以逃避現實。
他一直喝到半夜,直到酒樓的小二開始逐客才走,他壓根不希望自己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被府里人看到,又去了客棧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
醒來時他頭痛欲裂,宿醉未消的昏沉感也讓他很難受。想到他出門時沒帶小廝,母親知道他一夜未歸恐怕會擔心,若是午膳前再不回去估計是要尋人了。
因此,他只好又拖著沉重的身體回鎮國公府。
只是他剛到府門口,又正好碰到了鎮國公聞淵從馬車裡出來。
聞淵才剛下朝,也是回來用午膳。他看起來紅光滿面的,一派喜氣洋洋,聞北哲一眼便猜到聞淵已經得知了童試結果了。
童試放榜的日子雖然還沒到,但是第一名是誰的消息在朝堂上提前傳出來並不稀奇。
聞北哲如今衣服穿的還是昨天的,身上帶著酒氣,頭髮也沒來得及好好梳理,整個人一副頹喪氣,在府門口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他不免感嘆自己運氣實在不好,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同聞淵撞了個正著,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盤問他。
沒想到聞淵看見他,並沒有盤問什麼。
聞淵整個人樂呵呵的,只是格外和善地對他說了一句,「北哲,你來得正好,你去通知一下府里的人,包括我那兩個庶子和陳氏,讓他們午膳都到前院來,我有事要說。」
聞淵似乎是完全沒注意到他身上那些顯而易見的破綻與細節,甚至連他從哪裡回來都沒問一下,只留了這麼一句話就進府了。
聞淵作為他的叔父,平素對他是極為上心的,放在往常,他絕不會這樣。
聞北哲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敏感,他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這種被忽視的感覺比被盤問還難受幾分。
府中用膳通常是父母各自同子女一起吃,只有宣布事情的時候才將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來。
聞淵現在應當是將身上的官服換下,待會兒到正廳用膳的時候與大家宣布裴秋生的事。
他雖然心裡難受,但聞淵交代的事他還是會好好完成,只是他也要回屋梳洗一下,換一身衣服。
不管裴秋生童試成績再怎麼樣,考過了也不過是秀才,而他已經是舉人了。他又得聞淵看重,不能因為一件事就放棄自己。
於是,他就這樣給自己打了打氣,先回院子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