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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又待了一會兒,依然沒聽出聖上到底是怎麼處置的姜家,但顯然能確認的是謝丞相在朝堂上是提到過百寶閣的。
謝丞相作為書中男主謝雲昭的父親,作者在一開頭便對他有些許著墨,做官是懦弱了些,但是非黑白還是能辨得清。
只要他在,姜家至少不會因這事遭禍。
裴秋生心中著實好奇,他不想去進去問聞淵,在他面前拱火,又等不及謝雲昭的消息,索性就直接來百寶閣一看究竟。
結果,正好撞見了姜月因為算術的事左右為難的一幕,便想都沒想,開口將由頭攬在身上了。
姜月以為他真是順路路過,「那你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裴秋生笑了笑,想起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聖上到底有沒有做出處置,便問了出來,「我路上聽見眾人都在議論百寶閣,可是剛才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
姜月彎著眼睛,一雙清澈的眸子笑得歡喜,「聖上下旨嘉獎了我們家,賜了牌匾不說,還賞賜了黃金百兩呢。」
黃金百兩等同於白銀千兩,雖然並不算很多,但對於姜月來說,這筆錢不需要扣除成本,也不需要為此勞作,簡直跟大風颳來的一樣令她驚喜。
裴秋生鬆了口氣,笑道,「那可真是夠你這小財迷興奮好幾天了。」
「那可不?」姜月接著道,「剛剛越貴妃買了那樣多東西,利潤也有上千兩呢,今日當真是發財了。」
更遑論外面源源不斷進來買東西的客人。
也不枉她生意冷清慘澹的這陣子半點沒停下來,每天都在兢兢業業做東西。
姜月邊笑著,邊又想起來裴秋生剛才在越貴妃面前頭都沒抬一下,整張臉都被遮在手後面,引得貴妃身後的宮女都向他投去異樣的眼光,便好奇問道,「剛才你見著越貴妃,怎麼一直拱手?」
裴秋生無奈道,「接話那時候,來不及問系統這個朝代的宮廷禮儀是什麼樣的,怕衝撞了……」
姜月聞言沒忍住噗嗤一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裴秋生不怎麼看有關後宮的故事。
在他看過的書里,偶爾看過的提及古代後宮的妃子的,都是鮮少出宮,即便是她們有在宮廷裡面遇到外臣的,也多會相互自覺退避三舍。
有些書籍變態些的,一個不好,搞不好亂看的人要被挖了眼睛。
如今被姜月笑,想到剛才自己在眾人眼裡古怪反常的舉動,不免覺得有些窘,紅著耳根道,「再笑,就沒有糖葫蘆吃了。」
姜月這時候才發現裴秋生腰間還別著一支糖葫蘆,這是她最愛吃的零食。可集市中心都是大的商鋪,賣糖葫蘆的小攤小販都在稍遠一些的地方,裴秋生才時常給她帶。
姜月原本看見糖葫蘆是有些心動的,但是一看見裴秋生紅透了的耳根,又這樣幼稚的用零嘴哄自己憋笑,又笑了起來。
裴秋生:「……」
裴秋生同姜月在這邊歡快著,殊不知鎮國公府的後院中,聞北哲正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鎮國公在為今日朝會上百寶閣的事情發火?聞北軒他剛剛徑直去了姜家百寶閣?」
由於裴秋生通常是一個月才出一次府小住,聞北哲在裴秋生後面跟了好幾回,又將春梅巷那兩三家的情況里里外外打聽了個清楚,才琢磨明白春梅巷不過是裴秋生掩人耳目的幌子,自己竟然被他的障眼法誆騙了幾個月。
他不免感嘆還好自己沒有輕舉妄動,不然估計得捅出大簍子來。
昨日裴秋生出府去了謝丞相府上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裴秋生與謝雲昭交好,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鎮國公在意百寶閣和裴秋生去了百寶閣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的話,便不得不讓人多想。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曾旁敲側擊地跟聞淵打聽,想知道裴秋生每個月月底都去了哪兒,結果聞淵瞞得死死的,半點風都不透。
要不是今日聞淵火氣大,平時姜家和百寶閣這幾個字他都沒聽說過。
「你可看見聞北軒進去?」聞北哲問阿山道。
阿山回稟道,「這倒是沒有,他只是站在百寶閣門口,替裡面的姜姑娘接了越貴妃一句話,說他曾經是姜家的養子,會算術什麼的,言語之間也透露出他與姜姑娘熟識。」
阿山是親眼見到裴秋生從百寶閣前門乘著馬車離開的,他原本也想跟上去,可不知是誰在他後肩上丟了個石子,趁他轉身的功夫裴秋生的馬車就不見了。
他後來在附近找了又找,才看到裴秋生的馬車已然是往遠離集市中心、回鎮國公府的路上走了。
聞北哲有些疑惑,問道,「養子?先前收養聞北軒的就是姜家?」
這件事在鎮國公府里並沒有公開,聞北哲不是很確定。
阿山回道,「是,我回來的路上已經去主院打聽過了,裡面有幾個人當時是知情的,都說是姜家。」
也正是去主院打聽了這一遭,才聽見了鎮國公在裡面發火,又在主院裡來回問了一遍,才問到了朝會和百寶閣幾個字。
聞北哲越發謹慎,「先查清楚那姜家都有哪些人,搞不好同裴秋生只是恩情關係,我們再不能中了他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