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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裴遠章,又不由得想起國公府上的老夫人,忍不住頭疼。
景陽自然清楚老夫人的打算,如今裴遠章不在了,首要的是要保住國公府的聲名,裴家是沒有能越得過裴遠章的同輩後輩,最好的方法,就是從外找一份助力。
自然而然的,老夫人就把主意打到賀靈的身上,再用不了多少時日,賀靈就會被封為郡主,有賀成州和她照應著,國公府自然不會落下去。
就像當年,裴先逝世,方時素不顧反對,同裴先的牌位成婚,借用方家之勢,保住了裴家。
這樣利用賀靈,景陽自然有些氣悶,她看中裴遠章,看中的是裴遠章這個人的以後,他的秉性,如今人都不在了,國公府於她有什麼用處,於賀靈又有什麼裨益?
原先還看她女兒不上,如今卻把算盤打到賀靈身上,她也不想見到這些人如意。
賀靈的婚事,景陽揉按的力道加重幾分,姑且再往後放一放吧。
本以為今年,賀靈的婚事就能定下,好端端的,又要往後拖延不少。
景陽搖了搖頭,對眼前的情形並不認同。
「這段時日,也不必常常來國公府上。」
賀靈攥著匣子的手收緊:「可是方姨母那。」
景陽看著賀靈:「別小瞧她,當初裴先走得更突然,她一個人接下國公府,不一樣把所有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眼下也算不得什麼。」
「還有你。」景陽抽出絲帕,壓在賀靈眼睛上,「哭了多久,眼睛都哭腫了,平日也不見你多喜歡遠章那孩子。」
第67章 67
畢竟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好友, 太子為裴遠章閉門不出,著實難過了幾天。
裴遠章出事的消息漸漸為人所知,國公府仍舊固執地不發喪, 將來弔唁打聽的人通通拒之門外, 只同那些親近的姻親往來。
朝堂之上, 更是因為這爭得不可開交。
夜七那個侍衛傳來的消息, 裴遠章人已經失蹤三月有餘,可送到皇城的請安摺子一直到年前都沒斷過,紛紛猜測, 裴遠章出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心思歹毒。
裴遠章是如今文人之首, 年歲不大,為人為官一直鞠躬盡瘁, 勤勤懇懇,這次出事也是為了查明真相,肅清官場,可卻落得這般下場。
朝廷一定要好好撫恤國公府, 並且徹查此事,不然讓天下學子寒心, 讓那些盡心盡責的官員們寒心。
太子看著一篇篇摺子, 各個義正詞嚴, 字字泣血。原本稱裴肅無齒小兒的老學究,一改從前, 又誇他是文才, 忍不住感慨。
死人似乎就是比活人容易得到讚許。
繞是在兩人的計劃中, 太子已經想到今日,可看著這些東西, 還是有些頭疼。
這幾日下朝出行,都有人攔住他的車架,從先前好聲好氣勸慰,見他遲遲沒什麼作為,到如今帶著幾分責難和質問,太子更加頭疼。
不過好在這些苦沒有白受的。皇城殊州潛伏的人都得到了些消息,有人藏不住,有人忍不住,方法奏效,他偶爾能原諒承受的這些。
不過總要想法子疏解。
太子一放鬆下來,想到的就是賀靈。
他和賀靈作為為數不多,知曉內幕的人,且同裴遠章牽扯深廣,賀靈應當也收到不少別有心思的打探和探望。
自古淪落人都相憐相惜,何況那丫頭生病,自己還沒有去過。
太子草草安排一番,動身去長公主府上。
他特意撿了個暖和的時候。
陽光正好,賀靈還算是懂得享受的,院子中擺著紅木躺椅,鋪著雪狐皮毛,旁邊桌上放個小爐子,正暖著清甜的花茶。
太子笑了笑,走到躺椅旁,才見賀靈整張臉都窩在毛領中,眼睛也有帕子擋著,只露出個鼻子呼吸。
他將毛領往下壓了壓,賀靈嘟囔兩聲,取下臉上的帕子。
「兄長。」她撐起身子坐好,「你怎麼來了。」
太子瞧見她,笑容一僵。
上上下下打量片刻,又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怎麼瘦這麼多。」
賀靈沒什麼精神道:「興許是上次風寒吧,這幾日一直沒什麼胃口。」
「風寒?」太子道,「這都過去十幾日了,還沒好,讓太醫看過沒?」
賀靈點頭:「前兩天才斷了藥,太醫說好好修養著。」
「先前你在淮南也不是沒生過病,哪裡就將養這樣長的時間。」太子皺眉,「請的是哪一位太醫?」
賀靈忙道:「眼下已經大好,也不用勞煩太醫再來了。」
她慢吞吞地整理好衣袖,給太子斟了杯花茶。
太子看著薄瓷杯盞上的碎光,突然福至心靈,試探道:「你不會因為裴遠章,才會……」
賀靈的笑容而不語,太子怎麼會看不明白。
他如今才意識到,原來裴遠章什麼都沒同賀靈說。
不同她說是對的,賀靈這丫頭涉世未深,藏不住事,知道了反而對她不好。
可裴遠章也不能一句平安都不送到賀靈這邊來,平白讓賀靈傻乎乎地難過,先前見兩人難捨難分的,不是挺好的麼。
「你也不必太難過,他如今……」
太子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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