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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真的。
賀靈當真這麼大膽,不僅時常出入青匯坊,竟然還同言卻有了首尾。
皇城誰人不知曉,言卻可是玖安長公主的帳中人,甥女和姨母……
賀靈被封郡主,眼下正是她最風光的時候,這般醜聞若是為人知曉,皇城的人要如何想她,景陽長公主與玖安本就有舊怨未解,賀靈行事又這般傷風敗俗,她那,怕是也要氣瘋了。
唐芷悅的笑容控制不住地勾起。
賀靈,如今也該你嘗一嘗,從應有盡有,到一無所有的滋味。
榮敬郡主,呵,何來的敬,日後只會成為人眼中的笑話罷了。
——
張黎滿面笑容,同周圍的官僚見禮後,緩步登上車架,車門的布簾緩緩落下,他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目光陰冷地看著前方。
他還在想,王恆身後究竟是誰,這麼有本事,能從董家將帳簿偷出,又神不知鬼不覺地交給王恆,讓王恆暗中調查。
他原以為是看他不順眼的政敵,又趁機發作,以往不是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可他著手調查之後才發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旁人,只是他家什麼用處都沒有的傻兒子。
在皇城外這幾年,翅膀倒是長硬了,資質平庸便罷了,如今竟然還想著要他老子的命了。
張黎不免有些頭疼,成望成望,可這孩子,一點不符合自己的期望,比裴先那個短命鬼的孩子,差遠了。
若是裴遠章是他的兒子,他們張家,早就立於萬萬人之上。
「快著些。」張黎沉聲吩咐馬夫。
他還趕著回去,好好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兒子。
車很快停在張府,張成望快步走進門,吩咐人把張成望帶到書房,他看著呈上來的信,氣仍舊不打一處來。
張成望,他說他怎麼轉了性了,不去鎮北赴職,一直滯留在皇城,他還以為這孩子真的想開了。
張黎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清楚如何應對這件事情,這兩個年輕人行事都魯莽,說不住,皇上已經知曉此事,眼下正等著他去交代。
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靜心思索,心裡又氣又慌,他非要好好收拾張成望一頓不可。
「爹,您找我。」
張黎冷嗤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為何不知道,我也沒失憶過吧。」張成望天真道。
張黎戒尺重重拍在桌上:「跪下。」
張成望嚇了一跳,看著張黎手上已經有一段年頭的戒尺,還是不情不願地跪下:「爹,兒子知錯了。」
這句話又差點將張黎氣過去,他用戒尺指著張成望,半指寬的戒尺在他手中輕顫。
「你錯哪裡了?」
張成望不知道,反正每次他爹將他叫到書房裡來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事,他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只消認錯就夠了,不必知曉原因,認錯認得越快越好,話說得越多越慘。
張成望沒敢說話,幾張紙撲頭蓋臉砸了他一頓。
他仍舊疑惑,拿起紙看了看,霎時唇色有些發白:「這些……是誰拿給父親的。」
「誰拿給我的,你還好意思問。」張成望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
張成望想了想:「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張黎的氣在胸口哽住,咬牙切齒道:「你書倒是讀得真好啊。」
「張成望,你真是長能耐了啊,這樣大的是,你不同我說一聲就擅作主張,你知不知道……」
他控制不自己走到張成望面前,高揚起的手終究沒能落下,而是重重地推在他額上。
「我知曉你沒有這個能耐。」張黎道,「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他想要做什麼,如今人又在哪裡?」
張成望看著盛怒的張黎,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頹然地跪坐在地:「父,父親,這件事……」
「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張黎不耐煩,「回答我的問題。」
張成望呆滯地看著他。
「不願意說?」
「如果我說了,父親又能如何?」
張黎冷笑。
張成望心頭湧上一股無力和自厭,他父親的手段,他哪裡會不知道呢。
「王恆……」他聲音乾澀,「王恆,他如何了?」
「你不知道?」張黎疑惑道,「不是你傳的消息,讓他趕緊離開?」
他都不知曉這件事情與自己父親有關,又怎麼會察覺到危險催王恆離開。
張黎面上越發陰沉:「你最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我,否則,咱們一家老小,都要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
張成望死命攥著衣擺,才低低出聲,尖銳地質問道:「那些少女家中,就沒有妻兒老小麼?」
方才止住的那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
第77章 77
大理寺的王恆失蹤了。
賀靈從黃詩云口中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 人已經失蹤了大半個月,府衙已經派人尋找一直,這段時日以來, 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好像這人憑空消失在了皇城。
莫名的, 賀靈眼皮一跳, 繼續聽黃詩云同她道。
傳言說是王恆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 正在幫助調查一個牽連極大的案子,似乎涉及到殊州的某一位大將,或許是動靜太大, 被人發現了,這才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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