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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靈呆愣愣地承受著一切,她的視野中只有他高挺的鼻樑,眸光微轉,能看到房間局部的擺設,也能看到他垂落的髮絲,已經同她一樣睜著的眼睛 。
這應該是情人之間最溫馨親密的吻,卻被他用作懲罰他吻得又用力又強勢,幾乎要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壓制住她全部的動作,兩人間的一切都只能由他掌控和帶領,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太多了,程肅拿走得太多了,賀靈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被他奪走,輕飄飄得只剩下軀殼,馬上她的氣力連這個軀殼就要支持不住。
可他又這麼緊地貼著她,身上的溫度灼燙,不會讓她滑落或跌倒,只會用他的溫度和氣味,不斷地侵占她,不斷揉進她的身體,從內里融化她。
可她只能沒用地依附著,緊緊地拽著程肅,眼前這些異常的一切明明是他給予的,可她能依仗的,卻也只能是程肅。
賀靈無力地抓著裴遠章的衣服,再承受不住更多,要將人推開,可腰間的手臂卻越發用力,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刻,裴遠章才鬆開她。
他面色不變,沉著臉同她拉開距離。
賀靈胸口劇烈起伏著,抓著床架看向一邊,下巴又被抬起,輕輕轉向裴遠章的方向。
賀靈根本不敢看他,垂著眼,抵在唇下的拇指輕輕動了動,緩緩壓在她的下唇上,順著她的嘴唇摩挲。
呼吸和心跳都難以平復。
「討厭麼?」
賀靈想了想,誠懇地搖頭。
她聽到程肅輕輕笑了笑,似乎不再有方才的怒意,身子又往她的方向挪動了些。
太貼近的距離,太濃重的,讓人迷糊的冷香,賀靈下意識地抵住裴遠章的肩膀,想多給自己爭取些。
可她實在沒什麼力氣,這樣的抵抗對裴遠章綿軟,甚至如同輕撫一般,他只垂眸看了一眼,再抬眸,又覆在那張花瓣一樣的唇上。
同想象中的一樣可口香甜,一樣讓人捨不得放下。
賀靈睜著眼睛,下一瞬裴遠章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官變得格外地清晰又蠢蠢。
溫柔又珍重的動作讓人沉溺,耳邊糾纏的聲音似乎要將她的面頰和腦袋點著一樣,賀靈後知後覺意識到,兩個人正在做什麼,整個人就像是被燒著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不燙的,她幾乎沒有辦法思考,只知道死死地拽著面前的人,躲避他太過冗長的溫柔。
「怎麼了?」裴遠章鬆開她,用額頭抵著賀靈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賀靈更是羞得想躲開,被裴遠章扶正。
「脖子也好燙。」
「別說了。」
她自己就能感受到,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燙的,甚至懷疑房間中溫度再低一點點,自己就能當場冒出煙來。
裴遠章輕柔地在她唇角吻了吻,低聲道:「是不是發熱了?」
「沒有。」話音剛落,賀靈偏頭連打幾個噴嚏。
裴遠章輕嘆一聲,扯過被子將賀靈緊緊裹住:「我去叫個大夫來。」
賀靈艱難地伸出手,抓住他,不知從哪生出滿腔的不舍。
裴遠章停下動作,看著賀靈太過靡艷的唇色,稍稍緩解的衝動再次席捲,他伸手按住太陽穴:「賀靈,安分些。」
「不用請大夫。」賀靈道,「我知曉自己的身子,晚上早些歇息,發發汗就好了。」
裴遠章不太相信,先不提今日的雨又大又冷,就說賀靈這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哪裡看得出是健壯的。
「你這幾日,不是要來葵水了麼?」
賀靈幾乎凍在原地,她一把扯過錦被遮住自己的臉:「隨便你。」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賀靈牙齒剛碰上嘴唇,下唇已經有些隱隱作痛,又不敢再咬,只能越發用力地攥著被褥。
裴遠章的腳步聲消失在房中,很快又出現,停在床邊,賀靈仍舊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裴遠章拍拍她的背,將被子拉下來些:「先坐起來,頭髮還沒幹透。」
賀靈順從地坐起身,手指扣著被子上的紋樣。
「方才弄疼你了麼?」
賀靈搖頭:「沒有。」
裴遠章也不自在地輕咳幾聲掩飾,見賀靈舉止羞澀,言語也沒有旁的意思,想來應該是不討厭的,可是他畢竟也是……
也是第一次這樣衝動,輕薄一個姑娘家,更何況這姑娘似乎還有些泛情,卻不太通曉男女之事,他也著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若是再壞一些,或者再乖巧本分一些,似乎都好處理眼前的場面,可面前的姑娘偏就是賀靈,青嫩半推,又說不上成熟,才更讓人猶豫不前。
也更讓人心生歡喜。
裴遠章將她披散的頭髮捋到肩後:「衣服還合身麼?」
「很合身,」賀靈點頭,「我……我也很喜歡,多謝你。」
裴遠章輕吐出口濁氣:「不生你氣了。」
「真的?」賀靈的雙瞳登時被點亮,亮得人心頭一晃。
裴遠章笑了笑,輕輕吻在她的眼睛上:「對,就放過你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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