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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就查,有什麼了不起的!」姜覓忽然大聲嚷嚷起來。「公主就了不起,你說禁物就是禁物,我還就不信了。都說了是孟姨娘給我的好東西,你們偏不信。那就查啊!誰怕誰!」
「姜覓,這可是你說的!」
德章公主和姜覓你來我往,話趕著話把此事定了下來,只把姜晴雪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兩個人一個跋扈一個蠢壞,碰到一起果然沒好事。
轉念一想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再攔著,無論查出什麼結果都和自己無關,何不由著她們去。若真查出個子丑寅卯來,倒霉的是別人。
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姜覓和德章公主交換了一個眼神。
姜覓做著嘴形:謝謝。
德章公主輕輕搖頭:不客氣。
她之所以故意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先前姜覓假裝摔倒之時說的一句話,姜覓當時說的是:等會你來找我,我有一物需要你辨認。
所以剛才她幾乎是一瞬間就猜到姜覓讓她辨認的是什麼,眼神之中不免帶出幾分同情與憐憫。後宮同後宅一樣,多少算計多少陰私。無論她們如何小心翼翼,總有防不勝防之時。
她一聲令下,命令召集府中所有人。
她是君,姜家的人是臣,不管心裡有多不滿她的胡鬧,君臣之禮不可廢。莫說是姜惟,便是劉氏也不敢不來。
母子二人面色皆不好看,不約而同地看向姜覓。劉氏的眼神充滿責備與不悅,而姜惟則是黯然與複雜。
很快府中上下都到齊,包括余氏和稱病中的孟姨娘。
孟姨娘一臉病容,看上去像是病得不輕。姜婉扶著她,母女二人站在最邊上,看上去好不可憐。
「你們躲什麼?」姜覓最先發難,「我問你們,你們給我的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香?」孟姨娘疑惑問著,然後拼命咳嗽起來。
姜婉替她順著氣,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她似是這才想起什麼,說賣香的人告訴她,那不過是普通的安神香。
這是承認了,好像又沒承認。
「公主殿下你聽到了吧,這就是普通的安神香,哪裡是什麼禁物。」
「本宮怎麼可能會有錯,本宮說是禁物就是禁物,你們還不快從實招來!」
德章公主手一指,嚇得孟姨娘趕緊帶著姜婉一起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老夫人,侯爺…妾真的不知道什麼禁物,那賣香的告訴妾,這就是普通的安神香。」
不得不說,她是個聰明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咬死一半否認另一半才是上上策。若打死不承認香是她們給的定會適得其反,唯今之計只有咬死自己不知情。
「那本宮問你,這香你是從哪裡買的?」
「妾是從一個遊方的僧人手裡買的。」
遊方的僧人。
好藉口!
「孟海棠!」姜覓指著她,「這樣來歷不明的東西,你也敢給我用!」
「大姑娘息怒,妾怎麼敢隨便給你用。這香妾自己也是用過的,用了之後確實睡得香甜。前些日子你鬧著節食,妾見你餓得實在是難受,便想著若是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這才把香給了你。你自己也用了,還跟妾說東西是極好的,妾哪裡能想得到這樣的好東西居然會是禁物!」
「公主殿下,事情都清楚了,孟氏全然不知情,這事就是一個誤會。」劉氏適時開口。
不管真相如何,在劉氏看來侯府的臉面最為重要。姜惟至始至終都保持沉默,如同一個旁觀者。余氏和姜晴雪不想沾這事,母女二人像是看戲的局外人。
一屋子的人,各懷心思。
德章公主看上去有些不甘,看向姜覓。
「姜覓,這香你真的用過?」
「用過。」姜覓點頭。「事先我全不知情,是月容擅自換的香。」
月容很快被帶上來。
一段時日不見,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一見屋內的情形,嚇得是兩腿發軟。
姜覓怒瞪著她,「好你個吃裡扒外的奴才,你的身契還在我手裡,居然敢夥同孟姨娘一起暗害我?」
她這番話有兩個重點,一是身契,二是明白的告訴月容她已識破孟姨娘的真面目。
月容自挨罰之後本來就過得慘澹,主子不聞不問,暗中還有人在她的飯菜里動手腳。如果不是她存了幾分戒心,只怕這時候已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
到底是誰想害她?
她有兩個猜測,一是姜覓,二是孟姨娘。
喊冤是必須的,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知道香有問題,順理成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孟姨娘。一說香是孟姨娘給的,二說她以為孟姨娘真是為自家主子好。如果她真的有錯,也不是什麼殺頭要命的大錯。
孟姨娘原就承認香是自己給的,自然也沒有否認,但她也堅決不肯承認香有問題的事。兩人對質無誤,各自承認了一半。
劉氏又適時開口,還是那套說辭。
姜覓完全不理會她頻頻朝自己使過來的警告的眼色,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憤怒和後怕中,滿臉都是驚疑不定的惶然。
「怪不得我我睡了兩天兩睡,醒來後感覺像死了一回,人也瘦了許多。當時光顧著高興自己瘦了的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里走過一次。好你個孟海棠,你肯定是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記在我母親名下,只要我一死我娘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兒子的,你好歹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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