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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覓微微一笑。
「狗急才會跳牆。」
所以她這是在逼孟姨娘再次出手。
算日子,自己那位便宜祖母也該歸京了,到時候侯府的人一齊,後面的大戲才好上場,否則還真唱不起來。
正思忖著,便有下人來報。
「老夫人回府了。」
姜老夫人姓劉,其父是前御史大夫。許是受家風影響,她平日裡十分嚴肅鮮少有笑模樣。雖說保養得宜看上去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但耷拉的眼角和唇角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她最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對原主頗為嚴厲。動則訓斥,重則罰跪,從不曾有過慈愛與和顏悅色。所以原主有些怕她,曾慶幸自己沒有被養在她膝下。
她每年都會出京調養身體,除了幾個得用的下人外,隨身侍候的還有孟姨娘所出的三姑娘姜婉。
姜婉今年十四,比姜覓小三歲。因自小養在祖母身邊,一應言行以及待人處事都很是老成穩重。加之長相秀美,看上去十分端莊淑靜。
原主和這個庶妹關係還算不錯,每當原主受訓受罰時姜婉總是偷偷照顧或是向劉氏求情。所以兩人平日裡與之較為親近,原主也沒少送對方東西。
劉氏坐在正位,姜婉立在後其左側身後。
右側方位,站著鄭嬤嬤。
鄭嬤嬤是劉氏留在侯府的眼睛,也是劉氏的耳報神。劉氏出京這段日子,對侯府所發生的事可謂了如指掌。
共濟一堂的有餘氏和姜晴雪姜沅娘仨,還有孟姨娘和姜洵母子。
姜覓獨自突兀地站在中間,如同一個外人。
劉氏面色不虞地盯著她,突然一聲喝,「跪下!」
她沒動,反問:「祖母為何罰我?」
第21章
所有人都朝姜覓看來,皆是訝異。
劉氏是侯府的當家老夫人,身份最高權力最大,不說是其他人,便是如今娘家顯赫的余氏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闔府上下劉氏幾乎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無人敢頂撞反對。
原主性情不好脾氣又壞,但最怕的人就是劉氏。劉氏捏著徐氏嫁妝這些年,原主雖然鬧過幾回,總的來說並不敢太過分,也或許是劉氏怕她鬧得太厲害,在錢財上從沒短過她的手。可一旦無關徐氏的嫁妝問題,劉氏對她便極為嚴苛,她也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眼下被姜覓這麼一質問,劉氏自己都愣了。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清楚。」
「那你還問!」劉氏眯著眼,又是一喝,「還不跪下!」
姜覓還是沒動。
余氏和余晴雪對視一眼,母女二人的眼中全是興奮之色。她們齊齊在心裡嘲諷姜覓的蠢,盼著劉氏給姜覓一個狠狠的教訓,以替她們出一出近日裡的惡氣。
姜婉看似很著急,拼命給姜覓使眼色,無奈姜覓壓根不理會。
氣氛凝重之時,孟姨娘低著頭出來求情,「老夫人,大姑娘已經知道錯了,您要怪就怪妾,是妾沒有照顧好大姑娘。」
在侯府所有人的眼中,這些年來她大部分的心思都撲在原主身上,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反倒是都有所疏忽,尤其是對姜婉。
果然,劉氏語氣軟了幾分。
「還要照顧洵哥兒,力所不及也是常理。好在婉兒懂事,打小就沒讓你操過心。但你身為婉兒的生母,也應該把心思放一些在婉兒身上。」
孟姨娘諾諾地應了。
姜覓忽地變臉,怒道:「真是可笑,我堂堂侯府嫡女還需要一個姨娘照顧,若是傳了出去,世人豈不是嘲笑我是小娘養大的!」
小娘兩個字,擲地有聲。
余氏和姜晴雪眼中的興奮之色更甚,姜婉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孟姨娘已是滿面羞愧不敢抬頭。
「你還不趕緊跪下!」劉氏臉都黑了,儼然被氣得不輕。
什么小娘養的,這說的是什麼渾話!
姜覓昂著頭,不服氣地冷哼一聲。「像我這樣有娘生沒娘教的人,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祖母有什麼好生氣的?」
余氏原本正看著好戲,誰成想這火居然燒到自己身上。她心下罵了一句髒話,趕緊給姜沅使眼色,姜沅不情不原地上前跪在地上。
「母親,這事都是誤會。沅哥兒年紀小,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混帳話,鸚鵡學舌說了一嘴,誰知道大姑娘會當真。」
「十一歲很小嗎?」姜覓睨過去,面帶譏諷。「再過幾年他都可以成親,哪裡小了?」
姜沅自小養得精細衣食無憂,長得比同齡高,也比同齡人要壯,比年長一歲的姜洵還要高一點,實在看不哪裡小。
「大姑娘,姜沅說錯了話,我已經罰過他了,你何必揪著此事不放?」
「你罰他了?」姜覓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請問你是打了他還是罵了他,我怎麼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余氏罰兒子,不過是裝裝樣子,從頭到尾姜沅跪了不到一個時辰。
她自知不能和姜覓再糾纏下去,否則很難收場。
「母親,我真的罰了沅哥兒,他也知道錯了。」
劉氏礙於她背後的靠山,一向對她客氣,道:「沅哥兒性子未定,你平日裡要多教導才是。」
余氏稱是,態度恭敬。
劉氏又訓導姜沅幾句,無非是強調禍從口出的危害性,教育他以後出口之言一定要三思,然後讓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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