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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後,天已經黑透。
徐效和秦媽媽也都回來了。
之前兩人沒有一同回來,那是因為徐效要和姜惟交涉嫁妝單子上的東西,而秦媽媽則是去採薇軒收拾東西。
這些事是他們一早就商議好的,外人不知情由,還當徐效根本不管外甥女的死活,一門心思惦記的都是徐氏的嫁妝。不少人私下更可憐姜覓,可憐她的至親一個個都不是真心待她之人。
果然打鐵還是要趁熱,徐效在姜惟的幫助下順利拿回了鋪子田產的地契等物,但這些年的帳冊和現銀等卻沒有見著。因為劉氏暈倒了,真暈假暈不知道,他也不可能闖入劉氏的房間裡去看個清楚明白。
「那老婦真是該死!我真想…真想把她送官!」徐效氣憤道。
能讓他用老婦這兩個字稱呼劉氏,足見他有多憤怒。
送官是不可能送官的,這一點姜覓很清楚。事隔多年死無對證,以他們目前的處境毫無勝算。萬一招了有些人的眼,刺激了龍椅上的那位就不好了。忍一時不為風平浪靜,而是為日後的反擊積蓄力量。
「依老奴看,老夫人不會輕易交出帳冊,更不會給把這些年鋪子莊子上的產息吐出來。」秦媽媽憂心忡忡地說。
「她當然不可能輕易交出來。」姜覓眸光一冷。「舅舅到底是個男子,不方便在內宅之中逗留太久,等養足了精神我去會一會她。」
徐效身為外男確實不可能賴在別人家的內宅,否則劉氏回過神來必會藉此反咬一口。姜惟能幫他們把地契拿到已經是難得,其它的也不能太過指望。
「覓兒…你有法子?」
姜覓笑了笑,道:「那老婦不好對付,我暫時還沒有確切的辦法,不過是想著她橫我就比她更橫,她賴我就比她更賴,要死要活的我都比她狠。」
徐效被她的話逗笑了,眉頭間盤旋的愁緒散了一些。
秦媽媽也笑了,姑娘這個樣子她瞧著極好。
以前姑娘識人不清聽信別人的話,那時她就老盼著有一天姑娘能懂事,哪怕是人人都說姑娘又蠢又壞,她都覺得姑娘一定會改變。
她原就是採薇軒的管事媽媽,經她的手收拾的東西自然是一樣也不落,首飾衣裳擺件和一些輕巧的用具裝了滿滿幾大車,能帶回來的都帶回來了,這也是姜覓的吩咐。
「明日老奴再帶些人去,把那些床啊櫃的都拆回來。」
「不用了。」姜覓說。
若是真要拆掉所有的東西,小密室的秘密就瞞不住了。今日能有這樣的戰績,她已經很滿意,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折騰了一天,大家都很累,她讓他們不用擔心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哪怕是秦媽媽要求守夜也被她趕回去歇息。
秦媽媽無奈,只好應下。
徐效臨走之前,猶豫一會兒,道:「覓兒,你如今回來了,有些事你還是知道一些比較好。咱們家夜裡不太平,常有不知來歷的人光顧,你切記天黑以後別出門。」
「舅舅可知他們想做什麼?」
「不知,不過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徐效說著,突然覺得有些奇怪。覓兒似乎並不意外,難道早就知道這事了?
姜覓道:「上回我無意中發現了一些端倪,怕舅舅擔心也就沒說。」
原來如此。
徐效嘆了一口氣,道:「舅舅很高興你能回來,但又很擔心…不知哪天咱們家就會被降禍,到時候…」
「是福不是福,是禍躲不過,舅舅不必憂慮。」
送走徐效之後,她獨坐於桌前。
她在等人。
等的當然是蕭雋。
既便是沒有提前約好,但她有預感蕭雋一定會來。果然不出她所料,夜深人靜之時蕭雋果然來了。
她一見到蕭雋,開口就是:「王爺,我想你幫我做兩件事。」
「好。」
答應得這麼爽快?
「王爺可知我要你做什麼?」
蕭雋深不見底的眼神幽幽地看著她,「燒了那屋子,幫你找姜潤。」
真是神了。
這人真的知道!
那屋子有密室,又和她現在住的屋子布局一樣,她不希望被人發現,最好最乾淨的辦法就是將之毀去。而姜潤她是一定要找的,儘管這些年徐效也沒有放棄尋找,但她覺得蕭雋手底下定然有能人,說不定比他們自己找更能事半功倍。
這位慎王殿下不僅眼光毒,猜人的心思也是一猜一個準,無論外表的還是內在的都能精準看破。仔細想想這樣的人其實還挺可怕,好在他們是盟友的關係。
「那王爺是答應了。」
「嗯,舉手之勞。」
太好了。
姜覓現在是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一開始就和這人結了盟。看在他能猜中自己心思,又答應得痛快的份上,她決定儘快把那塊鳳佩雕刻好。管她什麼龍鳳佩的別喻意,管她什麼曖、昧不曖、昧,她圖的是實實在在的利好關係。
她笑得自然,既瑰麗又嬌美。
披散的青絲,寬鬆隨意的常服,沒有施任何脂粉的臉,一顰一笑無絲扭捏做作。仿佛她面對的不是一個外男,而是一個關係極為親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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